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讲故事！"小念抱着她的兔子玩偶爬上沙发，圆溜溜的眼睛在林野和林叙之间转来转去。
林野把女儿抱在腿上，林叙去书房拿了本旧相册——那是他们整理旧物时翻出的，封皮印着"林家纪念"。
"今天讲爸爸妈妈小时候的故事好不好？"林叙翻开第一页，照片里是穿背带裤的小林野和扎羊角辫的小林叙，两人蹲在院子里玩泥巴。
"那时候呀，"林叙指着照片，"哥哥总把我的泥人捏坏。"
"那是你捏得太丑！"林野立刻反驳，惹得小念咯咯笑。
"才不是！"林叙假装生气，"有次我捏了个兔子，哥哥非说要改成老虎，结果耳朵捏成圆的，尾巴粗得像根胡萝卜！"
小念摸着照片里哥哥皱成包子的脸："那后来呢？"
"后来呀，"林野接过话头，"小叙躲在屋里哭了三天，不吃不喝。我偷偷把兔子粘好，还在耳朵上贴了颗星星贴纸。"
"哥哥骗人！"林叙的耳尖红了，"明明是我自己粘的，你只在旁边看着。"
"我怕你嫌我手笨。"林野轻声说，"你小时候总说'哥哥的手最巧'，可我连个泥人都捏不好。"
小念似懂非懂地歪头："那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变成恋人的？"
林野和林叙对视一眼，同时笑了。林叙翻到相册中间，指着那张暴雨夜的照片："那天呀，哥哥来学校接我，我忘带伞，他就把伞全倾向我，自己半边身子都湿了。"
"然后呢？"
"然后他感冒了，发着烧还说'小叙没淋到雨就好'。"林叙伸手戳了戳林野的肩膀，"我偷偷在他药里放了糖，他喝药时皱着眉头说'好甜'，其实比药还苦。"
"那后来呢？"
"后来呀，"林野把女儿往上托了托，"后来小叙去外地上大学，我每天都要看他朋友圈。他发了张食堂的菜，我就记成'小叙爱吃糖醋排骨'；他拍了图书馆的窗户，我就记成'小叙喜欢靠窗的位置'。"
"然后哥哥就去上海找你了？"
"对。"林叙接过话，"我租的房子很小，哥哥搬过来那天，把他的西装挂在衣柜最显眼的位置，说'这样小叙一开门就能看见成功人士'。"
"可后来爸爸把西装收起来了。"小念指着衣柜，"现在挂的是爸爸的旧衬衫和妈妈的旧毛衣。"
林野一怔，低头亲了亲女儿的发顶："因为呀，"他看向林叙，"成功的定义变了。现在我觉得，能和小叙一起做饭、一起看小念长大，才是最成功的事。"
林叙的眼眶有点热。他想起上周林野在厨房手忙脚乱煮面，水蒸气模糊了眼镜；想起小念第一次叫"爸爸""妈妈"时，两人躲在卧室里抹眼泪；想起昨夜林野翻来覆去睡不着，说"小念今天说长大要嫁给我们"，他憋着笑拍他后背："小没良心的。"
"那爸爸妈妈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吗？"小念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当然。"林野和林叙异口同声。
"拉钩？"
两只大手叠在一起，轻轻勾住小念的手指。月光从窗户漏进来，洒在相册上——那里夹着张便签，是林野的字迹："致我最爱的男孩：从18岁到80岁，从校服到西装，从弟弟到爱人，我想和你一起走。"
小念的兔子玩偶掉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噗"声。林叙弯腰去捡，瞥见林野眼底的泪光。他伸手替哥哥擦掉，轻声说："哥，这次换我等你，等我们老得走不动那天。"
林野笑了，把他搂进怀里："好，我等你。"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相册页哗哗翻动。最后一页贴着张全家福——林野、林叙、小念，还有那只总爱咬拖鞋的橘猫。照片下方写着："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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