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挑眉，正想说话，却被学姐急忙忙拦住手脚。
姜盼从她和陈莹之间突然冒出头来：“她值的。”
直的？
闻言，刘悦和陈莹都愣了一下。
两人面面相觑。
学姐忙不迭把陈莹拉进寝室内：“我说她值她就值。”
接着轻推刘悦，将她推出门，朝她挥挥手：“刘悦，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晚安。”
刘悦：“嗯，晚安。”
话音刚落，门啪嗒一声就关上了。
“等等，包。”刘悦敲门提醒。
门被重新打开，一只白莹莹的手腕伸出来，手心朝上。
刘悦将包稳稳当当地放进她手心。
“谢谢。”门再次被关上。
走廊的灯闪了闪，刘悦垂下视线，落在自己的左手掌心。
牵手时，学姐拉住的就是这里。
还有唇角残留的、甜软的味道。
她走下楼。
苦思冥想。
学姐说她是直的？
哪里看出来的。
那学姐亲她做什么？
思绪有些恍然，今日的种种好似一场梦。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回到寝室，她打开灯。
今日无人，樊希外勤，高傲然要到周日晚才回来。
刘悦收拾一下东西，就去洗漱。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高傲然发了她一条消息，不是很重要，就没回。
有点后悔。
今天又没加成学姐微信。
-
周一，体育馆，射击课。
今日为七连讲解射击的是专业教官，以56式半自动步枪为众学员作讲解示范。
“全体都有！立正！”整队数完人数后，王武和七连同学们一起坐下。
大家一起听教官讲解。
“首先，明确安全规则：枪口只能朝向靶位前方或地面安全区......”
高傲然偷摸磨蹭到刘悦身边：“哎，周六晚上做得怎么样啊？”
樊希坐在她们身边，刷着无声的《军事理论》网课。
“还行。”刘悦没什么语气道。
“现在，讲解射击要领：射击的核心是稳定、瞄准，击发......”
高傲然蹙眉：“昨天好多姐姐加我微了。”
刘悦：“找你全额退款了？”
“身体轴线与射向成20-30°角，两肘稳固支撑，腹部贴实地面......”
高傲然：“没。说刷我朋友圈，加的不是我本人。”
刘悦：“后来呢？”
高傲然忿然：“后来？把我删了。”
刘悦轻笑。
“瞄准时，注意三点一线。缺口上沿中央、准星顶部和目标中心点，这三点须在一条水平直线上......”
高傲然肘击她一下：“存心看我笑话是吧？怎么不让她们加你？”
刘悦：“不想加。”
“呵呵。”高傲然扯扯嘴角。
“击发时注意，瞄准基线稳定后，调整呼吸，预压扳机，做到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刘悦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问个问题。”
高傲然：“说。”
刘悦：“有人要点我，我开价多少比较合适？”
高傲然想了想：“看你们进行到哪一步吧。上床的话贵点，不过这还得看你技术。”
听到“上床”两字，周围个别女生回头看她们两一眼，露出姨母笑。
高傲然一阵鸡皮疙瘩，立刻和刘悦保持距离。
“下面说一下注意事项，切忌猛扣扳机，切忌眨眼耸肩......”
