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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下课铃声一响,童欣就捧着英语作业本向老师办公室走去。五十人的作业本还有一沓试卷,虽然她不是病娇,但捧这么一大摞,走三层楼也有些吃力。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在二楼半,刚过转角,就一脚踩空,眼看五十个作业本瞬间就要砸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本子,还顺势扶住了前倾的童欣。

多少有些尴尬,童欣差一点就跌到男生怀里了。

“你没事吧?”男生关心的问道,顺势把童欣扶正。

眼神交汇时,一个带着眼镜,长相斯文,脸颊有点红的男生映入眼帘。

“没事,谢谢。”童欣整理了一下作业本和虚惊一场的心情,随即给了男生一个大大的微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不,不用谢”男生的脸更红了,下意识挠挠头,然后说:“同学,你是去老师办公室吧,不如我帮你送过去?”

“啊,这怎么好意思,你刚才已经帮我很大忙了,要不是你,我现在正蹲在地上捡作业呢。”

“没……没关系,恰好我也要去的。”说着男生从童欣臂弯里拿过作业本。

只剩一叠卷子的童欣瞬间轻松多了,“那谢谢了。”

“不用谢。”男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对了,我叫童欣,是高一三班的,同学你是哪个班的?”说着童欣歪头看着陈明。

对视了一下,陈明就觉得嗓子发干,耳廓也红了一片。

“童……童欣你好,我……我叫陈明,是高一二班的,就……就在你班隔壁。”陈明紧张的直磕巴,说完后轻舒了一口气。

近,太近了。

“好,陈明,我记住了。”童欣微笑点头。

此时的陈明既兴奋又觉得没面子。

兴奋是因为,居然能和她说话了。曾经在老师办公室见过好几次,那会儿就是远远的、偷偷的瞄一眼,就觉得人漂亮气质又好。

刚刚对视的刹那,那么近的距离,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皮肤吹弹可破,眼睛大又清澈,声音好听还有气息都是甜的。

陈明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克制住心脏从肚子里跳出来。可自己却偏偏不争气,说话磕磕巴巴,没一句完整的句子,给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陈明在心里埋怨了自己半天。

童欣哪里知道他这么多心思,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是内向腼腆就没有多言。

/

回到教室,童欣就看到林淼淼拿着手机偷笑。

“看什么呢,这么好笑?”童欣凑近了问。

“呐,给你看,笑死了,刚拍的。”童欣一看,原来是秦楚阳在呼呼大睡的镜头,打呼也就算了,还有一个鼻涕泡,倔强的地随着呼吸时大时小,就是不破。

“哈哈哈,真丑。”童欣忍不住吐槽,嘴角却笑得合不拢,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秦楚阳。

“有了这个把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哈哈哈,发你一份。”

童欣,点击了下载,把视频保存到手机。

此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短短的都看不到正脸的视频,在一别经年里,成为她面对一切的精神支柱。

/

“睡觉的同学,醒一醒,醒一醒。”语文老师曹文娟站在讲台上,用手指敲着桌子。

郭晓天赶紧用胳膊怼秦楚阳,“老大,醒醒,上课了。”

秦楚阳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秦楚阳,说你呢,给我站起来。”一道尖尖的声音划破空气,精准地传到秦楚阳耳朵。

秦楚阳吓了一个激灵,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脸懵逼地看着曹文娟。

“大上午就睡觉,昨天晚上是不是打游戏了?”

“没,没打。”秦楚阳狡辩着,摇了摇头,让自己尽快清醒。

“行,不承认是吧,那你把《沁园春长沙》给我背一遍,要是背不出来,这堂课你就给我站着听。”

“啊?……啊……”秦楚阳清了清嗓子。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嗯,虽然背得磕磕巴巴,但是能看出来是用心背过的,不错,坐下吧,保持啊。”曹文娟抚了抚眼镜,没想到一向不爱学习的秦楚阳居然把这首词背了下来,多少有些意外。

秦楚阳一脸傲娇的坐下来,腰杆都比平时挺得直,整堂课都聚精会神。

怎么说呢,毕竟学渣没怎么被夸过。

“同桌,可以呀。”郭晓天竖了一个大拇指。

“那是,这首词我3岁就会背了。”

秦楚阳没撒谎,他的确三岁就会背,是爷爷教的,而且不止这一首,几乎**所有的诗词,他都会背。

那一代是跟着**打天下的,杀过鬼子,惩过内奸,啃过树皮,也走过雪山,多少人客死他乡也要保家卫国,寸土必争!他们对于**的崇拜和敬仰不是小孩子能理解的,那是种信仰!也许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独立完整的中国!

