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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我想你了。

沐子归出事第二天,白晚风坐了12个小时的飞机,带着一队专案组组员,横跨半个地球千里奔袭到美国。

上午出发到目的地依然是上午。

白晚风不仅晕车还晕机,苍白着嘴唇下飞机以后就直奔当地相关部门,与其负责人进行交涉。

白晚风所在的办公室门外,一群男女像是壁虎一样黑压压地趴在门上。

“里面那个男人是Wind?”

“king!看我!”

“king!我的king!让我进去见我的idol!”

“啊啊啊啊啊啊!Wind!我爱你!”

“昨天的病毒‘七月’是不是你创造的!”

“为什么现在是二月,你却要叫它‘七月’呢!”

“是你搞垮了‘inferno’的吗!”

“king!”

……

看着透明玻璃门外仿若丧尸压城的巨大压迫感,凌亦泓和其他组员一样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好可怕!

他们默默围住了白晚风,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白晚风也拉上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他现在正在查昨天确认击杀的那个狙击手,虽然暗网inferno已经被毁,查起来会很麻烦,但Wind要是想查还是可以的,只不过那个狙击手是单机杀手,没有团队,这就代表他的行动无法预测,只能大海捞针。

“确认目标人物,正在锁定目标人物。”白晚风看着屏幕上的地形地图,木着脸说:“目标人物所在区域……红灯区。”

白晚风把电脑转向其他人,背上放在一旁的电脑包,转头对凌亦泓说:“你和我先去踩点,剩下的人等会儿带着宪兵一起。”

凌亦泓背上自己的包:“走。”

美国红灯区一般紧挨着地下黑市,治安差得离谱,一个词形容就是乌烟瘴气,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事,白晚风一路上已经被问了不下十句:“How much?”

凌亦泓强忍着自己不一拳蒙上去,并且感叹白晚风的涵养。

“你这算什么啊,没注意到有人尾随我们吗?”白晚风淡声说。

“哈?”凌亦泓张大的嘴巴里能塞两个蛋。

“我们右后方那个黑卫衣。”白晚风说。

凌亦泓不露声色地从两旁玻璃窗反光里观察,片刻后对白晚风竖起了大拇指:“King,你的反侦查能力是真强。”

“那是,以前被人跟踪过一年,能不强吗?”白晚风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点,沉默片刻后突然说:“我们可能不用踩点了。”

凌亦泓转头看他:“什么?”

白晚风把手机对准他:“目标人物正在跟着我们。”

凌亦泓:“……”

这叫什么?

本来以为是大海捞针,结果你跟我搞瞎猫碰上死耗子,真就有一种饿狼想捉小绵羊,结果盯上一只披着羊皮的某大型猫科动物即视感。

看着白晚风确认好自己穿着防弹衣,带上半指战术手套,把电脑包以及电脑包里的小老婆都交付给他,对于打架斗殴跃跃欲试,凌亦泓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king,不如我们再等等?”他还是问了出来。

白晚风冲他笑了笑,但是那笑里并不参杂半点笑意,青年声音冷峻,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带你出来踩点吗?”

“啊?”

“因为我想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让他在被抓走之前吃点苦头。”白晚风的笑容凉了下来:“毕竟在他被抓后,我就很难动手了。”

“我们再商量商量?”凌亦泓抓住他的手臂,真诚道:“力量太悬殊了,你打不过他的,难道你还能提着键盘把人开瓢吗?”

“那倒没有,只是我刚刚在黑市买了麻醉剂。”白晚风亮出手掌心里的一小节针筒,看着他:“我大学的时候去医学系旁听过,知道人体主要动脉分布,也控制好了剂量,弄不死人的。”

沉默片刻后,凌亦泓默默背好电脑包,转身后退半步,微微弯腰伸出手,掌心向上比了个请的手势:“请。”

白晚风转身走向那个棕色长卷发、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Hey that man.”

想要搭讪的被跟踪人物,突然反过来搭讪他,黑卫衣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道:“Oh~beauty, how much do you charge for one night?”

