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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章九.一年后

清晨,凌夜寒如往常一般按掉还没响起的闹钟,按部就班的晨练,做早餐,叫母亲起床,再去检查一遍昨晚在家附近布置好的陷阱有没有失灵。

阳光还未完全驱散晨雾,带着湿冷的清新空气涌入肺腑。凌夜寒拉紧外套拉链,转身锁好院门。那扇曾经略显破旧的木门,如今钉着几块加固的厚实铁皮,上头挂着凌妈妈的最新力作——一盆长得歪七扭八的,嗯,据说是仙人掌的不明杂草

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好母亲在家缝制他们母子二人夏天的衣服所需要的所有原料,杜绝她出门被混混骚扰的可能性,凌夜寒就要出发去上幼稚园了。

门外,秦朗和苏沐阳正在等他。

凌夜寒走在最前,步伐稳定,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道路两旁熟悉的景致——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的阴影,巷口堆放的废弃木箱,以及几处他特意布置、常人难以察觉的浅坑和绊索。

一切如常,陷阱完好,没有触发过的痕迹。

秦朗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慢悠悠地跟在凌夜寒侧后方半步的位置,那双天蓝眼眸带着温柔笑意,视线却如同无形的雷达,细致地扫描着凌夜寒的背影。

“‘弦’的波动有些异常,阿寒,你昨夜做了什么?”

凌夜寒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扫视着前方街角一处堆叠的废弃轮胎,那里有一处视觉死角。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平淡无波,“尝试了一次更深层次的引导训练。”他抬起右手,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关节发出轻微但异常清晰的“咔”声,仿佛内部并非骨骼,而是精密的金属构件在啮合。

苏沐阳则走在凌夜寒的另一侧,比秦朗更靠近路中央些,手里习惯性地捻着一片刚从路边灌木上摘下的嫩叶,看似随意地把玩,目光却像细密的网,悄然覆盖着凌夜寒前方和侧翼的盲区。

小少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口,指尖却将嫩叶捻得更紧了些:“更深层次的?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事。”

“话说你们两个都可以感受到‘弦’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门呀。”苏沐阳的抱怨听着像撒娇,他也确实在撒娇。小少年撇了撇嘴,指尖的嫩叶被捻碎,汁液染绿了指尖。

他摘了片新的嫩叶,这次的叶子苏沐阳稍微挑选了一下,形状相当完美。

自从一年前那次惨烈的事件之后,秦朗和苏沐阳把关于“弦”和“门”的事情都查了个遍,问了所有能问到的人,也是终于拿到了精神力世界的门票。

虽然没有凌夜寒当初那么惨烈,但也各自经历了不小的磨难。

秦朗因为家里关系比苏沐阳更早接触这方面两年,所以进度也比苏沐阳快一点。他已经在老师的引导下感受到了自己的那扇“门”,也准备好要接触“弦”了。

看着秦朗和凌夜寒讨论自己现在看不见的东西,没办法参与进去,苏沐阳有点小小的别扭。

他也知道开“门”这件事急不得,但他们三人干什么都在一起,只有这件事,他被落在两人身后。

“老寒,” 苏沐阳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刚想继续抱怨几句,凌夜寒的脚步却毫无征兆地顿住了。

【两个……不,是三个!】

凌夜寒的发动速度超过了思维,在他脚步顿住的同一刹那,体内那沉重搏动的“弦”核心骤然绷紧,如同被无形巨手拨动的弓弦,积蓄的冰冷锋芒瞬间凝聚!

他的意念如同淬火的钢针,刺破空气,精准锁定被晨雾遮盖的前方小巷。

嗡——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锋刃切开,一道冰冷、锐利、带着毁灭性预警的震颤波纹,以凌夜寒为原点,瞬间扩散开来,直刺轮胎堆后方!

“呃啊——!”

迷雾后猝然爆发出三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无形的精神冲击精准地撞上了潜藏者的意识,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脑海,瞬间撕裂了他们酝酿的伏击节奏。

面对显而易见早有预谋的伏击,秦朗和苏沐阳早就习以为常。苏沐阳将自己摩挲了一路的嫩叶小心的放进裤兜(他可中意这片叶子了),一边笑嘻嘻的扬声招呼道。

“——后面的朋友,躲猫猫玩够了吗?”

