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多已经死了,再不斩和卡卡西正在碰面,波之国的大名早就名存实亡,这个国家很快就会再次陷入动乱。”
听到再不斩的名字,白略微动了动,但还是忍住了,安静地呆在一边。
止水熟练的汇报情况,明月没有问这个国家的情况,但止水还是事无巨细地一一都说了。
明月维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止水。
一夜没睡好,她的眼睛红红的。
“明月?怎么看起来有点萎靡,昨晚没休息好吗?”
止水有些担忧,凑近过去摸摸她的脑袋。
“我昨天失明了。”
止水愣了一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明月的情况应该是过度使用万花筒的副作用。
灭族那一晚,加上他,还有她自己,虽然救得人并不很多,但和他的万花筒一样,因为能力过于夸张,因此副作用相比于一般的万花筒来说要严重一些。
“这是药之国的秘药,专门为宇智波调配的,能一定程度上缓解万花筒使用后的灼痛和查克拉紊乱,对延缓视力衰退也有些微效果。”他拿出一盒眼药水帮明月滴进去,明月眨了眨眼,多余的液体从腮边流下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眩晕?视野清晰吗?”
他凑得更近了些,手指虚虚地拂过她的额角,擦掉她脸上的液体,眉宇间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清凉的液体浸润眼球,带来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明月摇摇头,缓了缓。
“你先在这里安定下来,摸摸底,之后的事等你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再说。”
木叶伤透了止水的心,也让他看透了所谓火之意志的虚伪,他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只是明月声称要征服木叶,如今却让他离开木叶,他有些不解。
“走吧,我们去看看再不斩和卡卡西。”
明月起身,没再聊波之国的事,对着止水眨了眨眼,少年了然,又翻窗离开。
明月赶到时,卡卡西和再不斩正隔着一小段距离坐着聊天,这画面有些诡异,木叶的精英上忍与雾隐的流亡叛忍,两人身上都还带着昨日激战留下的痕迹与疲惫,竟然就能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沟通。
听到明月走近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看来。卡卡西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而再不斩的目光则骤然锐利起来,下意识地扫向明月身后,似乎在确认白是否安然无恙。
“看来你们聊得……还算愉快?”明月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在卡卡西身上。
“啊,只是在交换一些关于波之国现状的……无聊情报。”卡卡西合上书,语气轻松。
“毕竟,雇主死了,任务性质好像也变得有点微妙了呢。”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再不斩。
再不斩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卡多那种渣滓,死了就算了。但这座桥……”他粗犷的眉头皱起,“就算建成了,没有足够的力量守护,也只会成为下一个争夺的焦点。这个国家,已经从根子上烂透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久经黑暗之人特有的冷酷和现实。
明月走到两人中间,随意地踢开一块小石子。“所以呢?你们就坐在这里,等着看它彻底烂掉?”她的目光转向再不斩,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桃地再不斩?换个雇主,继续做你的叛忍,收割下一笔佣金?”
再不斩的肌肉瞬间绷紧,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这与你无关。”
“或许有关呢?”明月微微歪头,语气里带上了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一个失去雇主、失去了……重要工具的叛忍,就像失去獠牙的狼,在换金所可不太受欢迎。”她刻意在“重要工具”上加了重音,满意地看到再不斩的眼神骤然阴沉下去,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但又被他强行压下。
卡卡西在一旁适时地插话,巧妙地缓和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嘛嘛,打打杀杀多不好。既然麻烦的源头暂时解决了,不如想想怎么完成委托?达兹纳先生可是还盼着把桥建好呢。”
明月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扫过,然后抬手将两人笼到幻术中。
“别紧张,我只想确保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被第四个人知道。”
再不斩瞬间紧张,明月举手示意自己无害。
“桥,当然要建。但不是为了某个商人,也不是为了某个大名。”
“桃地再不斩,你有没有兴趣……换一种活法?”
“你口口声声说那孩子只是工具。但你刚才的反应,可不像是一个主人担心工具损坏的样子。”
“你是在害怕吧?害怕失去他之后,自己还剩下什么?除了杀戮和背叛,你还拥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活着’的证据?”
再不斩的瞳孔猛地收缩,绷带下的脸孔有些扭曲,这个女人说的没错,白是黑暗中唯一愿意追随他的身影,是他冰冷血腥生涯中仅剩的、一丝微弱却顽固的暖意。
可这份羁绊对于忍者而言是不应该存在的,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他连雇主都杀了,事到如今还来纠结这个还真是可笑。
“雾隐村把你变成了鬼人,卡多之流把你当作屠刀。你难道就甘心一辈子这样下去?做一把谁都能握在手里,用完就能随意丢弃的刀?直到某一天,像卡多一样死在某个无名角落,连为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的话语剥开再不斩坚硬的伪装,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软弱和迷茫。
“波之国烂透了,但正因为烂透了,才有重塑的可能。”明月的语气忽然一变,带上了一种近乎狂妄的、却又令人莫名心潮澎湃的蛊惑力,“与其颠沛流离,做一条丧家之犬,不如留下来。就在这里,以这座桥为起点。”
她伸出手,并非邀请,更像是指点江山的宣告。
“你和白,可以成为这座桥的‘守护者’。不是受雇于人,而是由你们来定义规则,由你们来收取‘过路费’,由你们来决定谁可以通行,谁必须止步。将这片混乱的水域,变成你们自己的领地。”
“这不再是雇佣任务,再不斩。这是……‘创业’。”她吐出一个略显古怪却直白的词,“用你的刀,为你自己和你想要守护的人,砍出一条新的路来。怎么样?比起给人当狗,自己做主人,感觉如何?”
