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盾
周正平：“冯悦，关于郑小龙和赵刚的抓捕进行得怎么样了？”
冯悦一提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的抓捕失败让她耿耿于怀：“郑小龙很狡猾，上次利用地形甩开我们之后就再没有露过面，现在我们正在通过地下渠道进行排查，不过收获甚微。”
“目前通过走访调查，就只知道郑小龙之前就是混社会的，成长环境很复杂，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一些社会的黑暗面，这种人要想抓住他很困难，太擅长和警察周旋了。”
李锐：“目前我们已经冻结了郑小龙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并向C市所有的交通站点发出封锁，重要关卡也设防了，他人现在应该还在C市，找到他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全市乃至全省针对郑小龙的通缉令也早就发出去了。”
“赵刚那边也已经发出全球通缉令，请求国际刑警帮忙实施抓捕，目前暂时还没有突破。”
李锐：“我其实挺好奇的，郑小龙这种人怎么会跟林砺和姜翎扯上关系？”
陆蔓蔓：“姜翎之前是性工作者……也算灰产吧。”
周正平：“他们认识的时间应该不短，至少从2025年以前就认识了。善石和龙盾都是在2025年成立的，之后善石就一直都是龙盾的第一大股东，而且两家公司的业务往来非常频繁。”
冯悦：“从姜翎对郑小龙的信任程度来说，她愿意把那么重要的、可能指向她和林砺空白四年间发家史的东西，放在郑小龙名下的房产保管，我觉得郑小龙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四年间的原始合伙人。”
周正平赞许地颔首：“小冯分析得很有道理，所以一定要尽快将郑小龙缉拿归案，这样不仅能弄清楚车辆案的真相，说不定还能弄清楚林砺和姜翎背后的秘密。”
·投毒
周正平：“投毒案中找到的蛋白粉罐和优甲乐包装、相关研磨工具的生物信息对比进行得怎么样了？”
陈浩：“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分别检测到了韩、郑的生物信息。这两个人很狡猾，没有留下指纹，不过检测到了其他生物痕迹和相关微粒。找到的优甲乐包装上的批号和陈医生提供的、韩茜购买优甲乐的药物批号一致。”
“通过比对，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能够坐实俩人的投毒事实。”
吴明霞：“不过在目前的审讯中，双方仍然坚称对方才是主谋，都说自己是被逼无奈的。”
李锐：“还别说，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
周正平：“有查到韩茜有任何渠道或者资源能够获取茶花烷、茶花碱，或者有相关的线索吗？是否有查到韩茜曾经接触过姜翎？”
李锐：“周队，我依法调取了韩茜近3个月来的所有行踪记录和通讯记录、资金流水等，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曾经接触过茶花烷、茶花碱或其相关的购买渠道。”
“同时现有证据表明，韩茜跟姜翎之间没有任何直接的、表面的联系，除非…她们像是特工那样通过极其复杂的方式进行联络，但就算是那样也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否则基本可以排除韩茜的嫌疑。”
周正平其实心里大概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就像姜翎、韩茜、郑思远所说的那样。
没有任何人有理由通过两种、甚至以上的方式谋杀同一个人。
·账户
周正平：“李锐，龙盾安保的那个幽灵账户，现在查得怎么样了？相关的操作记录恢复了吗？那个账户到底对案发时段的关键监控进行了些什么操作？”
李锐：“技术科这边正在加班加点地努力恢复，但是经过某些技术手段的破坏后目前恢复的希望渺茫。”
“这倒是让我认为监控不一定是林砺动的手脚，因为技术操作太专业了，对于监控系统的漏洞简直了如指掌。”
“林砺是学金融的，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有这样的技术能力能从事如此复杂的操作。”
“就算咱们想申请国家实验室的帮助，申请流程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也下不来，他们那儿堆的疑难杂症太多了，根本处理不过来。”
周正平：“就算她没有？难道她就找不到人来帮她干这件事儿嘛？你别忘了善石科技可是一家金融科技公司，里面的科技人才肯定不少。而且有能力且有动机对监控动手脚的就只有她一个。”