/

周三,是童欣学画的日子,放学后,在小卖部对付点吃的,就骑车去了画室。

今天上水彩课,老师把一副画摆到前面:“今天我们来临摹Jake Winkle的画,他的画,轻盈又疯狂,色彩明度高,用色大胆且迷幻,就像今天这幅奔跑中的兔子,给人无限的激情和能量。我认为他的作品触及了水彩技法的核心,大家用心体会……”

童欣听的津津有味,不时眯起眼睛认真观察感受。

对于画画她是有很高天赋的,这归功于姥姥的优良基因。姥姥出身大户,从小就精通琴棋书画,她画的山水画颇有宋代绘画大师范宽的遗风,人也温婉大气。

童欣两岁就喜欢看姥姥画画,不哭不闹,时不时咿咿呀呀问几句,有时候也会拿起笔,煞有介事的戳几下,等到三岁就正式和姥姥学画了,一学就是一上午,安安静静,悟性极高,姥姥常说,童欣比她妈妈好教多了。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下次见。”

“谢谢老师”

“老师再见”

“哇,好累啊,我的肩膀好酸啊。”

寂静的画室,一瞬间活跃起来。

“童欣,一会儿要不要去喝奶茶?这画太难了,我得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岳萱然边说边嘟起嘴。

“好,不过你馋就馋嘛,干嘛找借口说画难啊,我看你画得挺来劲的呀。哈哈哈”童欣打趣道。

“哎,你,你个臭欣欣……非得揭穿我是不是,……”说着去搔童欣痒。

“啊…哈哈哈……别,别闹了,亲,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童欣边说,边做出求饶的动作。她最怕痒,一碰脸就红,此刻就像个熟透的苹果,诱人的很。

“算了,看在你颜值高,认错态度好的份儿上,这次就放过你,下不为例哈。”

“是是是,女王陛下。”

两个女孩儿说说笑笑走到对面的奶茶店,点好,站在旁边等奶茶。

/

“刚才那个电影好看吗?”女孩儿问。

“一般吧。”男孩低头嘬了一口奶茶。

“啊?男主不是很帅吗?”

男生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子又不是同性恋,那男的帅不帅关我屁事。但还是保持了该有的风度,给了女生一个微笑。

童欣顺着声音看过去,心里琢磨着:那个背影,怎么有点眼熟?不会是他吧?还有那个女生怎么好像六班的萧柔。不对,上周他女朋友不还是二班的……这周又换了?

正在这时男生好似心电感应地转过头来,恰好和童欣四目相对,下一秒,两个人同时把脸转过去,装作没看见,不认识。

秦楚阳拿出手机,快速编辑:

-别瞎想哈,我和她不熟。

童欣手机震了一下,看了一眼消息,然后写到:

【都看电影了,还不熟?】

心里翻了一千个白眼,渣男,敢做不敢当,不负责任,花心大萝卜。

秦楚阳无端的打了个喷嚏:“操,谁骂我。”

【你可别和老师说哈,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没谈恋爱,就是,就是恰好碰到了。】

“这理由谁信啊”,童欣小声嘟囔着,恰巧这时岳萱然取奶茶回来,“走吧,童欣,我们边走边喝。”童欣收起手机,不再理秦楚阳。

/

翌日,操场上,体育课一结束,秦楚阳就搭着郭晓天肩膀,迈着大长腿,朝小卖部走去,买烤肠。

“操,怎么九月份了,天还这么热,渴死老子了。”秦楚阳一边擦汗一边骂。

“这是秋老虎,还得热一阵呢。”

“对了,老大,昨天和萧柔约会怎么样啊?”