幻术空间里一片死寂,浓雾停止了流动。
再不斩彻底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样的可能性。
他可是忍者,按照明月的意思要他成为这个国家的大名吗?!
自古以来……
自古以来……
可是他凭什么不能成为第一个呢?千手柱间也是建立忍村的第一人,谁说他不能成为这样的人?雾隐村养育了他,塑造了他的人格,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忍者,谁说他就不能改变?
“……你以为,凭我们就能对抗之后觊觎这里的势力?”
“谁知道呢?但总比你现在这样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只能苟延残喘强吧?至少,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是站着死,还是跪着生,选一个。”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帮你?”
“啊,这还真是……让我好找,抱歉抱歉,吓到你们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明月的挚友,叫我蝉就行了。”
少年从浓雾中隐现,穿着宽大的衣袍,脸上带着面具,声色喑哑,让人辨不出年纪,只能从个子上判断应当是男性。
卡卡西的目光在自称“蝉”的神秘人和明月之间飞快地逡巡了一圈,敏锐地捕捉到明月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朋友?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而且这个人的气息……他竭力在记忆中搜寻,却找不到丝毫匹配的痕迹,木叶的暗部资料里绝无此人。
再不斩的质疑则直接得多,他盯着“蝉”,没有说话,但抬手握住斩首大刀的动作揭露了他内心的警惕。
顶着再不斩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气和卡卡西冰冷探究的目光,“蝉”依旧维持着平静。
“我会和你一起呆在波之国,建设我们的美丽新世界。”
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茫然、恐惧和被威胁让再不斩的理智有些崩溃。
“你和卡多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把我当工具吗?!”
他恼羞成怒地瞪向明月,手中大刀直指明月的脸,而后瞬间两道身影飘逸过去抵住了他的大刀。
一道是“蝉”。宽大的衣袍因快速移动猎猎作响,他并未使用任何武器,只是并指如刀,硬生生将再不斩的攻击轨迹打得微微偏斜,沉重的刀尖擦着明月的耳畔掠过,带起的劲风吹动了她的发丝。
另一道身影是白。
他的动作没有“蝉”那般举重若轻的从容,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少年直接合身扑上,用自己纤细的手臂和肩膀,险之又险地格挡在了明月身前,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硬扛再不斩的攻击。
“白!”
再不斩惊愕,他没想到白会为了这个刚刚还挟持他、言语蛊惑自己的女人,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怒气冷却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错愕与难以理解。
斩首大刀的去势因“蝉”的干扰和白这不要命的阻拦,硬生生僵滞在半空。
明月确实感到了意外,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背影,单薄却异常坚定。
这是个本性很善良很善良的少年。
“再不斩先生!”白率先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他依旧保持着护卫的姿势,侧头看向僵立的鬼人,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请您冷静一点!她并没有恶意!”这话说得有些苍白,连他自己或许都觉得缺乏说服力,但他保护明月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动摇。
“蝉”则缓缓收回了手,宽大的衣袖垂下,遮住了他的指尖。他沉默地站在明月另一侧,面具空洞地对着再不斩,没有说话。
明月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白依旧紧绷的肩膀上。少年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
“你看,”她的目光越过白,落在脸色变幻不定的再不斩身上,“你的工具好像和你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再不斩先生,我尊重您的所有选择。”
但出乎明月意料之外的,尽管白理智上站在了她这边,却并没有干涉再不斩的决定。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杀了白?”
再不斩放下刀,面带嘲讽。
“不,”明月很干脆的否认,然后目光落在他脸上。
“我会杀了你,然后放他走。”
“但你知道的,他不会放任你死在他面前,所以别做假设,要么你们一起活,要么一起死,没有别的可能。”
“……疯子。”再不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恶狠狠的评价明月。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斩首大刀从空中收回。
“卡多的据点在东南方向的海湾,有一处伪装成废弃船厂的地下金库。守卫大部分是他雇佣的流浪武士和几个不成器的忍者,实力一般,但人数不少,而且机关很多。”
仿佛终于认命,再不斩开始抖出卡多的老底。
“很好。‘蝉’,你陪再不斩先生走一趟。清理干净,把我们的启动资金带回来。”
“蝉”沉默地颔首,向前迈出一步,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再不斩身上。
再不斩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挡在明月身前、眼神复杂的白,猛地转身,粗声粗气地道:“走了!别浪费时间!”
说着,便大步朝着幻术空间模拟的东南方向走去,背影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照顾好自己。”
“蝉”转头叮嘱明月,而后如影随形地跟上,宽大的衣袍在雾中飘动,无声无息。
白迟疑地看了明月一眼,然后快步追向再不斩。
明月适时的抬手解除了幻术,三人一起离开,只剩下卡卡西和她站在原地
真实的河滩景象重新回归,潮湿的风吹拂而过。
卡卡西揉了揉眉心,颇感无奈。
“真是招揽了一群危险的同僚啊,那个‘蝉’……你确定能控制得住?”
明月望着波之国阴沉的天空,目光悠远。
“不需要控制。他不是说了吗,我和他是挚友。”
她转过身,然后转移话题。
“好了卡卡西,该去关心一下我们真正的委托进度——达兹纳先生的桥了。”
她说完走向训练的三人,然后大喊。
“走啦,三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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