(哦,美人,一晚上多少钱?)

白晚风笑了笑,左手轻轻勾上他的领子,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攥紧,右手的针管直直捅进他的脖子:“Your life.”

(你的命。)

白晚风以为自己会手抖,结果他发现,疯狂的尽头是冷漠。

伴随着黑卫衣的痛哼,麻醉剂被注射进血管,麻醉剂没有马上生效,黑卫衣把手伸向后腰,摸出一把小型手枪,对准白晚风的胸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

弹壳叮叮当当掉了一堆。

在死亡的威胁下,黑卫衣疯狂扣动扳机,可惜他那把小左轮里只有七发子弹,白晚风就生生挨了那七发子弹。

“King!”凌亦泓惊呼。

穿了防弹衣的白晚风背对着他摆摆手。

在胸口起码断了两根肋骨的疼痛下,血液中的肾上腺素飙升,白晚风冷漠地看着黑卫衣,抽出针筒,拖着奋力挣扎的黑卫衣,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向一旁的小巷,边走边用英文问:“知道昨天你击杀的人是谁吗?”

“那是我的爱人。”白晚风苍白着脸,露出一个病态失控的笑,“你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爱使自控者失控,理智者疯狂,也使懦弱者不再懦弱。

白晚风一拳上去咔嚓一声强势卸掉对方下巴,然后拎着那人的衣领子,拖尸体一般拖进巷子里。

十分钟后,一个路边巷子里。

带着宪兵过来的几个组员问凌亦泓:“小红,你说这个趴在地上鼻青脸肿、血肉模糊、生死不明的家伙是我们要找的杀手?”

凌亦泓呵呵哒:“刚才这傻叉跟king展开了殊死搏斗,你是不知道那个惊险,King都中了好几枪,用了一支麻醉剂才取胜的。”

“组长!”一个女警搀扶着惨白着脸倒下去的白晚风,大喊:“来人把组长扶上车!去医院!”

“King不是穿着防弹衣吗!”凌亦泓尖声问道。

“你大爷的是不是有病!”有人从后给了他一拳:“防弹衣又不是完全防子弹!你动力学原理学过吗?Wind现在起码断了两根肋骨!”

“赶紧来人把他抬上车上去!”

“我靠我靠我靠,小心点,我都怀疑那傻缺狙击手身上的血其实是我们组长的了。”

“你们把那傻缺先铐走!我们送组长去医院!”

“闪开闪开!前面的,把车门打开!”

白晚风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凌亦泓:“我们在哪家医院?”

凌亦泓报了一个医院,白晚风立马爬起来,趿上鞋就要往外走。

“king,你要去干嘛呀?等会儿还有吊瓶要打。”凌亦泓立马抱起床头的黑色大衣跟上,把黑色大衣披在他的肩头。

“去看……”白晚风沉默良久,最后只说出这三个字:“受害人。”

“哦~”凌亦泓了然于心地笑了笑,说:“是去见queen啊,害羞什么呀?”

等在电梯前,白晚风抓住大衣的手用力,把大衣抓到变形,他说:“我四年没见他了。”

凌亦泓歪头问他:“那有什么?”

白晚风差点被凌亦泓一茶匙的情商给气笑了:“你知道一个成语吗?”

“啊?”一茶匙情商的凌亦泓:“什么成语?”

“物是人非。”白晚风说完,电梯门刚好开了,两人走了进去。

物是人非……

沐子归是他早已失去的、久别的旧情人,他又怎敢奢求他依然如故呢?

白晚风按照沐青雅给的病房号,成功在VIP区找到了沐子归的病房,他站在门前伸出手,在手快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却又收了回来,紧紧攥住手心的疤痕。

一直有人觉得,与其说白晚风是个理智的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不敢面对不确定,曾经不敢,现在依旧不敢。

少年时恐惧的情绪一拥而上,张牙舞爪的包裹住了他,让他想当场逃离。

“先生,不进去坐坐吗?”