轮胎堆后方踉跄着冲出两道身影,都是熟人——疤脸和瘦猴,紫葵巷里臭名昭著的混混头子及其狗腿。两人此刻狼狈不堪,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球布满血丝,眼神涣散,显然被那无形的精神冲击搅得晕头转向。

“啧,又是你们这群不长记性的玩意儿。”苏沐阳撇撇嘴,脸上那点孩子气的不满瞬间被冰冷的嫌恶取代。

疤脸晃了晃头,强行压下脑海里的剧痛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狰狞地盯着凌夜寒:“妈的……一年了,你小子果然更邪门了!”

他目光扫过凌夜寒平静无波的脸,又瞥向秦朗和苏沐阳,带着一丝垂涎的凶戾,“不过今天,你们三个小崽子一个也别想跑!上次的账,连本带利……”

他话音未落,凌夜寒动了。

并非疾冲,而是身形骤然一沉,脚下的水泥路面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背负了无形的山峦,动作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滞重感,却又快得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一记直拳,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呜咽,直捣疤脸面门。

那拳头在挥出的瞬间,似乎连周围的光线都向内塌陷了一瞬,凝聚着足以凿穿钢铁的沉重。

疤脸瞳孔骤缩,仓促间架起双臂格挡。他手臂上虬结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皮肤表面甚至泛起一层微弱的、类似金属的光泽。

“嘭!”

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撞击声炸响。

疤脸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双脚离地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堆叠的轮胎山上,激起漫天灰尘。他格挡的双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小臂骨显然已经折断,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里。剧痛让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看向凌夜寒的眼神终于被纯粹的恐惧填满。

瘦猴眼见老大一个照面就废了,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竟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弹簧刀,色厉内荏地朝着离他最近的苏沐阳胡乱捅去:“滚开!”

“呵。”苏沐阳轻笑一声,带着点猫戏老鼠的玩味。他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反而反手打开手腕上伪装好的顶级智脑,肉肉的小手清点几下,调出一个文档。

文档标题是《紫葵巷及周边区域潜在威胁目标行为模式分析与能力评估(内部参考·绝密)》。

苏沐阳指尖在光幕上快速滑动,精准定位到其中一页,图文并茂的档案清晰显示着瘦猴那张猥琐的脸,旁边罗列着详细的生理数据、过往劣迹,以及一个鲜红的警告标识。

他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冰冷嘲弄:“陈二狗,绰号‘瘦猴’,力量评级:D-,爆发力评级:E,神经反应速度评级:D,格斗技巧评级:E-,威胁等级:极低。武器偏好:低劣弹簧刀,攻击模式:无章法乱捅,命中率低于5%……啧,数据比上次还烂了点。”

就在瘦猴的刀尖离苏沐阳腰侧不到半尺的瞬间,秦朗动了。他并未前冲,只是身形微侧,天蓝眼眸微凝,修长的手指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优雅而精准地凌空一点。

嗡——

一股无形的、粘稠如胶水的力场瞬间在瘦猴持刀的手臂周围生成。瘦猴只觉得整条手臂像是突然被浸入了凝固的水泥中,每一个关节都被无形的枷锁死死焊住,原本凶狠前刺的动作骤然凝固,连带着他前冲的势头也被硬生生钉在原地,姿势滑稽而僵硬。

那把廉价的弹簧刀在距离苏沐阳衣服几厘米的地方徒劳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低鸣,却再难寸进。

“数据很精准。”秦朗收回手,插回口袋,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还是这么不长进呢,你们几个。”

“你…你们……”瘦猴眼珠暴突,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手臂,又看看那个还在悠闲翻看“档案”的小煞星,最后目光落在如同人形凶器般站在最前方、眼神漠然的凌夜寒身上。

一年前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来,让他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他猛地扭头看向瘫在轮胎堆里哀嚎的疤脸,又看看巷子深处某个阴影角落,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强哥!强哥救命啊!点子太扎手了!”

