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是审美积累的瞬间爆发,
我们见过许多美丽的事物,
为此脑中构建了一个虚幻的人影。
见到你的那一刻,虚影有了实体
于是怦然心动。
可有的人,即使不构建虚幻的人影
一眼瞬间,是心跳,是木愣
是脑海里无法消散的身影。
一见钟情,大概就是这么梦幻。
九月的大学校园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晕染着夏末的余温与初秋的清透。
香樟树的叶子还绿得发亮,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
在红砖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风一吹,
碎金似的光斑就跟着晃。
刚报到的新生拖着行李箱穿行在林荫道上,
轮子碾过落叶发出沙沙声,
混着学长学姐们热情的指引声,
还有远处篮球场上传来的拍球声,
热闹得像一场盛大的序曲。
下午四五点的阳光已经褪去了灼人的温度,
给音乐学院的红砖墙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女寝楼下的梧桐叶被秋风卷着打旋,
落在苏慕晚帮林晚照整理衣领的手背上。
“照,缺什么就给妈妈打电话。”
苏慕晚絮絮叨叨地叮嘱,
林研昭在一旁拎着两个行李箱,
他笑着朝不远处的女儿室友姜时宜点头示意。
林晚照站在中间,
脑后的低丸子头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轻轻晃,
几缕碎发被风掀起,
扫过她光洁的额角。
她正侧耳听母亲说话,
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
侧脸的线条被夕阳描得格外柔和。
这时,
一辆黑色雷克萨斯缓缓驶过楼下的林荫道。
后座的顾清商正漫不经心地靠着车窗,
指尖夹着支烟,
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氤氲。
他百无聊赖地抬手,
咔嗒一声摇下车窗,
秋风吹散烟味的瞬间,
他的目光毫无预兆地落在了那个扎着低
丸子头的女生身上。
风又起,
掀起林晚照脸颊边的碎发,
露出那双正微微弯着的眼睛,
像盛着揉碎的夕阳,
亮得人晃神。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
领口被风吹得轻轻鼓起来,
和他印象里音乐学院女生常见的张扬或
清冷都不同,
她身上有种干净又柔软的气息,
像被秋阳晒过的棉花。
顾清商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
烟灰差点落在黑色的牛仔裤上。
副驾驶的母亲商悦凝正和父亲顾澜清说着什么,
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视线就那么定在林晚照身上,
看着她伸手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露出小巧的耳垂,
看着她对父母笑了笑,
眼里的光更亮了些。
“还有长这样的女孩子。”
他在心里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连自己都愣了愣。
直到车子驶过拐角,
那个低丸子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后视镜里,
顾清商才缓缓收回目光,
重新把烟含进嘴里,
却没再吸,
只是盯着指尖那点猩红的火光,
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秋风从车窗灌进来,
带着梧桐叶的气息,
好像还卷着刚才那个女生发间的淡淡清香。
他捻灭烟蒂,
第一次觉得,
这所他本没太在意的师范大学,
或许会有点意思。
傍晚的霞光透过寝室窗户斜斜切进来,
给刚铺好的被褥镀上一层暖橘色。
林研昭帮着女儿把最后一摞书摆进书架,
苏慕晚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衣柜里的衣服是否叠放整齐,
地板被她拖得发亮,
连墙角的灰尘都被擦拭干净。
“晚上睡觉关好门,别踢被子,想回家分分钟的事情,就在本地……”
苏慕晚拉着林晚照的手,
叮嘱的话像断线的珠子,
林研昭在一旁帮腔,“有事给爸爸打电话,随叫随到。”
林晚照一一应着,
看着父母亲拎着空袋子转身,
在走廊尽头又回头望了她一眼,
才慢慢消失在楼梯口。
寝室里彻底静下来时,
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
林晚照点开一看,
是音乐学院的大家庭微信群——
“阿商拍了拍自己”。
林晚照盯着那行字皱了皱眉,
恍惚想起暑假里某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这个叫“阿商”的账号,
也曾莫名其妙地拍了拍她。
当时没在意,
这会儿重蹈覆辙,
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她没多想,
转身投入到整理物品的琐碎里。
直到晚上十点,
书桌、衣柜、床铺都归置得井井有条,
她才累得瘫倒在床上,
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
