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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药奁一启时空转,银针施救少年还

苏元苓站在协和医学院礼堂的台阶上,身着一袭象征博士学位的深红色镶黑边学位长袍,肩披绣着协和校徽的黄色垂布,金色流苏自庄重的学位帽右侧垂下,随着六月的暖风轻轻摇曳。

这身庄重的礼服包裹着她挺拔而清丽的身姿。乌黑的长发被利落地扎成一个高马尾,清爽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下颌。略施粉黛的脸上,那双清澈的眼眸格外明亮——沉静、专注,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多年沉浸在浩瀚医学知识海洋中淬炼出的独特气质,衬得肤色莹润有光。

穹顶的琉璃窗将阳光滤成七彩,跳跃在她胸前的金色校徽、流苏和微扬的发梢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百合花香混合的独特气息,这是属于医学殿堂的荣光时刻。

当典礼司仪清晰有力地念出“苏元苓”三个字时,潮水般的掌声瞬间将她包围。她微微欠身,步履从容却带着青春特有的轻快走向台前,长袍下摆随着步伐轻扬。接过那本沉甸甸的临床医学本硕博连读毕业证书,深红色的封面烫着金色校徽,握在手中是八年寒窗汗水与坚持的实感。

恍惚间,她仿佛穿越了时空,看见泛黄相片中太爷爷穿着长衫、手持药杵,在苏家老药房里专注配药的模样——那份对生命的敬畏,早已融入血脉,跨越百年,如今在她手中以现代医学的方式继续传承。

略显疲惫的苏元苓回到家,发现父母并未在家中。她心中了然,他们必定还在祖上传下的“杏林春堂”中医馆里忙碌着。毕竟,她家乃是百年中医世家,世代传承,医馆的繁忙早已成为生活的常态。

苏元苓缓步走进了书房,将那份承载着八年心血的毕业证书郑重地摆放在书柜最醒目的位置。然后,她坐在那张古朴的木椅上,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只家传的唐代药奁上。

药奁主体由一种神秘的金属构成(苏元苓推测可能是某种罕见的陨铁或特殊合金),闪耀着深邃、内敛的银灰色光芒,如同凝固的星河碎片,坚硬异常却又轻若无物。温润的紫檀木料如同镶嵌物般,精妙地填充在金属骨架之间,形成了繁复而精美的雕花图案。冰冷的金属与温润的紫檀,永恒与沧桑,形成强烈的视觉与触觉对比。鎏金铜锁扣在那流动的星辉之上,更添几分庄重。随着光线的流转,整个药奁仿佛拥有生命,周身散发着一种非尘世的神秘力量,那银灰色的星辉如同在缓慢地呼吸、脉动。

这是苏家祖传的药奁,据说是唐朝时期的物件,到她这一代,已经传了整整三十六代。它不仅是存放家传珍贵银针的容器,更是苏家悬壶济世精神的象征。

元苓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轻轻抚过药奁表面斑驳的纹路。指腹摩挲着那些深浅不一、仿佛记载着无数故事的刻痕,一股莫名的悸动突然从指尖窜上心头,让她呼吸微微一滞。

她取出自己最珍视的一把柳叶刀——现代外科医生的利器,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透明塑料盒中。随后,她轻轻打开药奁雕花的盖子,再将盒子安放在药奁内的一格里,与家传的九枚古朴银针并列而置。

她的目光扫过这些承载着过去与未来的器物,爷爷慈祥而严肃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元苓轻声呢喃道:“爷爷,您的医术,孙儿一直铭记于心。如今,我会用现代医学继续传承苏家的‘悬壶济世’,您放心吧。”声音虽轻,承诺却重逾千钧。

盖好药奁盖,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再次仔细端详药奁每一面的花纹。这些纹路她从小看到大,总觉得其中暗藏玄机,只是从未参透。

当她看向药奁后部中央那片特殊的陨铁区域,在放大镜下,那片区域的细节纤毫毕现:那并非简单的平面,而是一朵用这种不知名的金属精密铸造、高浮雕而成的完整莲花!