巷子深处,第三个一直潜藏的身影终于被逼了出来。

那是一个比疤脸更加壮硕的身影,肌肉虬结,脸上横贯着一道蜈蚣般的旧疤,眼神阴鸷狠厉。他显然也受到了凌夜寒最初那记精神冲击的波及,但抗性似乎强上不少,此刻只是脸色微微发白,正扶着墙壁稳住身形。

他死死盯着凌夜寒,眼中既有忌惮,又有一股亡命徒的凶光在闪烁,显然没料到准备已久的伏击会瞬间崩坏到这种地步。

“废物!”被称为强哥的壮汉啐了一口,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砂纸摩擦。

他猛地从后腰抽出一截乌沉沉的、明显是某种合金打造的短棍,棍头还带着狰狞的尖刺。不再隐藏身形,强哥一步步从阴影中走出,沉重的脚步踏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目光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牢牢锁定了凌夜寒。

“小子,有点本事。”强哥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疤脸栽得不冤。不过,今天这事,还没完!”

他身上的肌肉如同充气般再次膨胀紧绷,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种不自然的暗红色,握着合金短棍的手臂青筋暴起,一股远比疤脸凶悍和凝练的暴戾气息扩散开来,带着血腥味和铁锈味,显然也是个见过血的狠角色,绝非普通混混可比。他摆开了一个明显受过系统训练的格斗架势,短棍斜指地面,蓄势待发。

空气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清晨的薄雾似乎都被这凝重的杀气驱散了几分。

面对强哥的威胁,秦朗和苏沐阳却显得有点兴致缺缺。

苏沐阳随手几下调出强哥的面板,投影在半空的光幕上清晰地罗列出强哥的档案和评估数据。

“孙强,绰号‘铁臂’,”苏沐阳清脆的声音在凝滞的空气中响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点评味道,“力量评级:C ,爆发力评级:B-,抗击打能力评级:C ,神经反应速度评级:C。武器偏好:定制合金短棍(带破甲锥),威胁等级:C。过往记录:参与过三起地下拳赛,致残两人……哦,还附带一条备注——疑似接受过非正规渠道的低阶□□强化剂注射,效果不稳定,副作用明显。”

苏沐阳念完,指尖轻轻一划,关闭了光幕,那双清澈暗金色的眸子转向凌夜寒,带着一丝笑意:“数据更新了,比上次那个沙包耐打点。不过下手还是要轻点哟,老寒。”

“老规矩,阿寒。”秦朗的声音平静无波,天蓝色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微光,如同冻结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他微微颔首,示意凌夜寒动手,同时自身的精神力场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弥散开来,精准地覆盖了强哥可能闪避的所有路径,以及瘫倒的疤脸和僵直的瘦猴——确保他们无法形成任何干扰。

凌夜寒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回应。在秦朗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体已经动了。

这一次,不再是那沉重如山的压迫感,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绝对的寂静。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清晨尚未散尽的薄雾,原地只留下一道极淡的残影。没有破风声,没有脚步声,只有一种冰冷的、割裂空气的细微“嘶”声。

强哥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他全神贯注,肌肉紧绷到极限,强化剂带来的灼热感在血管里奔涌,试图捕捉凌夜寒的轨迹。然而,凌夜寒的速度和那种诡异的“静”超出了他的感知极限。他只看到一抹模糊的影子在视野边缘一闪——

下一瞬,剧痛!

不是来自正面,而是来自他握棍的右臂肘关节内侧!一股冰冷、锐利、带着绝对穿透性的力量,如同烧红的毒针,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他因强化而鼓胀的肌肉纤维和紧绷的肌腱!那力量并不磅礴,却刁钻致命,瞬间瓦解了整条手臂的发力结构。

“呃——!”强哥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右臂瞬间软垂下去,沉重的合金短棍“哐当”一声砸落在地。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那一点凝聚到极致的穿透力面前,形同纸糊!

凌夜寒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一步之外,仿佛从未移动过。他垂着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冰冷的锐意,眼神漠然地扫过强哥因剧痛而扭曲的脸。

“强化点……在关节韧带……”强哥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苏沐阳刚才念出的“副作用明显”,一股寒意瞬间盖过了强化剂的灼热。对方不仅速度快得离谱,攻击更是精准地找到了他强化的薄弱节点!

