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的信息刚发出去没几秒，寒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带着笑意：“媳妇儿，你忙完了？我们在书城旁边的乐家超市，小鱼想吃虾，正挑着呢。...你要过来？...好，我们等你。”
“好，我这就过去。”陈也挂了电话，嘴角的弧度还没落下。收拾好东西，跟还在办公室的组员打了声招呼，放假休息了，便离开了单位。
超市里人不少，周末的采购大军总是很壮观。陈也很快在水产区的玻璃缸前找到了那父子俩。小鱼正踮着脚尖，小脸贴着冰凉的玻璃，专注地看着里面的虾，寒越则拿着网兜，耐心地等着儿子挑。
“妈妈！”小鱼发现了陈也，立刻拉住她的手，“你看，这只虾最大最活泼！寒爸说它肯定好吃！”他指着缸里一只奋力划水的虾。
陈也笑着摸摸他的头：“嗯，眼神不错。”
寒越利落地把小鱼指的那只，还有旁边几只看起来同样生猛的虾捞进网兜，递给工作人员称重。他看向陈也，带着口罩，眼神看起来更温柔了：“累不累？中午想吃点啥？”
“不累。吃什么都行。”陈也摇摇头，看着称重台上活蹦乱跳的虾，又看了看身边活泼的小鱼，想起什么，对寒越说：“对了，跟你商量个事。小鱼，之前几年受了些苦，看看身体底子怎么样，缺不缺什么营养，心里也踏实点。”
寒越几乎没犹豫，拎着装虾的袋子点头：“行啊，听你的。是该好好查查，你怀着孕，也需要定期检查。正好，一起安排上。”
小鱼听到“体检”两个字，小脸立刻皱了起来，紧张地问：“体检？要打针吗？抽血疼不疼啊？”他下意识地往陈也身边缩了缩。
寒越失笑，弯腰看着他：“不打针。”寒越记得有个血常规的检查，“有个查血的检查在指尖取点血，就像这样。”说着用手指戳了一下小鱼的小脸袋。
小鱼歪着头，“真的？”
陈也和寒越对视一眼，都笑了。寒越一把抱起小鱼，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当然是真的。”
回到家里，小鱼在餐桌上认真写作业，陈也靠在沙发上给杨教授打电话，寒越则在厨房处理食材，准备午餐。
吃饭时，陈也宣布了明天的行程：“明天上午，我们三个一起去医院，做个体检套餐。我已经预约好了。以后，我们每个人都建立自己的健康档案，每次看病的资料都整理好。等下次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京市，也要带他们去做个全面的老年体检。”
寒越立刻捧场：“领导指示得对！健康档案我来整理！保证记录得清清楚楚，请领导随时检查！”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小鱼逗得直乐。
小鱼好奇地问：“妈妈是领导，那我在家里排第几啊？”
寒越眼珠一转，故意逗他：“嗯…你妈妈是家里地位最高的领导，排第一！你呢，是咱家的宝贝大儿子，排第二！你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呢，排第三！至于你寒爸我嘛……”他叹了口气，做出委屈状，“垫底儿！排第四！”
“不过，寒爸我呢是个很努力的人，争取年底前排名往前靠一靠。”寒越继续逗着小鱼。
小鱼立刻急了：“不可能！妈妈最爱我了！我肯定排第二！”
陈也看着寒越耍宝，被他俩逗笑。她知道寒越是故意这么说，用这种方式强调小鱼的重要性，让孩子感受到自己在这个家庭里稳固的爱与位置。她笑着揽过小鱼：“在妈妈心里，小鱼和未来的弟弟妹妹，还有你寒爸，都是最重要的，没有排名，都是第一。”
小鱼这才满意了，但还是得意地瞥了寒越一眼：“寒爸，你努力也没用，我妈妈最爱我！”
寒越哈哈大笑，揉乱他的头发：“臭小子！行，你赢了！”
第二天上午，医院体检中心
预约好的体检流程很顺畅。陈也提前做过功课，给小鱼选了包含基础项目和一些针对性项目的套餐。她心里记挂着孩子过去几年可能存在的营养亏欠。
在去医院的路上，小鱼对“抽血”还是有点小恐惧。陈也干脆拨通了高中同学陈奇的电话，开了免提。陈奇毕业后留在了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现在在儿科，性格终于恢复了开朗。
“喂？小也，你这个大忙人不忙了？”陈奇爽朗的声音传来。
“陈医生，请教你个专业问题。”陈也直奔主题，“我家小鱼明天要体检，有点怕抽血，你这位儿科专家给小朋友科普一下，抽血到底什么感觉？有多疼？”
陈奇也是前些时候从宋佳嘉那里知道陈也收养了一个孩子。
“哟！小鱼宝贝也在啊？别怕别怕！”陈奇的声音立刻充满了哄孩子的热情，“叔叔告诉你，抽血就像被小蚊子叮了一小口！真的！可能还没你摔一跤疼呢！而且啊，勇敢的小朋友抽完血，护士阿姨都会奖励小贴纸哦！叔叔这里还有好多好玩的小玩具，等你来玩！”
小鱼被陈奇活泼的语气感染了，小声问：“真的吗叔叔？就一下下？”
“就一下下！叔叔保证！眼睛一闭一睁就完事儿了！男子汉大丈夫，不怕！”陈奇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
陈也趁机说：“我们不去麻烦你了，在别的医院预约好了。”
陈奇也没强求，只是叮嘱：“行，有结果拿不准随时问我。对了，你怎么样？宋佳嘉说你怀孕了?最近有什么症状吗？”
