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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商议过后,两人先命人凿开梁柱把贼人拖出来,然后让家中护院押送差人和知县夫妇回县衙。出门前元念卿还让人回去报平安,顺便将元谆德也请过去。
“你怎么和邑王一道过来?”前往县衙的路上,曹尹问道。
他见周围人多眼杂没有明说,只道:“邑王的封地在巴州,想过去熟悉环境,便暂住在我那。这次出游,就一起过来了。”
“对啊,邑王在凤南有一块封地。”曹尹对元谆德知之甚少,不由得向他打探,“依你所见,他是个怎样的人?”
“品性宽厚、平易近人,只是涉世未深,所以为人处世上稍显生涩。”
曹尹听到这份评价安心道:“那就好,将来有他在,冯德彰之流还能收敛些。”
“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将封地从凤南县接手,如今是母亲那边的人代管。我也和通哥允哥打过招呼,让他们没事帮忙过去看看。”
曹尹不禁摇头:“这种事还不如托付给敏儿,我那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牢靠。弄丢了寿礼也就罢了,还把寿辰耽搁过去,你大姨接到信的时候气得几天没吃下东西。”
他赶紧劝道:“这也不怪两位兄长,那饭庄里的机关实在精巧隐秘,要不是听剑在,恐怕我也无法看破里面的门道。”
曹尹大吃一惊:“莫非寿礼就是在刚刚那家店丢的?!”
“正是,这伙人还设计将他们引上前往吴州的船,所以才会拖了那么久没和家里联系。”
曹尹想不通:“老二心计不多,但老大头脑还算灵光,平时也没少出远门,怎么如此轻易就上了当?”
“因为对手确实技高一筹,这里面的门道绝非饭庄里的机关那么简单。”眼看就要到县衙,他话锋一转,“这件事我回头再细讲,咱们先把居阳知县的事解决。”
曹尹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两人相继来到衙门大堂,分主次落座,将差人们分批传上堂询问。
官差知道他们的身份,又基本来自己居阳本地,并非追随知县而来,因此都是识时务懂眼色的人,几乎没费什么工夫就全交代了,把居阳知县上任以来的丑事抖落个干净。
据官差们所述,这位知县上任五年,没少欺下瞒上,一来就和花楼的人勾搭上,暗地里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买卖。能够横行那么久,是因为居阳的其他官吏没少收他们的好处,得来的那些赃物,大多用各种由头送了礼。
元念卿见差人们都不是穷凶极恶冥顽不灵之辈,也不想难为他们,让大家照旧在衙门里当差,然后挑选几位看起来精明强干的衙役,带人分别去花楼和知县其他住处抄家。
办完这些,元谆德也赶来,经由他介绍与曹尹认识,互通了饭庄内的情形。
元谆德过来的路上先去过饭庄,看到了梁柱里的机关,忍不住惋惜:“如此精妙的巧思却用在偷盗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他也有同感:“我问过差人,他们说饭庄被知县强买过来后,是亲自监督改建,当地工匠也是根据他的指示行事,没有出过主意。”
元谆德怀疑道:“莫非这个知县其实是个工匠,在营造上颇有造诣?”
“还没问过不好说。”他无法下定论,“可那人看着一身匪气,不像有这种本事的人。”
曹尹回忆道:“我记得居阳知县是科举出身,没听说做过工匠。”
一听是科举出身,元念卿越发对居阳知县的身份有所怀疑,招呼差人道:“拿几份知县亲笔的公文过来。”
差人为难回道:“王爷,我们老爷的公文全是夫人代笔。”
这话说得三人面面相觑,公文找人代笔也就算了,还是夫人代笔!
他沉一口气又问:“是在牢里陪他的那位夫人?”
差人摇头:“那是从花楼娶回来的二夫人,代笔的是大夫人。”
“大夫人现在何处?”
差人指指衙门后院:“柴房。”
二夫人飞扬跋扈,大夫人却在柴房?三人立刻让差人带路,来到后院一探究竟。
差人敲响房门,不多时一位形容憔悴的年轻妇人冷着脸开门出来,看到周围有生人,神情越发警惕:“什么事?”
“夫人。”差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老爷被抓——”
话还未说完,妇人就激动地追问:“被谁抓了?!”
差人看向元念卿:“被、被王爷……”
“王爷?”妇人难以置信地转头打量他的装扮,起初有些怀疑,但看到他身边着官服的曹尹后,立刻跪下来叩头,“求王爷为我家老爷伸冤!”
元念卿赶紧让差人把对方扶起来,好言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先换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这边是邑王殿下,这边是钦差曹大人,你有什么苦楚不妨慢慢道来,我们都会为你做主。”
妇人点点头:“请两位王爷和钦差大人稍等片刻,待奴家取证物来。”
妇人进柴房不多时,便抱着一个包裹走出来,然而刚要关门,又有两个幼小的孩童探出头来。
“娘……”孩童委屈地呼唤妇人,“别走。”
“乖。”夫人赶紧蹲下来安抚,“在屋里等着,娘很快就回来。”
但两个孩童死死抓住妇人的衣襟,哭了出来。
元念卿看出孩子们十分胆小,劝道:“不碍事,带孩子一起过来。”
妇人感激地点头,招呼孩子们跟上自己。
两个孩子有母亲相伴立刻平静下来,乖乖跟着不再哭闹。
他见孩子们模样长相十分相似,便问道:“是双子吧?”
妇人点头,怜爱地摸摸孩子们的头。
大家来到后院的正堂落座,妇人将包裹奉上,元念卿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放着一把带着污迹的匕首。
“夫人,这是合意?”
看到匕首,妇人顿时泪如泉涌,哽咽道:“五年前,老爷他就是被这把匕首……”
他隐约明白过来:“这么说如今的居阳县令不是你丈夫?”
妇人悲愤否认:“不是,他是天象山卧虎寨的山匪,受神龙湾曲家指使,在上任途中将我丈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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