“啧,果然这个系统还不是不很稳定。”苏沐阳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点无聊的意味,“数据更新:目标‘铁臂’孙强,右臂肘关节韧带疑似因过度强化产生局部撕裂性损伤,威胁等级下调至……唔,勉强算D 吧。老寒,你这下戳得可真准。”他甚至还顺手在智脑上更新了档案。

强哥又惊又怒,左拳下意识地带着全身力量轰向近在咫尺的凌夜寒,试图做困兽之斗。然而拳头刚挥出一半,一股粘稠如深海的巨大阻力便凭空出现,将他整条左臂连同身体都死死“焊”在了原地,连一丝一毫都无法移动!

是秦朗!

他姿态优雅的站在原地,维持着单手抱臂的姿态,另一只手轻按着空气,天蓝眼眸平静地看着挣扎的强哥,如同在看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

“安静点。”他淡淡地说,无形的力场骤然加压。

强哥只觉得全身骨骼都在发出呻吟,肺部被挤压得无法呼吸,脸瞬间憋成紫红色,眼中终于彻底被恐惧和绝望占据。

另一边,瘦猴在秦朗分心压制强哥的瞬间,感觉手臂一松,那凝固的力场消失了!他狂喜之下,甚至来不及思考,怪叫着就想转身逃跑。

“想去哪?”苏沐阳清脆的童音带着一丝戏谑,在他耳边响起。瘦猴惊恐回头,只见那个看似无害的小少年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脸上挂着天真又冰冷的笑容,肉乎乎的小手拿着个黑色小方块,快如闪电般在他后颈某处轻轻一按。

一股强烈的电流般的麻痹感瞬间席卷瘦猴全身!他眼前一黑,浑身抽搐着,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生物电流阻断,非致命,效果持续十五分钟左右。”苏沐阳在瘦猴身上找了块看着干净的布料,嫌弃的擦了擦小方块,重新放回大裤兜里,然后小心地摸了摸另一边的裤兜,确认那片嫩叶没被压坏。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洒落,照亮了这片狼藉的战场,也照亮了三个少年平静无波的脸。

巷子里死寂了片刻,只剩下疤脸断断续续的哀嚎和强哥被无形力场死死压在地面,因窒息和剧痛发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水泥地上的灰尘在光线里打着旋,缓缓沉降。

苏沐阳嫌弃地踢开脚边一块沾着油污的碎石,几步蹦跶到瘫软在地的瘦猴旁边,蹲下身,伸出两根肉乎乎的手指,捏着瘦猴的衣领把他翻了个面。

瘦猴双眼翻白,口角流涎,早已彻底昏死过去。

苏沐阳撇撇嘴,手指飞快地在瘦猴的几个口袋里摸索了一遍,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廉价钱包和半包劣质香烟,随手扔到一边。他拍了拍手,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裤兜,确认那片嫩叶安然无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暗金色的眸子转向秦朗:“老秦,这几个‘垃圾’怎么处理?老规矩?”

秦朗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三个失去战斗力的混混,天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审视几件需要清理的障碍物。

他微微颔首:“嗯,老规矩。确保他们今天之内没力气再找麻烦,也传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他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温和,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重量,“清理干净。”

“好嘞!”苏沐阳清脆地应了一声,脸上重新挂起那种天真又无害的笑容,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什么冷酷的善后工作,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他从大裤兜里摸出几个不起眼的、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贴片。他动作轻快,如同蝴蝶穿花,分别精准地将贴片按在疤脸、瘦猴和强哥的后颈或手腕内侧。贴片接触皮肤的瞬间,亮起微不可查的蓝光,随即隐没。

“改良版生物电流干扰器,”苏沐阳一边操作,一边像在介绍新玩具,“持续低强度刺激运动神经和短期记忆中枢,保证他们接下来八到十二小时只能像软脚虾一样在地上爬,而且脑子一团浆糊,连自己亲妈长啥样都得想半天。”

“最重要的是,贴上后只要被撕扯离开皮肤就马上自毁,真是安全,无痕,居家旅行……呃,清理垃圾必备。”

语气轻松的像是在念广告词。

与此同时,秦朗的目光锁定了还在轮胎堆里痛苦扭动的疤脸。他并未移动脚步,只是修长的手指隔着虚空,对着疤脸那两条扭曲断裂的手臂极其轻微地一拂。

“呃啊啊——!”疤脸的惨嚎声陡然拔高,又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刺出皮肉的森白骨茬,正被一股无形的、极其柔和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缓缓地、精确无比地推回原位!断骨对接的剧痛让他瞬间昏厥过去。紧接着,一股粘稠的力场如同最柔韧的绷带,将他断裂的手臂包裹、固定。