走廊上响起一个慵懒的男音。

沐恩承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随手将手中的报表扔给一旁的秘书,看见他露出个笑:“是白先生吧,我听子归提起过你。”

沐恩承走上来打开病房的门,直接把他推了进去。

凌亦泓则是自觉地守在门外。

病房里很干净,宽大的病床上沐子归正插着呼吸机昏迷不醒。

沐恩承把门关上,去拉开深灰色的窗帘,说:“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立马把予明护住了,所以他伤得很严重。幸好那辆车耐操,不然他现在要么残废,要么毁容。”

“不过……”沐恩承顿了顿,轻轻一哂,指着床头柜上烧成两截的粉红色围巾说:“据说他进手术室的时候都一直紧攥着那条围巾,冲着这个你应该也不会踹了他。”

听了他的话,白晚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病床边,用目光描绘着沐子归的眉眼。

他长高了,大概有一米八七了,也更帅了,哪怕穿着病号服躺在那里,也是个荷尔蒙散发机,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安静又乖巧。

白晚风拉了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他自言自语道:“沐子归,我来了。”

“……”

沐恩承默默贴墙出了病房,和病房外等着的凌亦泓大眼瞪小眼。

病房里,白晚风看着床头那条烧着两截的粉红色围巾,轻轻笑了笑:“你喜欢那条围巾吗?等你回来,我再给你织一条。”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多织几条也没关系。”

“不过到时候你又该笑话我,说我是贤妻良母了。”

“……算了,你爱叫就叫吧。”

“只要你醒过来,一切都好。”

“你走了以后没人再帮我带早餐了,也没有人送我玫瑰花了……”

“我的意思是……”

“我想你了。”

“你应该也想我了吧,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沉默好久,白晚风垂眸低笑:“沐子归,从今往后,没有人能阻止我走向你。”

因为做完手术后愈合不良,白晚风暂时不能上飞机,所以白晚风暂时和两个组员留在美国修养一段时间,凌亦泓回国主持大局。

修养的这段时间,白晚风常常带着一束玫瑰去受害人病房,企图用玫瑰花填满受害人的房间,平时就坐在受害人病床前织围巾,好像自己没有病房一样。

一大团软乎乎的粉红色毛线,在他手里织成了一条柔软的围巾。

白晚风虽然会织围巾,但是由于技术不够,织不出那些花里胡哨的花纹图案样式来,只能从头到尾上下针织出一条单调的围巾。

这段时间沐子归一直昏迷不醒,还时不时被推进手术室,他不在的时候白晚风还是坐在他的床头织围巾,直到最后一天要走了,白晚风的围巾也织完了。

白晚风把织好的围巾挂在床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沐子归的唇角。

“再见。”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因为他害怕,一旦他回头,他就舍不得走了。

所以他不知道,在他转头离开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沐子归眼尾划过了一滴泪。

所以他也不知道,他走的那天晚上,沐子归就醒了,差一点他们就见面了,就差那么一点。

那天晚上沐子归看着床头那条新围巾和半个病房的玫瑰花束,沉默了很久,最后把围巾抱在怀里,轻声说:“再见……”

那夜天气晴朗,天上星光璀璨,不时还有飞机航行灯闪烁。

1.故意殴打犯罪嫌疑人也构成故意伤害罪,但如果犯罪嫌疑人在抓捕时采取暴力拘捕,或挟持人质等行为,警方采取必要的手段,造成嫌疑人伤害的,警方不负责任。

七发子弹,且还有反抗能力,对白晚风产生了生命威胁,谢谢。

ps:从16岁混成暗网第一的king,到23岁炸掉暗网、单杀职业杀手,嘶——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晚风也是杰克苏强受呀。

2.想起当初班上有女生戴了一条手织围巾,说是闺蜜织的,羡慕死一大片人,然后一群女生开始内卷,什么祖传针法都用上了。

不仅是女生,连男生都开始卷,我前桌的女生就收到了男朋友送的围巾。(虽然看着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软。)

我比较懒,卷不动,所以只得到了一条毛线。(同桌友情赞助。)

那一年,我愿将之称为围巾元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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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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