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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 13

然而诸葛果却不曾料到她的父亲从祠堂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倒下了。

因有孩子在身边,诸葛亮一直没敢表露出来,阳世里十几年来的涵养功夫又使他忍痛的耐力极好,以至于当刘备陪着他们用了晚膳又跟着将诸葛乔送进昭烈庙里的一间偏殿里安顿休息好之后退出房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院中的诸葛亮已几乎直不起腰来。

昭烈帝上前几步接住摇摇欲坠的诸葛亮,后者伏在君主的肩头控制不住地气喘,呼吸细浅却重,夹杂着几丝混杂液体的杂音,刘备侧耳一听便知是他胃气呕逆又冲犯了心肺,探手去他衣襟里寻药时却不知所踪,顿时数夜前的惊惧重又萦上心头,声音立时就大了——“你的药呢!”。

“嘶——”头晕得厉害,耳边骤响的声波一震便没忍住痛声,诸葛亮将一只手狠狠捅进腰腹间抵住胃脘,拼力腾出另一只手压了压刘备的肩头:“低声……孩子,听得见……”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瞒人?刘备眉头皱得更紧,那夜医官交付此药时再三叮嘱,一旦胃气冲犯心经便是险情,稍有症候即须先用此药平息止喘,才可保全无虞,如今看来那药是尽给了平素便有气喘之症的诸葛乔了——刘备拧眉瞧着诸葛亮痛意丝毫没有半分减弱的意思,喘息声愈见急促,渐而脸上血色都褪尽了,他倒还勉强挨着走了几步,结果却是口唇也逐渐泛青,还坚持着不许在此处叫人,简直倔强得没了边——刘备心里猛然窜起一股火气,长臂抄过诸葛亮腋下,就势一蹲,另一手接住其人腿弯,借力便将人抱了起来。

事急从权,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刘备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而被抱着的那个人显然是第一次清醒着经历这种场面,本就气息不稳加之耸然一惊,连着就带出几声呛咳来,“主,主公放亮下来!”

“别动!引得乔儿出来,朕可不同你打掩护。”把人实实在在抱在怀里踏实了不少,然那股若隐若现的火气仍没消下去,说话也不似往日温和——昭烈帝自己倒没意识到说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闷头大踏步往主殿的方向走。

诸葛亮吃了个软钉子,气急挣了半晌,终究是挣不开武人铁臂,反而把自己弄得心跳如鼓,无奈只好当个鸵鸟埋头,惟愿不教旁人看见。

直至寝殿将人置于榻上,二人一时均是无话。

然而病势却恶化极快,不消片刻,孔明便开始呼吸不畅,双眉愈拧愈紧,侧身将掐在胃腹中的手捅得更深,仍是止不住缠绵痛意,却是死命咬着下唇不肯叫出声来。不多时,脸上已显出灰败之色。

刘备悚然一惊,六日前的情状猛然炸现在眼前,诸葛亮青灰着面色断去呼吸的刹那重现眼前,顿时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心头,霎时将那股无名之火浇成死灰,哪里还记得与他赌什么气,拔腿便去一旁药柜取药取水,叠声呼唤医者姓字。

来人极快,不知是尚未睡下还是被叫醒后匆忙赶来。

诸葛亮却已是冷汗涟涟,身下月白深衣已是透湿,浑身发颤,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唇角一缕血线亦是蜿蜒而下。

医者的面色凝重,只看了一息,即吩咐“取附子”。

刘备更惊,他本不懂医药,对这味附子却熟,此物剧毒,虽能救命,亦极伤身,恰如饮鸩止渴,不到危急之时绝不可用——诸葛亮六日前亟待救命之时刚刚服下半钱,如今情状,竟要再用吗?

常言道医者仁心,又道医生的心比石头还硬,大抵如是。

“先生可否再思他法?”刘备内心绞痛,又悔又恨,看着榻上诸葛亮气音断续恨不能以身相替,“孔明近来思虑太过,连日伤身,如何能再受附子之毒?”

“陛下也知他思虑伤身?”医者冷脸回了一句,他生前习惯了耿介直言,遇见过最大的人物也就是眼前这位从来不知爱护自己的大汉丞相,遂到死也没碰过壁,倒也误打误撞合了这位昭烈帝的脾气,此时面上冷静,手心却也捏了把汗,他不知道在这地府中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会是什么情状——如果不可挽回,他百死莫赎。

他很多次为了治死一人感到悲伤,却很少面对一个人害怕恐惧自己医术不精殒人性命。

眼前这个人,大抵要算唯一的一个,生前死后折磨了他两回。

偏偏还是他心甘情愿的。

md,如果他知道后世有这么一句国粹的话。

“他内腑出血不多,此时用附子,不会过于伤身,但若再痛下去,损了心经,便无药可救了。”昭烈帝目光灼灼之下,医者开口解释了一句,重新在药方中加重了木香、延胡索、白术等补心益气药物的剂量,才复重新抽出银针试图找诸葛亮的手背穴位止痛。然孔明病中昏沉,为抵疼痛双手紧攥,一时竟拉不出来。