这朵莲花直径足有十厘米,占据了药奁后部的中央部分。花瓣层层叠叠,饱满舒展,每一瓣都流动着内敛的银灰色星辉,形态古朴庄严,充满了磅礴的生命力与不朽的气息。

莲花的核心,那微微凸起的花心部分,被设计成一个同样由陨铁铸就的精密莲蓬。莲蓬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极其细微、深邃如星点的孔洞。这整个莲蓬结构与周围的花瓣浮雕完美地融为一体,严丝合缝,仿佛它就是这朵星辰之莲自然孕育的果实,浑然天成,看不出丝毫人为设置机关的破绽。

出于医学生的严谨和内心难以抑制的探寻渴望,她取出一支新的棉签,极其小心地、以近乎虔诚的力道,轻轻拂过那巨大星铁莲花的表面,棉签的尖端尤其细致地扫过莲蓬上那些微不可察的星点孔洞...

突然,药奁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嗡”鸣,仿佛星辰低语。紧接着,整朵星铁莲花,尤其是那莲蓬花心处,骤然亮起清冷而纯净的银辉!

这光芒并非爆发,而是从内部层层点亮,如同沉睡的星河被唤醒。同时,整个药奁开始发出一种低沉而稳定的谐震,陨铁骨架上的流光急速奔涌。苏元苓惊愕地睁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道清冷的银光瞬间充盈了她的视野,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星辰深处的吸力将她整个人包裹、拉扯,仿佛将她拽入了一条由星光铺就的甬道,坠向未知的深渊。

... ...

苏元苓在一片混沌中醒来,耳畔充斥着完全陌生的嘈杂——鼎沸的人声、清脆的驼铃、辚辚的木制车轮声,还有清晰有力的马蹄叩击石板路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颠覆认知的景象:青石板铺就的宽阔街道,两旁是古色古香的木质建筑,高挑的幌子在风中招展,上面书写着她勉强能辨认出是繁体却更显古朴的 “酒”、“茶”、“藥” 等字样。行人穿着宽袍大袖,男子多着 圆领袍衫或幞头,女子则身着 高腰襦裙、披帛曳地,发髻样式繁复精巧。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浓郁的香料气息(或许是胡椒、肉桂?)、牲畜的膻味、刚出炉胡饼的焦香、还有隐约的...泥土和马粪混合的气味。各种口音的古老语言交织在一起,她努力分辨,能听懂一些词汇,但整体语调韵律与现代汉语迥异。

她发现自己正蹲坐在街边,身旁静静放着那只家传的陨铁紫檀药奁。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现代衣物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雅的齐胸高腰襦裙,上身是浅青色窄袖短襦,下身是鹅黄色长裙,臂弯间搭着一条轻薄的披帛。触感是粗糙的麻布,而非现代的棉或化纤。

穿越!唐朝!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瞬间盖过了所有嘈杂。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痛感无情地粉碎了这是梦境的幻想。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像冰冷的潮水淹没头顶—— 2024年的协和医学院、刚刚到手的毕业证、学位服、父母的笑容、手机、网络、熟悉的北京城……所有属于她时代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在这个一千多年前的、名为长安的煌煌帝都里,举目无亲,形单影只。唯一与那个熟悉世界、与苏家血脉相连的,只有身边这只神秘莫测、将她带来此地的药奁。它既是她唯一的慰藉,也是此刻一切未知与恐惧的源头。

还未等她从这巨大的震惊、惶恐和对时代错位的窒息感中理清一丝头绪,前方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骚动...

"让开!快让开!"一声急促的呼喊伴随着更加急促的马蹄声,瞬间撕裂了朱雀大街的喧嚣。只见一匹显然受惊的骏马如同离弦之箭般横冲直撞,马背上一位锦衣少年面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拽着缰绳却完全无法控制狂暴的马匹。就在惊马即将撞翻路边一个卖陶器的摊贩时,少年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下马背,"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令人心颤的痛苦闷哼。

苏元苓站在人群中,作为医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穿越带来的巨大恐慌。她的视线如同精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在少年扭曲变形的左腿上——胫骨开放性骨折!断裂的、尖锐的骨茬刺破了华贵的锦缎裤腿,殷红的鲜血正汩汩涌出,迅速在青石板上晕开一片刺目惊心的暗红。