又停在了那个“阿商”的头像上。
鬼使神差地,
她点了“添加到通讯录”。
几乎是同一秒,
“对方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的提示弹了出来。
男生宿舍的阳台上,
顾清商刚点燃一支烟,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他瞥了一眼,
看清那个网名为“dawn”的申请时,
指尖的烟顿了顿,
几乎没犹豫就点了通过。
下一秒,
消息进来了:
“你好,钢琴专业,林晚照。”
他指尖夹着烟,
打字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钢琴专业,顾清商。”
发送完毕,
他顺势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下午拍的寝室窗外,
再往下翻,
一张对着镜子的自拍跳了出来。
扎着低丸子头,
碎发落在颊边,
正是下午车窗外那个让他心头一动的女生。
顾清商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烟圈从唇间溢出,
被晚风打散。
他很快回复:
“要不明天再聊,现在已经晚了,早点休息。”
屏幕这边的林晚照看着消息,
忍不住撇了撇嘴,
心里嘀咕:
谁要和你聊啊。
嘴上却没说什么,
只是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翻了个身,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傍晚母亲苏慕晚身上的栀子花香,
眼底却莫名闪过那个叫顾清商的名字。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操场的铁丝网,
姜时宜就凑到林晚照镜子前,
看着她指尖沾着浅棕色眉粉细细描着眉峰,
忍不住笑出声:
“军训还捯饬上了?防晒霜够了吧,还描眉画眼的。”
林晚照对着镜子抿了抿涂了淡粉色唇釉的唇,
含糊道:
“随便画画,防紫外线嘛。”话音刚落,
心里却没来由地跳了跳。
想起顾清商,
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
连带着描眉的手都轻快了几分。
另一边的操场角落,
顾清商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白T恤配着新发的迷彩裤,
袖口随意卷到小臂,
正和同学陶霁华、沈怀川靠在栏杆上抽烟。
烟雾漫过他低垂的眼,
他却没怎么说话,
目光时不时往入口处瞟。
“看什么呢?新生还没到齐。”
陶霁华撞他胳膊。
顾清商没应声,
指尖的烟燃得很慢。
直到一阵说笑声传来,
他抬眼望去,
就看见林晚照跟着几个女生走过来。
林晚照扎着蓬松的低丸子头,
碎发被风扫到耳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小巧的耳垂。
脸上是淡淡的妆,
衬得本就乖巧的眉眼更显清亮,
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走得急了,丸子头轻轻晃着,
像颗挂在脑后的糯米团子,
软得让人想伸手碰一碰。
顾清商夹烟的手指猛地收紧。
昨天朋友圈里的照片、微信里简洁的自我介绍,
都不及此刻亲眼所见的万分之一。
她走在晨光里,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尖上,
连带着周遭的喧嚣都褪成了模糊的背景。
那双杏眼偶尔往这边瞟了一眼,
没聚焦,
却让他喉结滚了滚,
下意识掐灭了烟。
当光洒在她身上时
她便成为了光。
“那女生是……”
陶霁华顺着顾清商的目光看过去。
顾清商没说话,
视线牢牢锁在那个晃悠的丸子头上。
阳光落在她发梢,
镀上一层浅金,
她笑起来时嘴角有个浅浅的酒窝,
乖巧得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原来心动是这样的。
明明隔着几米,
却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住了心脏,
连呼吸都带着点颤。
顾清商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
从林晚照走近的那一刻就没挪开过。
指尖的烟早就灭了,
被他无意识地捏在手里,
指节微微泛白。
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却在看到她丸子头晃到眼前时,
悄悄松了下来,
眼底漫开一层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
像被秋阳晒化的糖。
林晚照越走越近,
顾清商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的细碎光尘,
还有鼻尖因为走快了而沁出的薄汗。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重又急,
撞得他耳膜发响,
等她停在身旁时,
他才发现自己喉间发紧,
开口时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
“晚上……一起去琴房?”