“请陛下控住丞相,”医者心安理得使唤着这位“先帝”,“否则怕他便要生生把自己痛死了。”

刘备盯着榻上病人本是双目酸涩,闻听此言一时控制不住竟泫然欲泣,伸手拉住孔明手腕都是颤抖,始终不忍下手。那边医者遂又冷冰冰补上一句:“请陛下从速。”

这人病成这样,怎么力气竟能这么大?刘备狠心咬牙扯出孔明双臂按在榻侧,榻上病人终于忍不住漏出一声呻吟,按住的骨节咯吱作响,刘备也险些按他不住。回眼望去,病人冷汗倾注如瀑,竟如濒死挣扎一般。

刘备只觉自己像是个惨无人道的刽子手,正将如此病人捆绑在刑架上钝刀割肉致死。

好在行针的时间虽不短,吩咐去煎熬的汤药终于端上来的时候,诸葛亮却已然陷入昏迷,呼吸虽然细弱,却不再急促断续了。

反倒是医者满身大汗淋漓,如水中捞出一般,肉眼可见地耗费心力,最后一针起针之时没站稳,险些功亏一篑,幸被刘备适时从旁扶了一把。

“多谢陛下,”医者站稳,看着榻上人虽则病容惨淡,好歹药还喂的进去,想来不多时便能脱离险境,心中一块大石也算稍稍落了地。借着皇帝陛下的力气退开榻侧,才回过味来是否该为方才的“大不敬”告个罪,却不料是刘备当先朝他躬身一礼,吓得他连忙往侧边避开:“臣不敢,陛下折煞微臣了。”

“先生该当这一礼。”刘备伸手扶住医官,“若无先生,孔明恐不能延至此寿。孔明早先同备说过,先生本是治世良医,只因生性耿介为小人不容,蒙冤过世。先生治病救人,还多遭人非议,实是辛苦。备这一谢,是谢先生不计前嫌长留地府,救我大汉河山。”

……沉默经时。

“陛下言重了,”医者躬身回拜昭烈,“若非丞相秉公执法为我平冤,莫说在下能否长留地府,只恐妻儿老小亦不能保全,谈何如今仍受世代祭飨?公道自在人心,在下也不过是报丞相再生之恩罢了。”医者淡然一笑,收拾了药具,听得榻上病人似乎咳嗽了几声,正要去查看,却见刘备已然坐在床边替他抚胸顺气,擦拭咳出的血迹,不由感怀,似乎也知道面前这位昭烈帝与一般帝王不同,有些话便脱口而出:

“何况,陛下该知道,能留住丞相到此时,非臣之功。”不顾刘备投来的探寻目光,医者兀自将银针插回针囊,若无其事地说着:“丞相这些年若无心中一点对陛下的执念支撑,断不能走到今天。这话许是原不该由我来说,只是今日既是陛下先开了口,便权当在下胡说罢了——

“陛下,麟死鲁郊,吾道穷也——丞相一个人走的太久了。”

说罢,他背起救人的医箱朝昭烈帝躬身下拜,而后,反身而出。

诸葛亮这一夜的昏迷并没有让第四人知晓。当次日天明,诸葛乔带着些许惶恐与期待的惴惴之心叩响昭烈庙正殿大门的时候,迎接他的依然是父亲温和淡泊的浅笑。

只是先帝依旧不允许他同父亲一起居住在偏殿,更拒绝了他夜间侍疾的请求,只说是他父子二人均是不会照顾人的性子,凑到一起还不知要祸害成什么样,任他如何坚持都不松口。而父亲似乎不以为然,听先帝絮叨终日也少回话,大约算是默认了这样的安排,只是同自己说若觉得烦闷,尽可以去找关兴张苞他们去玩耍,不必一直拘在殿内。

而在诸葛亮这里,经历昨晚一场病发,好不容易将养了几日的身体重又颓败下去,每日撑起精神同儿子说上几句话已属不易,只好任由刘备替他做了一切安排,认命留在正殿里休养生息。而又或许是刚过完年的季汉朝廷确确实实安静地没再出什么幺蛾子,总之自那日后,昭烈庙里难得迎来了云淡风轻安乐祥和的一个正月。

于是就像今天这样,当诸葛亮午睡醒来拥着厚厚的狐裘推开昭烈庙正堂大门的时候,二月和煦的日光正暖融融地笼在庭前郁郁葱葱的松柏上,刘备和带着另外两个孩子前来探望的赵云坐在树下谈兴正浓,而关兴张苞这两个打小混在一处的小子正手舞足蹈地朝一向安静腼腆的诸葛乔比划着梓潼郡某处春光明媚的胜景:

“嗐,你们不知道,我那回也是在山里迷了路,就想着往山头走总没错,”关兴说得兴起,竟连诸葛亮来了也未察觉,“却不料翻过那山头啊,里面好大一个山谷,种满了桃花,那时正是阳春三月,也是今日这般天气,暖阳之下当真是芬芳扑鼻,我手下一个小子,登时看得都痴了去,险些连哈喇子都要流下来……”

诸葛亮极少听到这样活泼之语,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啊,丞相醒了。”赵云正对着门口,率先站起来问讯,那厢刘备已回头上前几步走到人跟前,几个小孩亦一一见礼。

孔明笑着摆手示意他三人继续,自己同刘备走向与赵云方才谈话的所在,笑道:“我一直以为安国是同他父兄一样不苟言笑的人物,他平常在我帐下也总绷着,不想竟如此活泼好动,倒是苞儿,混不肖翼德,倒是个话少的。”

“可不是这样说!”赵云笑着应声,“我带着这两个孩子几年,每日要听安国在耳边聒噪多少时候,不是被缠着练枪弄剑便是跑马上树,真一刻也没有闲的。倒是苞儿性子沉静,这么多年来也没变过,像是个文官。”

“安国自幼不在二弟身边,是被朕宠出来的性子。”刘备笑着,看向几个孩子却想起身首异处的两个兄弟来,不禁笑容有些凝住。

孔明会意,手心盖上刘备手背稍事安抚,转身招了诸葛乔等三人过来:“你们说什么好玩的,也让我们听听。”

诸葛乔率先往这边走,却不敌关张两人跑得快,只好默默蹭回父亲身后当个背景板,听关张二人言道:“梓潼郡下一处山谷里好大一片桃花林,这时节正开得好看,我们几个凑合着说等挑一日好时候过去瞧瞧呢!”

“哦?我倒不知还有这等好地方,你们倒跑得远。”赵云笑看着二人打趣。

“四叔笑话了,”关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倒也不是下来之后才找着的,原是那年奉丞相钧旨往梓潼助伯岐将军平羌,一路向西追剿时误入深山,无意之中才寻见的。那山谷中还居住了好些人家,我们也幸亏有他们指路才从山里走出来……呃……”说起昔年险事,饶是关兴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原来还有此等事,”孔明抬眼凝眉望向他,“我道伯岐怎么晚了两日才回报战事,原是你未明地理便一味孤军奋进,幸好汶山羌不曾于彼处设伏,倘或于山谷内投石乱箭齐发,你待如何?”孔明说着不由有些动气,“知己知彼,你竟忘了不成?”

“丞相恕罪。”关兴急忙下跪,额上冷汗已开始冒出。

身旁几人都呆愣了一顺,他们不理世事都已数年,那些军旅之事多已淡忘,此时见孔明声色俱厉,才想起昔年这位军师中郎将乃至大汉丞相令行禁止的掌军风采来。

几人中距离此情此景最为熟悉的,大抵还是前年才因病过世的关兴了。

“孔明……”刘备心思回转,刚想劝上一句,诸葛亮便已收了疾言厉色:“罢了,时过境迁,如今不过白嘱咐你一句,往后……往后自身行事,也须小心。”

“是。”关兴站起,看看众人,一时都有些无话。

诸葛亮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从阳世里带来的习惯竟很是破坏了此处氛围,心下不由有些悔意,却不知如何开口。倒是诸葛乔眼观鼻口观心,见几个大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小意上前替孔明拢了拢肩上狐裘,故意道:“父亲恕罪,儿子不识军旅之事,只听安国兄如此形容,当真觉得是好景致,如不能亲往一观,真当引为憾事。”

孔明闻此,面目松动,那厢刘备已接过话去:“阿乔想去赏景?这有何难,趁这惠风和畅,正是踏春的好时节,不如我等挑个时候一同去赏玩一番,便教安国当这个向导,也算将功赎罪。”

“若得伴陛下丞相左右,仆等不胜荣幸!”张苞立时接过话来,悄悄捅了关兴一肘,后者顿悟,立即跟着下拜。

孔明环视左右,心下暗叹,自然不好拒绝,只得应下。回头看见诸葛乔低着头笑意盎然,不由发笑,对着儿子宠溺一指,也就由得他去了。

因顾念着诸葛亮身体,此行并不敢走得过快,地府里寻常只需走一日的路程硬被拖成三日,直迁延到三月初一才抵达梓潼郡。刘备同赵云商议,未免孔明再动起那等处置凡间事的性子,路程刻意绕开了治所,直上西侧山脉而去。