陈也看了一眼依偎在寒越怀里的小鱼，轻声道：“我没事，现在什么症状也没有，明天约了医生去建档。你怎么样？在儿科忙得过来吗？我记得你以前说想去心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奇的声音少了些跳脱，多了些感慨：“嗐，计划赶不上变化。心外压力太大，连着熬了几个大夜，感觉自己快抑郁了。后来轮转到儿科，虽然事儿更多更杂，孩子哭闹起来也头疼，但是看着那些小家伙，哪怕病着，眼睛里也有光，冲你笑一下，喊你一声‘医生叔叔’，就觉得值了。他们就是我的光，是我的救赎吧。在这儿，累，但心里不荒。”他顿了顿，又恢复了活力，“小鱼别怕啊！记住叔叔的话！”
挂了电话，小鱼明显放松了很多，还跟寒越讨论起陈奇叔叔说的“小贴纸”会是什么图案。
到了儿童体检中心，环境整洁明亮，充满童趣。寒越跑前跑后地拿单子、排队。小鱼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在陈也和寒越的鼓励下，表现得非常勇敢。前面的基础检查都很简单，等到血常规时抽血时，默默的趴在陈也怀里，伸出一个小胳膊，扎了一下，护士动作很快。扎完果然奖励了他一个印着小恐龙的可爱贴纸，被寒越贴在扎针的手背上，接过小鱼抱在怀里。
“护士姐姐觉得你像恐龙一样厉害。我看看，还是个霸王龙呢。”寒越话音刚落，就听到下一个抽血的小孩哭的撕心裂肺，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寒越吓了一大跳。
小鱼也不害怕了，在寒越怀里瞪着小眼睛看热闹。
寒越也是促狭，抱着小鱼，拉着陈也，躲到门口朝里看，还传授技巧，“咱要在安全的地方瞧热闹。媳妇，你别被人挤着啊。”被陈也拧了一下胳膊。
之前量身高体重时，他踮着脚想让自己高一点；测视力时，努力辨认着最小的“E”字；做B超时，跟个小泥鳅似的，咯咯直笑，这是有多少痒痒肉啊。陈也和寒越全程陪着，毫不吝啬地夸奖他的勇敢。
每一项都检查完，就坐在休息区等报告单。小鱼就好奇地问东问西。旁边一位同样在等报告单的妈妈，看着小鱼这么懂事贴心，时不时关心妈妈渴不渴、累不累，羡慕得直夸：“你们家孩子教育得真好！又懂事又暖心！我家那个，就是个皮猴儿！”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试图跟漂亮护士小姐姐搭讪的小男孩。
陈也笑着回应：“男孩子开朗外向是优点。我看他挺会社交的，多可爱。”
那妈妈哭笑不得：“可爱是可爱，就是太颜控！见到漂亮姐姐阿姨就走不动道儿！”她的话引来周围一阵善意的笑声。小鱼也好奇地看着那个自来熟的小哥哥。
大部分项目的检查结果需要等待。一家三口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喝水休息。小鱼时不时伸手看他的小恐龙贴纸，寒越剥了个橘子，分给陈也和小鱼。
“累不累？”寒越低声问陈也，手自然地放在她后腰上轻轻揉着。
陈也摇摇头，靠着他的肩膀：“还好。主要是小鱼真棒。”
“那是，随我，勇敢！”寒越得意地扬扬下巴，又亲了亲怀里的小鱼。
小鱼被表扬了一上午，害羞的抱着寒越脖子。
等的时间也不算长，很快就去机器上拿到了报告单。
陈也接过寒越递过来的报告单。她习惯性地先快速扫过各项数值，目光落在那几个星星和红色的几个数据定住了。
指尖微微用力，捏紧了报告单的边缘。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瞬间绷紧。
寒越立刻察觉到了陈也气息的变化，凑近低声问：“怎么了？”
陈也没说话，只是将报告单递到他面前，指尖精准地点在第一个数值上。脸色有些凝重。
寒越顺着她的指尖看去，他虽然不如陈也专业，但基本的健康常识还是有的，红色数字和旁边醒目的向上箭头。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白细胞这么高，严重吗？”
小鱼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有些不安地看着爸爸妈妈：“妈妈？怎么了？”
陈也摸了摸小鱼的头，安抚道：“没事，小鱼别担心。就是血里有个小指标有点点高，我们问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她看向寒越，眼神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走，我们去找医生问问。”
她站起身，寒越抱起小鱼，朝着医生的诊室快步走去。
陈泗：妹妹是不是要去检查了
陈也：我觉得我情绪波动很大
寒越：怎么白细胞数这么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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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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