周围的人群迅速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墙。在本是主修外科辅修中医的苏元苓眼中,这个混乱的场景却自动分解成了清晰的解剖图谱。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超忆症赋予她的海量医学知识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股动脉的精确位置、关键止血点的分布、骨折固定的黄金要点、开放伤口的清创原则……

"都散开些!保持空气流通!"她清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嗓音穿透了嘈杂。话音未落,她已毫不犹豫地扯下臂弯间的披帛。"嗤啦"一声,丝绸应声而裂。她迅速将布料对折成一条宽绷带,准确地、用力地扎在少年大腿根部近心端。指尖清晰地感受到股动脉有力的搏动,她立即在血海穴位置施加持续而稳定的压力。鲜血涌出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了,但情况依然万分危急。

"快!取烧酒、针线、竹板、烛火来!"她的指令清晰明确。话音未落,一个呆立在一旁、显然被吓到的胡商如梦初醒,慌忙从自己的货摊上拿起一个精致的波斯琉璃瓶递过来。苏元苓接过瓶子,快速拔开塞子嗅了一下——是浓度很高的烧酒,正好可以用来紧急消毒。

她迅速从药奁中取出几枚家传的银针,在旁人递来的烛火上快速燎过淬火。针尖闪烁着寒光,精准地刺入少年下肢的三阴交穴。针入的瞬间,少年因剧痛而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苏元苓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迅速而精准。银针稳住后,她立即开始处理暴露的创口。用琉璃瓶中的烧酒仔细冲洗伤口周围污染的皮肤和创面,浓烈的酒气弥漫开来。接着,她接过递来的针线(普通的缝衣针和线),同样在烛火上仔细烤过,然后以娴熟的外科缝合手法,快速缝合了伤口周围撕裂的肌肉和皮下组织,有效控制了出血并最大程度减少了污染。

然后,苏元苓接过人群递来的几块长短合适的竹板(很可能是从附近摊位上临时拆下来的),小心地避开伤口,将竹板分别放置在少年小腿骨折处的内外两侧。再用撕开的披帛条充当绷带,一圈圈、一层层地将竹板紧紧绑缚固定,确保断肢得到稳固的支撑,不再发生移位。她的手法干净利落,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展现出超越时代的专业素养。

“现在不要动,千万保持这个姿势。”苏元苓俯身,轻声对因疼痛和失血而脸色惨白的少年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再次仔细检查了止血带的位置和松紧度,确认血液没有继续大量渗出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额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都被这位突然出现、衣着普通却手段神奇的小娘子所折服。有人递上了干净的布巾,苏元苓接过,轻轻擦拭少年额头上的冷汗,安抚道:“别怕,骨头已经帮你固定好了,血也基本止住了。接下来只要好好静养,骨头会慢慢长好的。”

少年虽然虚弱,但看向苏元苓的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

苏元苓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断肢的固定和清创只是急救的第一步,后续的抗感染、消肿止痛、营养支持和康复锻炼同样至关重要。她需要尽快将少年转移到有更好条件的医馆进行后续处理。

“来几位壮士,帮忙把他平稳地抬到最近的医馆去,切记保持他的腿不要晃动!”苏元苓站起身,对周围的人群说道。几个热心肠的汉子立刻应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抬起,在苏元苓的指挥下,朝着街角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医馆走去。

苏元苓抱着她的药奁,紧跟在后面进入医馆。

医馆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见状,连忙接手后续治疗。他查看了苏元苓的急救处理,尤其是那标准的夹板固定和初步缝合,不由得抚须惊叹:“小娘子好精妙的手法!若非你处置及时得当,这腿伤怕是……”他摇摇头,后果不言而喻。老大夫眼中充满了对这位陌生女子的敬佩。

不久,一位身着整洁深色长袍、神情焦急万分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名仆从匆匆赶来。他自称是少年府上的管家,一进门便急切地询问少年的伤情。得知少年性命无虞,腿也保住了,管家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身对着苏元苓便是深深一揖到底,语气无比恭敬地说道:“这位小娘子,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若非您菩萨心肠,天神手段,我家小郎君今日危矣!老朽代我家家主和主母,向您叩谢救命之恩!”说着竟要下拜。

苏元苓连忙侧身避开,伸手虚扶:“管家快快请起!医者本分,路遇危急,岂有不救之理?不过是举手之劳,千万不要行此大礼。”

管家却不肯怠慢,执意从袖中取出一只沉甸甸、绣工精美的锦缎钱袋,双手奉上:“小娘子高义,老朽铭感五内。这点心意,万望您务必收下,聊表谢忱。另外,我家老爷乃当朝官员,最重恩义。若小娘子不弃,还请告知尊姓芳名与住处,改日老爷必当亲自登门,重谢恩人!”