一路上诸葛乔陪着孔明坐车,其余四人驾马,真好似寻常富家子弟出游一般,竟是难得的闲适快意。孔明生前数次途径此处,均是为按查诸县,只为赶路要紧,有时甚至昼夜急行,何曾有过这样赏玩风光的时候?目之所及潼江、涪江,思之却是流马运作之捷,如何逆流而上乃至汉中,诸葛乔在一旁每每附和,又寻隙说些开解之语,引诸葛亮脱离军旅之事。

实则孔明未出仕时,也曾周游天下,一度来到川中。彼时川中虽未及战火,然刘焉刘璋两代搜刮民脂,四下也是萧条破落,如梓潼县治所所在尚还算平安,似这般山间却是盗贼四起,汉羌杂处,良田无人耕种,山林藏匿刀兵,百姓苦不堪言,豪族争抢不休。及至孔明入川,厉行政令,均田开荒,放归丁壮,减免赋税,才算是粗定纲纪,略显安详。可惜此后孔明忙于军务,政事上难免力有不逮,梓潼一地的民生也许久不曾亲来视察。思及此处,想到张嶷、王平等人终究治军出身,于民政上难免生疏,正须有人辅助之时,偏偏自己猝然过世,尚不及过问此间任命,如何能不忧心?

诸葛乔看父亲凝眉不展,终是无计可施,只好顺着父亲的意,重新捡些朝政上不甚危难的事说与他听罢了。

就这样行至山脚,马上四人兴致勃勃,车厢内两人亦是问答有序,忽闻听到地方了,诸葛亮还有些意犹未尽。

只是不能同刘备说。

川中的山鲜有不高的,这一座又极险峻,六人攀爬半晌,才不过半途,莫说诸葛父子已是气喘吁吁额上见汗,就连关兴张苞等香火不似刘赵二人充足的也开始有些不耐,几人商议着,遂决定于山中寻间房舍暂且住下一夜。

这倒是不难,有水处必有人家,顺着山泉径自走了半里路,便遥遥可见一处瓦房,依稀竟还可见些烟火,不知是何人建造,但愿无人居住才好。几人扶持着朝那房舍走去,走得近了,才发觉那竟是一座坟茔,那屋舍里住着的便不问而知是守庐的孝子了。

六人相视,均是无奈,有人居住的地方他们进去难免冲撞,还是另寻住处为好。正待离去,从屋后却转出一个人来,孔明本扶着树干想歇息片刻,见此人容貌却骤然瞪大双眼——

“安国!”他突然出声唤住。

关兴被他叫的一愣,连忙跑回来问询:“丞相何事?”

“孤恐怕不至于眼花到此程度,此人可是李丰?”

“李丰?”关兴似是想不起这个名字是何人,待顺着孔明臂指瞧去,顿时一惊,“是他!他不是在江州任上吗?怎么竟到了此处?”

孔明双眉紧皱:“他是丁忧到此,他自幼丧母,那此时守庐,便是……”孔明猛然闭上双眼,一股痛意自心下炸开,“是李正方过世了。”

“他被贬为民,难怪前几月朝中都未曾收到消息……”关兴喃喃,他是在场唯一陪着孔明经历当年那事的人,此时故人相见,也是不胜唏嘘。

“他竟走得这么早……”孔明双目圆睁,隐隐泛起泪意,“我虽恨他德不配位,却也不曾真想逼他至死,本虑梓潼东川重地,待磨他几年性子便起复为官,不料竟……”昔年旧事历历在目,他未曾没有想过再与这位托孤重臣同殿为臣的可能,却不料一朝阴阳分际,他竟连魂魄也没留下,如今相顾凭吊,见故人之子隐没山林,不知是何等心酸……

心下伤痛,胃里又隐隐绞痛起来,冷得他又捂腰弯折下去,倒把一旁不甚明白的四人吓了一跳,连忙上来相扶。其中刘备虽隐约见过些情状,到底不能完全感知,赵云张苞诸葛乔三人更是一头雾水,趁着刘备扶抱孔明按揉喂药之际,偷偷拉过关兴询问孔明方才所言当年之事。

关兴长叹一口气,便将昔年李严谎报军情、欺瞒主上,逼得孔明退兵汉中又孤身疾行回都之事尽皆说了一遍,末了道:

“我当年在木门道负伤,遂提前回成都养病,听闻丞相为此事诱发旧疾,后来年终祀礼时再见丞相,便觉他身体似是不好了,果然短短三年,便……”

三人一听,哪还忍耐得住,俱心疼痛惜不已,那厢刘备更是目眦欲裂,顾不得怀中孔明声噎气短,只觉自己声音都像是被掐住似的,一颗心都被当年回忆击得粉碎——

“所以,那年除夕你来找我,咳了半宿,竟是,为了他?”

“诸葛孔明,你何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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