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上小学三年级了。林叙站在教室后排，望着她在讲台上背课文——《我的爸爸和妈妈》。
“我的爸爸叫林野，他总在律所加班，但每天都会给我带糖炒栗子；我的妈妈叫林叙，她会织围巾，会在我做噩梦时抱着我数星星。”小念的声音清脆，台下的家长纷纷点头。
林野坐在家长席最前排，西装袖口沾着律所的咖啡渍——他今早特意绕路去买小念爱吃的糖炒栗子，结果被客户临时叫回处理急案，只能让助理买了保温桶送来。此刻他正低头看手机，屏幕里是林叙发来的消息：“小念今天说‘妈妈的手比爸爸的暖’，我听了偷偷笑。”
“林先生，”班主任敲了敲他的肩膀，“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野站起来，喉结动了动：“我没什么文化，就想说……谢谢小念。”他指了指台上的女儿，“她让我知道，当爸爸不需要多厉害，只要在她需要的时候，在就行。”
教室里突然响起掌声。小念从讲台上跑下来，扑进他怀里：“爸爸，你刚才说话的声音好像我同学的爸爸！”
“那是因为爸爸紧张。”林野揉乱她的头发，“下次爸爸提前准备，好不好？”
“不用准备了！”小念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星星，“爸爸只要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爸爸。”
放学时，林叙抱着保温桶等在教室门口。小念扑过去，把糖炒栗子往他嘴里塞：“妈妈，爸爸买的栗子，可甜了！”
林叙被甜得眯起眼：“那你给妈妈也留一颗。”
“不给！”小念护着保温桶，“这是我和爸爸的秘密，妈妈只能吃我给的。”
林野笑着摇头，伸手揉了揉两人的头。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念走在中间，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像根歪歪扭扭的糖葫芦。
“哥，”林叙突然说，“你发现没？小念最近总说‘我们仨’。”
“嗯。”林野把保温桶提在手里，“她说‘我们仨去公园’‘我们仨做饭’‘我们仨看星星’。”
“那我们呢？”林叙歪头看他，“我们算不算‘我们仨’？”
林野停下脚步，低头吻他的发顶：“算。从15岁那年你帮我捡作业本开始，从25岁那年你守在我灵堂开始，从32岁那年你穿着校服站在地铁站等我开始——我们早就是‘我们仨’了。”
小念突然拽了拽两人的衣角：“爸爸妈妈，我想吃冰淇淋！”
“走。”林野牵起林叙的手，“爸爸请客。”
林叙笑着点头。三人走进便利店，小念踮脚选了巧克力味的冰淇淋，林野选了香草味，林叙选了草莓味。
“妈妈，你为什么总选草莓味？”小念问。
“因为草莓味像春天的花。”林叙舔了舔冰淇淋，“像爸爸第一次送我的花。”
林野摸了摸她的头：“像你妈妈第一次笑的样子。”
三人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舔着冰淇淋看夕阳。小念突然说：“爸爸妈妈，等我长大了，也要和你们一起吃冰淇淋，一起看夕阳，一起……”
“一起当‘我们仨’。”林野替她说完。
林叙望着他眼里的温柔，突然觉得：所谓“永恒”，不过是把每一个“现在”，都过成“我们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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