林晚照眨了眨眼,
眼前的人影有点模糊。
她下意识往前凑了凑,
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白T恤,
才勉强看清他轮廓分明的下颌。
近视后的眼睛带着点懵懂,
点了点头,
声音轻轻的:
“好啊。”
顾清商看着她凑近时,
那截被碎发遮了一半的脖颈泛着浅粉,
忽然觉得手里的烟蒂烫得厉害。
他飞快地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指尖还残留着烟草味,
却在听到那个“好”字时,
无端觉得空气里飘着股甜,
像远处食堂飘来的桂花糕香。
他望着那截被低丸子头衬得格外纤细的脖颈,
看秋阳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
在迷彩服的肩章上投下一小片晃动的阴影。
方才还觉得枯燥的哨声、重复的口号,
此刻仿佛都沾了点她发间的碎光,
连风里卷着的尘土气,
都变得没那么呛人了。
指尖残留的烟味还没散尽,
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漾开一圈温温的痒。
他想,
或许该期待每天的列队,
期待转身时。
能恰好撞见她被风吹乱的碎发,
期待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能再看清她眼里的光。
队列稍息的间隙,
林晚照正低头调整军靴鞋带,
额前的碎发垂下来,
遮住了她半张脸。
顾清商站在斜后方,
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飘过去。
看她手指笨拙地系着结,
看那低丸子头随着动作轻轻晃,
连带着颈后那截白皙的皮肤都跟着颤。
教官喊“立正”时,
他迅速收回视线,
脊背挺得笔直,
可眼角的余光还是黏在她身上。
看她抬手擦额角的汗,
看她被阳光晒得微微眯起眼,
看她转头跟姜时宜说悄悄话时,
嘴角弯起的小弧度。
休息时大家围坐成圈,
顾清商刻意选了个斜对她的位置,
假装听沈怀川讲笑话,
肩膀跟着笑,
眼神却越过人群,
一次次落在她被风吹起的发梢上。
她突然抬头往这边望了一眼,
他像被抓包似的猛地转开脸,
耳尖却悄悄发烫,
等再偷偷瞟回去时,
见她正低头小口喝水,
喉结动了动,
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又乱了节拍。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
一点点盖过操场的喧嚣。
晚训结束的哨声刚落,
人群便如潮水般涌散,
林晚照正被室友姜时宜拉着说笑话,
肩上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
就听见一道带着点烟草气的男声贴着她的耳畔落下,
很低,
像晚风扫过琴弦:
“记得来。”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带着点痒。
林晚照猛地转过头时,
只看到一个颀长的背影混进人群,
白T恤的衣角被风掀起,
很快就拐过了操场的拐角。
“他谁啊?”
姜时宜凑过来问。
林晚照愣在原地,
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眼前还是刚才那人俯身时模糊的轮廓,
好像很高,
好像……有点熟悉。
可具体的眉眼,
怎么也拼不起来。
周围的人渐渐走光了,
晚风卷着秋凉贴过来,
林晚照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白天那个约定。
她望着顾清商消失的方向,
心里像被投了颗小石子,
漾开一圈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连脸都没看清呢。
她小声嘀咕,
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转身往琴房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
林晚照低头瞥见身上还套着军训的迷彩服,
忽然停住脚。
军训服的硬挺布料衬得人肩背紧绷,
和琴房里该有的松弛氛围格格不入。
她咬了咬唇,
转身就往寝室跑:
“时宜,我回去换件衣服。”
等再出来时,
她身上换了条浅蓝偏白的露肩长裙,
裙摆随着步子轻轻晃,
露出的肩头线条又细又软,
被走廊灯照得泛着光。
她对着镜子飞快地补了妆,
把唇釉换成更深一点的红色,
抿唇时,
连带着脸颊都添了几分亮色。
“走吗?”
她转头问姜时宜,
眼里带着点雀跃的光。
姜时宜正对着衣柜挑衣服,
闻言抬眼笑:
“急什么,我也换一身。”
说着从衣柜里翻出条牛仔背带裤,
三下五除二换下军训服,
拍了拍林晚照的肩,
“走吧,去看看哪个帅哥约你。”
顾清商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盯着“发送”键看了三秒,
按下去的瞬间,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来回踱了两步,
又觉得不妥,
重新坐下,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被他点亮,
反复看了两遍那条消息,
确认没打错字,
才发现手心竟有点汗。
走廊里传来陶霁华他们的说笑声,
他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她穿着裙子走过来的样子。
低丸子头大概还晃悠悠的,
会不会比白天更惊艳?
他抬手松了松领口,
喉结滚了滚,
又怕等得太久让她着急,
索性穿上一件黑色T恤往门口走。
脚步迈得有点快,
带起的风里都裹着点藏不住的雀跃,
像琴键上突然跳脱出来的高音,
清亮又急切。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
他却已经站在了门口,
目光牢牢锁着来路,
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林晚照的耳尖发红,
风伸手推了她一把,
脚步却没停,
裙摆扫过走廊的瓷砖,
带起一阵轻快的风。
陶霁华走过来撞了撞他胳膊,
下巴朝他扬了扬:
“等谁呢?白天那个女生?”