“靠,没劲,不合适。”

“啊?怎么不合适啊?她可是六班的班花,多少人追呢。”

“太粘人,昨天她给我发了50多条微信,还打了无数电话,整个一夺命连魂CALL,我最烦这种。”说着把手机拿出来给郭晓天看。

“我去,是挺吓人的。”

两个人正看着,突然一声尖叫:“秦楚阳”

一抬头,“我去,怕什么来什么,兄弟,你先帮我挡一挡,我躲一躲。”说着秦楚阳拔腿就跑。

萧柔看到秦楚阳跑,又急又气,声音又提了八度:“秦楚阳,你站在,我有话说,你怎么不回我微信?你站住,你个混蛋。”

郭晓天赶紧拦住萧柔,一脸堆笑:“萧大美女,秦哥去洗手间了,您就别追了,破坏了您淑女的形象,影响也不好,是不是?”

“谁让他不回我微信,不接电话,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他什么意思啊?”萧柔气急败坏地说。长这么大都是别人追着她跑,什么时候像这样追着别人跑,重点是对方还不乐意,越想火越大,眼睛瞪得溜圆。

“哎呦,萧大美女,您消消气,秦哥怎么可能不回你信息呢,肯定是……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那你说是什么原因让他一个字都没回。”萧柔娜梗着脖子,瞪着他。

“啊……这个……估计是手机坏了,对,就是手机坏了。”郭晓天一顿头脑风暴后,给了一个最糟糕的理由。

“放屁,我刚才还看你们俩在看手机呢。”说着萧柔双手叉腰。

郭晓天尴尬的挠了挠头:“嘻嘻,你都看到了,要不这样,回头,回头我提醒他,让他给你回微信,马上回,回一百多条,行不行。”

就在这时上课铃大发慈悲地响了起来,救了郭晓天。

萧柔看了一眼教学楼,又看了一眼郭晓天,咬了咬嘴唇,“呸,谁稀罕,”转身气呼呼地跑了。马尾扫过郭晓天的鼻尖,郭晓天打了个激灵。

“咦,看着挺漂亮的,没想到是个母老虎。”郭晓天腹诽了一句。

回到班级,秦楚阳已经在座位上了。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我看萧柔还挺生气的。”

“没事儿,已经结束了。”

半分钟前,萧柔给秦楚阳发了微信:

【分手。】

这次秦楚阳秒回:

【好的。】

“混蛋”两个字刚按了发送键,萧柔就看到了系统提示:你们还不是朋友。

“靠,秦楚阳,你个王八蛋,居然删了我!”

“哎,这世界真不公平,你那么多人追,却没一个人看得上我,真是撑的撑死,饿的饿死。”郭晓天手拄着脑袋感慨同人不同命。

“哮天犬,想有女朋友啊,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听?”林淼淼一脸坏笑。

“你有什么好办法?”郭晓天感激地凑过来,一脸期待。

“换头,哈哈哈。”

“滚。”说着郭晓天拿书去打林淼淼的头,可终究没使劲,只堪堪碰到。

正在刷题的童欣,耳朵听了全程,心里骂了秦楚阳一通:昨天还一起逛街看电影喝奶茶,今天就分手,开学才几周,就换了三个女朋友,真渣!学习不好也就算了,人品还这么差!以后离他远点。

而此时的秦楚阳,刚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开心地不得了,身子往后靠,双手放在头后,来回悠着凳子,好不惬意,眼睛盯着桌斗里一堆花花绿绿的情书,心想:下一个翻谁的牌子呢?