苏元苓再次推辞:“管家太客气了,这钱我万万不能收的。我真的只是路过此地,恰逢其会罢了。”

管家一再坚持,态度诚恳。苏元苓见对方情真意切,又想到自己初来乍到这唐朝,身无分文,连今晚的落脚之处都没有,天色却已渐暗。她心念一转,微微欠身道:“管家盛情,元苓心领。若说帮忙,眼下倒真有一事相烦。我初至长安,人地生疏,今夜尚需寻一客栈安身。不知可否请您代为安排一间寻常客房?至于酬谢,仅需这一晚的宿资便足矣,其余财物,元苓断不敢受。”

管家听罢,连忙摆手,脸上露出“这算什么事”的表情:“小娘子,你这是折煞老朽了!您救了我家小郎君,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老朽这就为您安排城中上好的客栈,再派两个伶俐的下人随行伺候,务必让您住得舒心安稳!”

苏元苓再次婉拒:“管家不必如此费心,只需一间干净、安全的普通客房即可,我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今日之事,实属医者本分,您和贵府的心意,元苓已万分感激。”

管家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勉强,笑着点头:“小娘子品性高洁,老朽佩服。天色确已不早,老朽这就着人送您去客栈。”说完,他招了招手,唤来一名机灵的小厮,仔细吩咐了地点和事项。然后从钱袋中取出一些大小适中的碎银,用一块干净布帕包好,诚恳地递给苏元苓:“小娘子坚持不受厚礼,老朽不敢勉强。这点银钱权作这几日的食宿之资,万望您莫再推辞,否则老朽回去实在无法向老爷交代。”

苏元苓见管家言辞恳切,且自己确实身无分文,便不再坚持,双手接过那包碎银,郑重道谢:“如此,多谢管家周全。”

在跟随小厮前往客栈之前,苏元苓用一部分银钱在医馆购置了一些基本的急救和常用物品:两罐品质不错的金疮药、一捆崭新的白棉布条、一小包雄黄粉(用于驱虫防蛇)、一段处理过的羊肠线、几枚新买的缝衣针,还特意买了一小瓶上等烧酒和一小瓶食醋,以备清洁消毒和不时之需。这些物品被她仔细地收进了药奁的空格里。

小厮果然引她到了一处位置便利、看起来颇为整洁的客栈,为她安排了一间宽敞明亮、陈设雅致的上房,又特意叮嘱掌柜要好生招待这位贵客。

苏元苓谢过小厮,待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长安城逐渐响起的夜市喧嚣,她才终于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体倚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下,疲惫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环顾这间古意盎然的客房:雕花的木窗棂,昏黄的油灯,陌生的床榻与案几……一切都提醒着她一个冰冷的事实——这里不是2024年的北京,这里是一千多年前的大唐长安。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孤独感和茫然瞬间攫住了她。父母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发现她失踪了?他们该多么焦急?自己八年苦读刚刚获得的学位,那规划好的医生生涯……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像泡沫一样消失了。她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里,举目无亲,身如飘萍。唯一能证明她来自何处、与那个世界还有一丝微弱联系的,只有此刻静静放在桌上、那只看似古朴却蕴藏着惊天秘密的药奁。

她走过去,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抚摸着药奁冰冷的陨铁表面和温润的紫檀木纹。那流动的星辉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散发着神秘而幽邃的光。是它将她带来此地,它是她与过去唯一的纽带,也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唯一依仗(里面还有她的柳叶刀、银针和刚买的药品)。然而,这药奁……它还能带她回去吗?还是说,它本身就是一道无法回头的单向门?

夜色渐浓,窗外长安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这个伟大都城的轮廓。苏元苓坐在灯下,抱着这方药奁,望着跳跃的灯火,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穿越者”这三个字背后沉甸甸的分量。前路茫茫,归途渺渺。她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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