“骨茬外露,容易失血过多,也容易感染。”秦朗收回手,语气平淡地解释,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这样处理,他能活得久一点。”他的动作优雅而高效,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仁慈。

做完这一切,苏沐阳拍拍手站起身,看向凌夜寒:“老寒,那个‘铁臂’呢?要不要补一下?他好像还有点意识。”

强哥确实还保留着一丝模糊的意识,他侧脸被死死压在地上,只能看到凌夜寒那双黑色的、毫无温度的靴尖。那靴尖正对着他的脸。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他最后一丝凶戾,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绝望。

凌夜寒垂着眼帘,目光落在强哥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言语。但强哥却感到一股冰冷彻骨的精神意念,如同无形的钢针,直接刺入了他混乱的意识深处。

那意念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警告和蔑视。强哥的瞳孔瞬间放大,残存的意识被这股冰冷的意念彻底碾碎,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吞没。

“行了,”凌夜寒终于开口,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没有丝毫波澜,“走吧。”

秦朗撤去了压制强哥的无形力场。强哥瘫软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死鱼。

苏沐阳蹦跳着跟上两人,巷口的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阳光落在他暗金色的眸子里,清澈又明亮。他像只刚完成恶作剧的小猫,带着点意犹未尽的狡黠。

“啧,真没劲。还以为这个打过黑拳的能多撑一会儿呢,结果连老寒一拳一脚都接不住,数据水分也太大了。看来回去得让数据库那边好好复核一下紫葵巷这些‘潜在威胁’的评级了,严重失实嘛!”

晨光下,三个少年并肩走出阴暗的小巷,身后只留下一片狼藉和三个如同被拖上岸的死狗般、彻底失去意识的躯体。阳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步伐平稳而从容,仿佛刚刚结束的,真的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热身。

校车司机是向来不管这些贫民窟里发生的冲突的,他只要能够接到人,完成自己的工作就万事大吉,但清晰观看了一整场单方面的暴力事件的司机还是脸色苍白。

他仔细回想了下自己那份微薄薪水支撑的家庭开销,以及刚刚离职的前辈对自己说的“不要多管闲事”的诚恳告诫。

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衬衫,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仿佛要将那份深入骨髓的惊悸强行压下去。

当那三个身影从容地穿过巷口残留的晨雾,迎着初升的阳光向校车走来时,司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以最快的速度抹了一把脸,努力挤出一个僵硬到近乎扭曲的职业化笑容,尽量不去看他们身后那片死寂的巷子,更不敢去想象那里面具体的情景。

他低下头,装作专心检查仪表盘,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引擎怠速的嗡鸣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如同他擂鼓般的心跳在狭小驾驶室里的回响。

校车老旧的气动门发出“嗤”的一声泄气轻响,缓缓滑开,露出车厢内略显陈旧的座椅和弥漫着一股淡淡消毒水与旧皮革混合的气味。那三个身影依次踏上阶梯,动作流畅而无声,仿佛只是普通的学生登车。

司机的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他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那是唯一能固定住他身体的锚点。他不敢抬头,视线死死黏在转速表和油量表上,尽管那些数字他早已烂熟于心。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深蓝色的制服袖口,晕开一小片深色。

一股无形的、带着清晨微凉却又压抑至极的气流随着他们的进入瞬间填满了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引擎怠速的嗡鸣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又或者,是车厢里陡然降临的死寂让任何细微声响都变得格外刺耳。司机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耳膜的隆隆声。

他强迫自己转动僵硬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才让眼角的余光勉强瞥向车内后视镜。

镜中映出狭窄的通道和几排空着的座椅。

黑发黑眼的冷峻少年径直走到车厢中部靠窗的位置坐下,黑色的身影融入略显褪色的蓝色人造革座椅,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冰,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却让整个车厢的温度都似乎降了几度。

他侧过头,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被高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贫民窟街景,侧脸线条冷硬,与他而言,方才巷子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拂过指尖的一粒尘埃。