这时班主任李大眼不合时宜地站在门口,冲着教室喊:童欣,下课后去我办公室一趟。

“好”童欣答道。

秦楚阳听到李大眼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仰过去,一阵手忙脚乱后,从桌子里掏出一本不知道什么书,作认真学习状。

/

童欣敲了敲办公室门。

“进”

推门进来,恰好看到抬头的陈明,他正站在二班班主任身旁,拿着本子记东西。

俩人微笑点头,陈明心里一喜,嘴上附和着老师,嗯啊的,但眼睛和心思都跟着童欣走了。

“老师,你找我?”童欣越过几张办公桌,来到李大眼旁边。

李大眼端着茶杯,一丝不苟地吹着上面浮起来的茶叶沫。

“噗,噗噗……你来的整好,和你说个事儿啊。噗。这不是快国庆了吗,学校决定办一届黑板报比赛,来歌颂这几年中国发展的巨大变化,可以是人文、社科、军事、经济等等各个方面,算是给国家的一次献礼吧。你是咱们班的宣传委员,学习好,政治觉悟也高,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好,没问题,那具体的内容,您有什么建议吗?”

“我这里有一些资料,你了解下,选一些题材结合你的画,表达出国家在党的领导下,繁荣富强、蒸蒸日上的一面。还有作为学生要做什么,怎么做,诸如此类的吧。如果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随时来问我。”

“好。”

看着童欣要走了,陈明赶紧结束话题,追上童欣。

“童欣,真巧。”陈明脸上笑开了花。

“是啊,挺巧的。”童欣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脑子想着板报用什么素材。

“对了,你班主任刚才找你,是不是在说国庆黑板报的事儿啊?”。

“对啊,你们班主任找你也是这事吧?”

“对,那你有什么思路吗?”陈明看着童欣,眼角含笑。

“我还没想到那么多,老师给了我一些资料,还没仔细看,我想把咱们国家这几年取得的成绩和进步表现出来,例如动车国产化、环境治理、北斗、载人飞船……”童欣认真地说道。

“嗯,对,还有精准扶贫、乡村复兴等等吧。”陈明附和到。

“嗯,你有资料吗?我可以分你一些,我大概翻了一下还是很有启发的。”童欣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资料。

“那太好了,谢谢你。”陈明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处,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她好关心我啊,主动借我资料,好善良啊,真是人美心善,好喜欢!哎呀,她是不是也有一点儿喜欢我啊,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更主动点啊!

“不客气。”童欣瞄了一眼陈明,发现他又一声不吭,只是一个人傻笑,童欣耸耸肩,习惯了。

额,陈明,咱就是说,你能不能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

经过几天的斟酌和商量,黑板报的题材和设计方案最终确定。

为了快点完成,童欣牺牲了午睡的时间,开始画板报。

教室里的人不多,安安静静。

午后的风温温柔柔地,扶起童欣乌黑的发梢,安静又美好。她转头望向窗外,迎着风,摇摇头,漏出一个微笑,风听话地抚顺了她两侧的碎发。

站在教室门口的陈明,被这一幕击中了,半天没有缓过来,突然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自己咚咚地心跳。

站在背后的秦楚阳顺着陈明的目光看去,被风吹起长发的童欣,露出白皙完美的天鹅颈,一刹那,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动了一下。

可下一秒,“喂,小四眼,你站在我们班门口鬼鬼祟祟地干什么?”秦楚阳故意大声吓陈明,郭晓天在一旁偷笑。

刚才的美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喂”吓得支离破碎,荡然无存。

“啊!我……我……没鬼鬼祟祟,我是来还资料给童欣同学的。”陈明被吓了一跳,又差点被看出心事,眼神慌慌张张,嘴也磕磕巴巴,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什么资料,我看看。”说着秦楚阳就要去抢。

陈明极力地护着资料不给。

“呦,什么东西呀,看都不能看,既然是童欣的,那就是我们班的,我看看怎么了?除非,除非,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着秦楚阳给了郭晓天一个眼神。

郭晓天心领神会的,一把抱住陈明,秦楚阳瞬间抢过资料,快速地翻起来。

“还给我,还给我。”陈明极力地想挣脱桎梏,嘴里大声地喊着。

“操,劲还挺大!”郭晓天骂了句。

“哇欧,这是什么?两张电影票,还有一封信……”秦楚阳,像抓住了犯罪证据一样,举着东西,来回晃。

陈明伸手去抓:“还给我,还给我。”

秦楚阳看陈明急了,更来劲了,把信举得老高:“你好,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说说我的真实想法。那天第一次和你说话……”

