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陈婆辞世 技艺永存
入秋后，瑾知阁栀子花瓣簌簌飘落。陈婆婆身子日渐虚弱，却仍每日坐传艺堂竹椅上，看孩童绣活。这日清晨，她唤来沈瑾知，手中攥着那枚传家银针，指尖温度渐凉：“瑾知啊，这针陪我绣了一辈子，如今传你。记住，盘金绣的金线要像做人般，外柔内刚，纵绣错了，也能慢慢补，心不可慌。”
沈瑾知握针在掌，泪珠落在针尾“陈”字上，晕开浅湿痕：“婆婆，您会好起来的，咱们还要一起看新坊栀子开花。”陈婆婆摇头，唇边漾着温软笑意：“老身这辈子，守着绣针，看你们把苏绣传下去，便够了。我的针，日后传与阿桃，她性子韧，能守好这手艺。”
顾松砚从京城赶归时，陈婆婆已不能言语，却仍指着桌上《烟雨绣谱》，眼中满是牵挂。顾松砚握她手轻声道：“婆婆放心，我会将您的技法编成书，让所有学绣人都知您的名字。”
陈婆婆缓缓阖上眼，院中栀子花瓣恰好落在她衣襟上，似为这位老绣娘，盖上了最温柔的锦被。
葬礼那日，苏州绣娘皆来送行，每人持一朵自绣的栀子，轻放于陈婆婆坟前。沈瑾知将陈婆婆所授“叠金绣”技法，一笔一画写入《烟雨绣谱》附录，旁侧贴了张陈婆婆绣的栀子小样——老匠之魂，终与苏绣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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