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细想，”觞羽指尖轻叩桌面，“最蹊跷是那场雨。时机太巧，范围太大，绝非失控。十有**是故意。”他顿了顿，眸色微深，“只是，谁的手笔？为何？”
苏辰未置可否，内心认同。
“后来？”
“进了行府，行棋的草木教习之一，关系泛泛。倒与行彻，常喝酒，算个朋友。那时事杂，查得有限。”觞羽语气平淡，像讲旁人的事，“灭影阵初现，死了行度一个失宠小妾，无人上心。直到我撞见第二具尸体——个怀孕侍女。府里传孩子是行度的。死者渐多，连与他有染的女教习也毙命，行家才慌了。死者皆‘亲近’行度，死前失影，死后无魂。行棋最终也丢了影子，行度亲自守着，人还是没了。”
苏辰皱眉：“你确定府上只你一个九大皇族血脉？”
“至少查出来是这样。”觞羽冷笑，“行度自然咬死了我这个流落在外的前幻族皇子，捆送天定盟。”
“还有要补充？”
“苏域主敏锐。”觞羽抬眼，“其一，灭影阵挑的，是‘看似’亲近行度之人。那侍女，长得酷似行度亡姐，行度待她特殊却避见。她自个儿吹嘘亲近，谎称怀种。其二，”他声音更冷，“我在渊底琢磨透，灭影阵根本无需布阵者知情献祭，法子虽繁，却非不能。天定盟…怕是见识浅了。”
苏辰心下一沉。若真，明域瞒了他。必须立赴影月阁。
觞羽岂会不知他心思。眼波微转，唇角掠过讥诮：“少域主想试幻市新通道么？此地直抵影域幻市，尚未取名。”
苏辰眸光锐利：“目的？”
“我年没过好，”觞羽语气坦荡，眼底却无波澜，“总不能让行度过得太舒坦。”
苏辰盯着他，片刻颔首：“可。”
觞羽凝神，一条幽蓝水道凭空浮现。
苏辰踏入前，脚步微顿。一丝难以言喻的违和感缠绕心头，似有算计，却辨不分明。
水道光芒流转，吞没苏辰身影。
觞羽独立原地，唇角讥诮加深。明域少域主这般“偷渡”影域，回程的麻烦，想必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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