“你闭嘴,别念了。”陈明大声的呵斥着,跳起来去抢信。虽然他有185公分,个子也不矮,可照秦楚阳还是矮了半个头。

“……我就喜欢上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了解你。”秦楚阳不管不顾的念着,信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像逗猫一样。

此时的陈明,脸已经绿了。

“哈哈哈,原来是封情书,没想到好学生也谈恋爱啊!哈哈哈!”郭晓天捂着肚子,看着陈明上蹿下跳的囧样,笑个不停。

教室内睡觉的同学,听到外面的声音,也有好信儿地来凑热闹。

陈明又气又羞,人也越聚越多,一把抢过情书,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资料我就帮你还给童欣,不用谢哈。”看着跑走的陈明,秦楚阳还不忘揶揄。

“切,他居然想拱咱们班的白菜,还是最好看的,也不看看自己那熊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郭晓天撇了撇嘴。

童欣听着外面一顿起哄声,看了一眼,不知道发生什么,继续画板报。

秦楚阳哼着口哨,迈着长腿走到教室最后面,用资料拍了一下童欣:“那,你的资料,不用谢!”

童欣看了他一眼,接过资料。

“你欠我一杯奶茶。”秦楚阳朝童欣扬了下下巴,嘴角一抹坏笑。

“啊?”童欣歪着头看他,脸上一堆问号。心想:不是吧,就递了一下资料,就坑我一杯奶茶?

“以后离小四眼,就是二班那个陈明远点,他不是什么好鸟,就没安好心。不过不用担心,刚刚我把他打发了,估计近期他都不会骚扰你,所以不用谢,我也算见义勇为吧!”说着看着一脸懵的童欣,吹着口哨,傲娇地坐到座位上,那表情就好像刚做了一件除暴安良的侠义之事。

童欣脸上又多了一堆惊叹号!

哪儿跟哪儿啊?

/

陈明一口气跑到天台上,浑身颤抖,双手不断地砸着栏杆。

“秦楚阳、秦楚阳,你个混蛋、王八蛋,这么多年了,你他妈还欺负我……”

“小的时候你打我骂我,让我在全班面前丢人现眼,现在你他妈的还……”

“我cao你妈,……我cao cao cao”

陈明越说越激动,开始疯狂的踹墙面,把原本就斑驳的墙面被踹地更加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冷静下来,脚也踹疼了,慢慢靠着墙跟坐下,眼角不然湿润。

思绪回到从前。

他和秦楚阳是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他爷爷是秦楚阳爷爷的部下,在抗美援朝的战争中牺牲,他爸爸继承了爷爷的遗愿也参了军,一直追随着秦楚阳爷爷。

两个小孩儿同年生,一起长大,初中前一直都同班。但性格却大相径庭,秦楚阳调皮捣蛋,除了好事儿,坏事儿都干,可偏偏生得好看,嘴又甜,人见人爱,再加上家里背景硬,无论犯了什么错事,被说两句也就完了。

可他性格腼腆内向,长得也普通,当时个子小,总是被秦楚阳欺负。好几次,秦楚阳还把自己干的坏事都泼在自己身上,为此爸爸打过他不止一次。

这些他也都忍了,可是有一件事,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是小学五年级,他喜欢上班级最漂亮的女生,鼓足勇气,写了一个纸条表白,并夹在女生作业本里。可好巧不巧,女生把作业本借给秦楚阳,结果……

秦楚阳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把纸条上的内容读了出来,还把他的名字念得格外响。

到现在他还记得班上的同学笑得有多大声,表情有多夸张。

嘘声、嘲笑声、还有谩骂声混成一片,无比刺耳,那时的他超级崩溃,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可秦楚阳这个始作俑者,刽子手却站在高高的桌子上没完没了地、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还变换着各种声调,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无比嚣张,极尽羞辱!

……

小孩子也有自尊心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睡一觉,吃一顿好吃的,就忘掉!有些伤害要用一生去治愈。

那是他最不堪回首的、屈辱的一段日子!

一行泪从眼角溢出,留下滚烫的痕迹。

“秦楚阳,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任你欺负,绝不!

“你等着,我会把你加注到我身上的痛苦,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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