周正平：“从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林砺大概率伪造了9月14日当晚她在公司通宵加班的监控，我还是认为她有很大的嫌疑和姜翎合谋参与杀害程雪卿的前置环节，所以监控一定要突破，这对我们很重要。”
李锐点头：“周队说得对，我觉得可以再对善石科技进行一次彻查。”
陈浩：“别想了。目前我们没有证据表明林砺涉案，根据民营企业保护法，我们没有权力对林砺的公司进行大规模、大范围搜查和取证，这会让局里惹上舆论风波。”
“更何况善石科技还和市政府有长期合作。”
张敏感慨：“都说企业难，那我们警察就不难了吗？随便想干点什么都是一堆的限制……”
周正平：“法律肯定有它的道理，我们依法依规办事就行了。”
·纸箱
周正平：“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天。林砺很在意程雪卿带走的东西，所以我们只要找到那个东西，任他什么沈墨沈白、民营企业法，谁也保不了她！”
陈浩苦笑：“周队，程雪卿作为大型集团公司高管，同时担任程氏资本的执行董事和昭华投资的董事长，行动轨迹和社交范围极其广泛，我已经尽力在查那个纸箱的下落了，但是排查起来很慢。”
“她名下房产众多，目前来看鎏金别墅是她的基本生活区，但是她去谧境公寓的频率也很高，我推测她对那个地方应该很有感情，但是在那里也没有找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
周正平：“没事，慢慢查。程雪卿肯定把这个东西放在了一个极其隐蔽、极其保险的地方。你查过银行那边了吗？”
陈浩：“查过，但是程雪卿去银行的频率太高了，而且办理的业务也很繁杂，这导致查起来非常困难。”
“银行那边还有保密协议，如果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指向程雪卿保险箱里的东西涉案的话，我们就没有权限查看程雪卿的保险箱。”
“我通过一些手段…查过程雪卿的业务办理记录，没有查到跟保险箱有关的业务。”
冯悦：“或许可以从别的方向突破？就比如她的保镖和保姆、助理之类的？”
陈浩：“现在已经在查了，但是一时半会儿可能没有结果。程雪卿的社交圈太复杂了，排查起来很慢。”
李锐：“周队，最近我看新闻媒体，舆论怎么都在说我们办案没有章法、侵犯受害者**、干扰企业正常的生产经营？妈的是不是程国伟那边又给局长压力了？”
周正平冷笑：“他现在这么疯狂，无非就是想保下程子轩，他之前就明示过我，说尽量不要把韩、郑的事情牵扯到程子轩身上。”
李锐：“那怎么可能！程子轩参与赌博和洗钱的犯罪事实铁证如山，经侦那边怎么可能放过他？”
张敏也冷笑：“之前程国伟还说让我们保护他女儿的**，现在却为了保下儿子，连女儿的**都不要了？”
李锐：“他之前哪是想保护程雪卿的**？他想保住的根本就只有程家的体面。”
陆蔓蔓：“这么一看，程雪卿真的太可怜了。”
吴明霞点了点头：“我同意。”
冯悦也罕见地表达了同情：“我也同意。”
周正平：“同情被害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要尽快查清真相。目前林砺那边撬不开。下午再次提审姜翎，我就不信她的嘴里也撬不出东西！”
听见周正平的安排，吴明霞点点头，然后伸手揉了揉眉心，最近一直在连轴转，人到中年身体有点吃不消。
审讯这个活儿看着轻松，其实特别消耗心力。她烦躁地打开烟盒，却发现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抽完了。
周正平注意到，将面前的烟和打火机一起推了过去，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就连平时不怎么抽烟的陈浩和冯悦也在抽，烟盒和打火机在会议室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周正平面前。
这段时间他们压力都很大，没有人轻松。
冯悦：“对了周队，建军儿今天早晨还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医院里躺勒快长草了，希望尽快归队参与工作。”
周正平皱了皱眉：“他？喊他龟儿子安心躺到。他现在就算回来也达不到执行外勤的标准，只能给他安排一些文书、调度之类的低强度的工作。”
陆蔓蔓：“是啊，王哥上次伤得不轻，我记到是骨折、轻度脑震荡，还有全身软组织挫伤来着，哪儿能这么早归队。”
陈浩：“让军儿多养养吧，冯悦那边我会帮忙的。虽然咱不是外勤出身的，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人民警察哈，出个外勤不在话下！”他厚脸皮地忽视了他说这话时冯悦狐疑的目光。
周正平点头：“冯悦，你让他恢复好了再回来，咱们组又不是缺了他就转不了了，一天到晚自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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