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疼啊。”
楚赫筝呢喃，他没有躲，甚至都没眨眼，疼痛袭来后也只是机械地抬手抚过自己右半张红肿的脸颊。他的身体有了片刻的凝滞，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情况缓过来。
口腔里充斥着铁锈味，少顷，他才舔了舔自己裂开的嘴角，错愕不解怨毒等诸多情绪在他的眼底一一掠过。
忽地，楚赫筝低笑出声，笑声愈演愈大，肩膀都在因剧烈的笑声而抖动着。
“疯子。”有那么一瞬衔玥都觉得这家伙能笑死过去。
衔玥喘息着，鸦青色的眼睫下阖，掩下眼底的不安，手掌握拳再松开，缓了缓活动因长时间束缚而麻木的手腕。
楚赫筝伸手，衔玥径直走过，眼睫下垂，掩下眸底泛起的寒意。
他慢慢收敛起笑容，神色微冷，漆黑的瞳孔倒映着青年的背影，酸涩情绪在心底不断蔓延滋生，上前狠狠地拉住了他。
衔玥的手腕从后被人攥住，
“走什么。”楚赫筝的表情龟裂，攥着衔玥手腕上的手指用力发紧，嗓音阴沉可怖。
“有病。”衔玥烦躁地挣脱，只可惜对方的力量过大，一时之间还真没能挣脱开来。
“楚衔玥，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本事立足于楚家。”
“你只剩下了这张脸。”楚赫筝咬牙切齿，“要不是我……”
“这么爱当狗？”衔玥的嘲讽的意味拉满。
“什么？”楚赫筝身体僵硬。
“楚赫筝，你这种行为，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不是吗？”
“总不至于你还真喜欢上我了不成。”
……
房门半开，禁闭室内被斜射进来的光线割裂成明暗两半。
衔玥站在门槛上，脚步停下，他扶住门框，骤然从黑暗里直视强光，衔玥的瞳孔收缩，眼睛多少有些不适，他本能地眯起眼，另一只手挡在额前，指缝间漏下斑驳的亮线。
暖意顺着他的皮肤爬行，衔玥的喉咙滚动，低叹声从喉咙里溢出，明亮为他带来了一丝不太真实的感觉。
还活着……
他差点忘了，有多少个日夜被困在医院，躺在病床，听着滴答滴答的仪器声音，数着他剩余的日子。
【不要回头。】
“好。”衔玥喃喃，快步向前走去。
明亮的灯光为衔玥单薄的身体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虚无又缥缈，他的背影越走越远，逐渐在楚赫筝的瞳孔里成为了一个黑点。
一如曾经，漆黑的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
钟楼位于楚家祖宅的正中央，钟楼基座周围镶嵌着机械蔷薇，它的外壁刻着繁复纹路，四面嵌有巨型的钟盘，以星际标准时间自动校准，这是楚家权力的中心带，无数秘密的埋葬地。除去家主和继承人外，平日里谁都不准靠近那里。
衔玥照着系统给的地图，乘着电梯升至顶楼，门开时，一阵低频嗡鸣响过耳膜。他的脚步停下，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
不能慌，不能露出破绽。
墙上的屏幕扫了他一下脸，咔嚓一声，身份核实成功，合金门无声滑开。
衔玥迈步而入，雪松木质的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味，瞬间包裹住了他的感官。
室内温度被精准调控，与外面湿冷的气温形成了鲜明对比。衔玥整个人都被这度数弄得暖洋洋的，浑身都感到了放松。
这种环境，很适合睡个懒觉。
只是衔玥还是不得不谨慎起来，他打量着周遭，空间开阔，墙面嵌着动态的星图投影，中央是一张悬浮式的办公桌，桌面漆黑，衬得坐在其后男人的肤色更加苍白。
男人容貌俊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漆黑的长发垂落至大腿的根部，室内的热度，掩盖不了他脸色的惨白，时不时地咳嗽，显得他整个人病病恹恹。
他正翻阅一份文件，指尖在蓝色的面板来回划过。
楚佑铭，原身大哥，楚家的继承人。原书中原身十分害怕这位哥哥，对其态度可谓是恭敬，畏惧。
【不要说话。】系统在旁提醒。
衔玥呼吸一顿，要出口的话咽回了喉咙，他默默上前，竭力模仿原主的姿态，微微躬身，双手垂落于裤边。
仿佛只要楚佑铭不开口，他便只能如雕塑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所幸，他并没有让他等得太久。
面板息屏，
透过镜片，眼前的青年身材高挑，容颜昳丽，黑紫色的瞳孔格外亮眼，许是被压在禁闭室，倒是让其有了几分的憔悴可怜。
从领养至今，楚佑铭今日才认真地打量起他这个弟弟。
他一直在想，这只寄生虫倒底是怎么敢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谈十七个对象，其中一位还是楚家的政敌，因为这个原因，本来要针对李家的一系列计划都让他打乱了。
楚佑铭的指节修长，指尖泛着冷白的光泽，手指若有所思地在桌面上轻叩，琥珀色的瞳孔泛起了冷光。
“楚衔玥，这还是你第一次到钟楼。”楚佑铭开口，“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请你。”
“抱歉。”衔玥大脑听着系统的答案，眨眼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复述，“我真的不知道少爷的计划，如果我知道，我真的不会这么做。”
楚佑铭皱眉：“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听你的废话。”
他的话未完，衔玥已举手发誓：“我对楚家的心天地可鉴，忠贞不二。”
楚佑铭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
“忠贞不二？是么。”他轻笑一声，眼角微挑。
“不过……好像这些年来，你确实没出现过别的差错。”楚佑铭低叹，好似是在考量衔玥话里的可行性。
这个时间过于的长，
就在衔玥悄悄缓口气时，男人起身牵动的声响再次迫使他的神经绷紧。
“如你所说。”
“既然你对楚家忠心耿耿。”似乎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东西，楚佑铭低笑一声，继续道，“那你应该不建议多一个姘头吧。”
“？”衔玥猛地抬头，只见楚佑铭微笑地看着他。
“左家，左穰，贵校新学期新生。”
左穰，股票攻一的堂弟。
衔玥心跳骤快，但面上不动声色，应了声：“好。”
华丽的金边眼镜被楚佑铭摘下，他走了过来。
一袭月白色的西装贴合身形，肩宽腰窄，楚佑铭的比例近乎于完美。
楚佑铭栖身俯下，他个头似乎要比衔玥高上了许多，衔玥抬眸，从他的视角去看，这个动作极具压迫感。
他心跳慢了半拍，衔玥的喉咙发紧，脚步半退，视线不自觉下垂。
男人的鼻梁高挺，唇色极淡，显得他极为刻薄，指尖拂过衔玥散落耳畔的发丝，他残忍地开口：“最后，期待你能完美的完成任务。”
微修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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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贵族高校新来的美味特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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