顾清商没回头,
嘴角却悄悄勾起个浅弧,
眼里的沉郁像被风吹散了些。
这是顾家出事后,他第一次笑。
不算开怀,
却足够让空气都松快了几分。
顾清商靠在墙边,
黑色T恤领口微敞,
露出一点锁骨的轮廓,
宽松牛仔裤的裤脚随意堆在马丁靴上,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
他眉骨很高,
眼尾微微上挑,
看人时总像含着点没说出口的调笑,
鼻梁挺得利落,
下颌线绷着股冷劲,
偏偏唇角勾着点浅弧,
痞气里掺着说不清的吸引力。
姜时宜拽了拽林晚照的袖子,
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原来是他”。
陶霁华在一旁啧了声,
撞了撞顾清商的肩膀。
这小子,穿得倒人模狗样。
夜色像层薄纱蒙住了视线,
顾清商站在路灯旁,
轮廓被晕染得有些模糊。
林晚照眯着眼瞧了瞧,
只能看清他高挺的鼻梁和微扬的唇角,
连眉眼的形状都透着朦胧的暖意。
可就是这模糊的轮廓,
不知怎么就撞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他抬手朝她笑时,
路灯的光落在他发梢,
像撒了把碎金,
那点痞气混着温柔,
隔着几步路漫过来,
让她莫名红了脸。
“你看陶霁华他都没打扮,就我好好打扮了。”
他开口时,
声音比傍晚在耳边时更清晰些。
林晚照点点头,
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竟比白天更鲜活了几分。
原来心动有时不需要看清全貌,
朦胧里的惊鸿一瞥,
就足够让人心湖起浪。
喜欢他的那个瞬间。
她甚至没看清他的脸。
就感觉像全世界响起了专属于他们的bgm,
就和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
世界都慢下来了。
往琴房走的路不算长,
陶霁华没走两步就拽着姜时宜往旁边岔开,
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
“哎,你看那边社团招新海报,好像挺有意思。”
陶霁华伸手点了点不远处的公告栏,
眼神却瞟着前面的两人。
姜时宜秒懂,
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
“是吗?我看看……好像真挺不错,咱们仔细瞧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脚步越挪越慢,
渐渐和顾清商、林晚照拉开了段距离。
前面的顾清商似是察觉到什么,
回头看了眼,
陶霁华冲他挤了挤眼,
朝林晚照的方向努了努嘴。
顾清商眼底泛起笑意,
转回头时,
脚步不经意地放缓,
刚好和身旁的林晚照并肩。
晚风穿过行道树,
把后面两人的低语吹得模糊。
林晚照感觉到身边的气息沉静下来,
只有偶尔相触的手臂带来的微热,
让她心跳悄悄快了半拍。
四人走到琴房,
陶霁华就冲姜时宜使了个眼色,
两人没多话,
转身拐进了隔壁的一间琴房,
门轻轻带上时,
还能听见陶霁华故意拔高的笑声。
顾清商推开其中一扇门,
肖邦《革命练习曲》的激烈旋律瞬间涌了出来。
房间里,
苏文景瑞正坐在钢琴前,
微胖的身形裹在宽松的白色外套里,
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随着指尖的跳跃轻轻眨动,
神情专注。
听见动静,
他停下演奏回头,
看见顾清商和林晚照,
连忙站起身:
“老商你来了?正好,我差不多练完了。”
顾清商往钢琴旁让了让,
视线落在林晚照身上:
“你先弹。”
林晚照点点头,
撩了撩裙摆坐下。
刚把手指放在琴键上,
就感觉身边的气息近了些。
顾清商不知何时靠了过来,
手臂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
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耳侧。
苏文景瑞把这幕看在眼里,
推了推眼镜,
识相地拿起谱夹:
“那你们弹着,我去隔壁找找空位。”
说完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带上门的瞬间,
还特意回头看了眼两人相挨的身影。
琴房里只剩他们两个,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松香。
顾清商就坐在旁边的琴凳上,
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肩膀微微颤动。
林晚照的手指顿在琴键上,
心里犯起嘀咕:
“我知道自己暑假偷懒没好好练,手都生了,他还笑?难道是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太笨拙?还是……刚才试弹的几个音真的差到让人想笑?”
她偷偷抬眼瞟了他一下,
见他嘴角还扬着,
脸颊不由得有点发烫,
连带着指尖都绷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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