金发少年则在他斜后方的位置落座,姿态依旧带着那份近乎刻板的优雅。他翻开最近正在看的一本人物传记,指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边缘。

阳光透过车窗,在他金色的发梢和书页上跳跃,勾勒出一种近乎圣洁的宁静,与他刚刚展现的冷酷力量形成触目惊心的反差。

而那个有着暗金色眼眸的胖乎乎的小少年,则灵活地钻到黑衣少年前排的位置,反身跪在座椅上,胳膊搭着椅背,下巴搁在胳膊上,暗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贫民窟景象,嘴里还无意识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他的动作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烂漫,仿佛刚才巷子里精准调出数据、轻描淡写放倒瘦猴的人不是他。

司机猛地收回目光,仿佛被那平静中暗藏异常的景象烫到。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吸进肺里却像带着冰渣。手指颤抖着伸向控制杆,想要关闭车门启动车辆,却因为指尖的麻木和颤抖,第一次竟然没能推动。

就在这时,后视镜里,苏沐阳似乎终于对车厢失去了新鲜感,他转过身,那双清澈得近乎诡异的暗金色眸子,毫无征兆地、精准地捕捉到了后视镜中司机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

司机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苏沐阳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甚至带着点好奇的笑容,清脆的童音在死寂的车厢里突兀地响起:

“司机大叔,我们人齐了哦,可以发车了吗?”

司机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干涩的“呃”,他猛地低头,避开后视镜里那双暗金色的眼睛,视线死死钉在方向盘上磨损的塑料包边,仿佛要把它看出两个洞来。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腋下,黏腻的布料紧贴着皮肤。

“可……可以!马上、马上发车!”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破了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栗。他几乎是扑过去,用尽全力扳动那根仿佛重达千斤的气动门控制杆。

“嗤——”

老旧的气动门发出沉闷的泄气声,缓缓合拢,将巷口那片狼藉和死寂彻底隔绝在外。这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一个沉重的句点。

引擎被粗暴地唤醒,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校车笨拙地颤抖了一下,开始向前挪动。司机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校车在坑洼不平的贫民区道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次颠簸都让司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跟着震颤。他不敢再看后视镜,但那三个身影的存在感却像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后颈上,让他几乎抬不起头。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轮胎摩擦路面的噪音,单调地重复着,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苏沐阳似乎觉得无聊了,停止了哼唱,懒洋洋地缩回座位里,从裤兜里掏出那片嫩叶,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叶片脉络清晰,在透过车窗的、不甚明亮的晨光下,边缘泛着极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晕。

他专注地看着,小手指轻轻拂过叶面,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那片嫩叶在苏沐阳掌心安静地躺着,淡金色的光晕仿佛有生命般,随着他指尖的轻抚微微流转。车厢的颠簸似乎丝毫影响不到它,也影响不到少年专注的目光。

他微微歪着头,像是在倾听某种只有他能捕捉到的细微声响,又像是在与这片叶子进行无声的交流。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庞此刻竟显出几分奇异的庄重。

秦朗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在引擎的嗡鸣中几不可闻。他的指尖划过一行铅字,动作流畅而稳定,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侵扰他构建的宁静世界。

然而,就在司机又一次因为车轮碾过深坑而剧烈颠簸,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时,秦朗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极其短暂地向上抬了一下。那视线并非落在后视镜上,却精准地穿透了椅背的阻隔,落在了司机紧绷的后背上。

那一眼,平静无波,却让司机瞬间感觉像是被冰冷的解剖刀划过脊椎,所有的恐惧都被瞬间洞悉。他猛地挺直了腰背,汗水顺着太阳穴流得更急了,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凌夜寒依旧维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侧脸的线条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冷硬。窗外,贫民窟的低矮棚屋和胡乱拉扯的电线如同褪色的背景板飞速后掠,偶尔闪过一两个蜷缩在角落的模糊人影。

他的目光扫过这一切,没有任何停留,深黑色的眼眸里映不出任何景物,只有一片沉寂的虚无,仿佛刚才巷子里发生的一切,连同窗外这个混乱的世界,都不过是投入深海的石子,激不起半分涟漪。

司机大概只能庆幸,幼稚园与紫葵巷的距离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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