刘悦点点头：“哦。”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看来高傲然没被点过。
卖色不卖酒的女人，混这么长时间也就这点出息。
高傲然蹙眉：“哎，你什么眼神。”
讲解完毕，教官利落起身：“以上要领，都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七连众人回答得稀稀拉拉但声音响亮。
教官：“现在，谁想第一个上来体验一下？”
七连顿时鸦雀无声。
教官还没做示范，谁都不想做第一个小白鼠。
王武笑道：“大家不要腼腆，踊跃尝试！”
刘悦身边，樊希蹭地起身：“报告教官，射完就能走了么？”
教官：“可以。”
樊希将手机放进口袋，向教官点头。
接着，走向射击位，卧倒、据枪、抵肩、托腮。
王武笑道：“要求不高，合格就行。”
话音未落。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体育馆内回荡。
第一枪。十环。
“哇！”七连众人不禁鼓掌。
王武继续道：“十次射击，如果十发十中可获得神枪手证书，还有一份汪汪大礼包哦！”
紧接着——
“砰！砰！砰！砰......”枪声连绵不断。
王武：“不过十发十中还挺难的，今早前面的连队目前还没有人做到。”
话音刚落，最后一枪正中靶心。
最后一颗滚烫的弹壳叮当落地，硝烟弥漫。
十发子弹重叠击穿同一点，将靶纸中心烧穿撕裂。
教官：“全中！十发十环！”
全场热烈鼓掌：“哇！”“技术真好！”“太强了！”
王武瞠目结舌。
“教科书式的射击，很标准。”目光中原本纯粹的审视感褪去，多了份认可，教官问她，“什么名字？”
正拎起一个汪汪大礼包要走，樊希退回来，接过王武递来的笔。
“樊希。”她在神枪手荣誉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
很快，她放下笔，提起大礼包离开体育馆。
激动的心惊疑未定，众人窃窃私语，惊艳于方才樊希的精彩表现。
不过高傲然好像早已见怪不怪，对刘悦的事反而更加上心：“刘悦，你不会第一天去就被哪个姐姐看上了吧？”
刘悦仔细思忖：学姐......也算姐姐吧？
于是，她点点头。
高傲然：“不会吧？我靠。”
王武：“好，下面还有谁要踊跃尝试的吗？”
由于第一个人表现太好，导致第二个射击的同学必然会有压力。
除此之外，樊希演示太快没看清，大家还想再学习一下。
因此，众人大多持观望态度，无人上前。
“刘悦，你还真被人看上了？”高傲然难以置信。
“来，咱们班长，班长来！班长要以身作则。”王武看向人群中挨在一起的她们两人，“高傲然！”
高傲然忿忿起身，低声对刘悦道：“你小子，待会儿再收拾你。”
高傲然走到步枪前射击。
差了一环，没中靶心。
教官颔首：“不错。”
王武笑了：“也算神枪手吧？做了太多证书了，都没什么人领。”
意思是，降低标准线。
“别了，要脸。”高傲然摆摆手，一屁股坐回刘悦身边。
此时，刘悦手机上收到一条通知。
江大企业微信发来的——缴费成功通知。
她记得自己还没交学费啊？
高傲然偏头看了她一眼，被刘悦推过头去。
王武：“班长演示结束，接下来还有谁来？”
七连还是无人回应。
王武：“那就升旗手吧！刘悦，过来！”
刘悦熄屏，起身出列。
手机上的缴费单依旧历历在目，不知是谁为她付的。
漫不经心来到步枪前，侧身后撤，将重心下压。
默默回想着樊希的动作，她依托抵肩、三点一线、预压扳机。
第一枪。
身体在那强大的后坐力下猛地向后挫动一下，没打中。
打在九环内。
刘悦调整了一下状态，用骨抵肩，稳固核心力量对抗后坐力。
“砰！砰！砰......”接下来的九枪节奏均匀，间隔稳定的枪声依次炸响。
九次命中十环。
众人鼓掌。
拉动枪机验枪，确认下一个同学能安全使用后，刘悦放下步枪，活动一下右肩，归队。
由于后续无人主动上前，王武就着点名册按照学号依次喊人上来射击。
刘悦就地坐下，检查江大企微教务处通知，只有一张即时付款凭证。
她登上江大财政平台，发现财政电子发票将在次月初发放。
江大的学费是6500r，加上住宿费1200r，总金额为7700r。
另外，通过她人代缴还需付手续费7.7r。
刘悦给家人发了条消息。
妈妈未回。
奶奶一般给她生活费自己付，其余一概不管。
爸爸连她大学读什么专业都不知道，更别说代缴学费了。
正疑惑是谁给她付款的，手机又来了条消息。
小程序校园一卡通，eCard提示她，充值到账1000r。
而1k是校园一卡通的最高充值限额。
刘悦汗颜，但令她更没想到的是，与此同时，Mia给她发了条消息：
「?2000.00
请收款」
高傲然侧目瞟了她一眼：“我靠。”
“可以啊刘悦。富婆姐姐包养你，太爽了吧！”
听到“富婆姐姐”，心底一声音闪过：
-我是大富婆，她是我的小白脸。
是她。
很快，Mia给她发了条消息。
Mia:「昨晚一个小姐姐给的，说你表现很好［玫瑰］」
Mia:「小悦要不要考虑来小酒馆长期兼职呀？」
“能退吗？”刘悦忙不迭问高傲然。
高傲然正酸得牙痒痒，一听她话更是诧异得不行：“啊？你说什么？”
“退款。”刘悦道。
她不想要。
-刘悦，点你要多少钱？
-因为这样你赚钱多。
-我明天就发工资了。如果不够的话，那我再攒一攒。
那天，李世说：
-她要去兼职了。
学姐赚钱，不容易的。
学姐在她身上，花了有差不多1w 了。
刘悦起身。
“站住。”高傲然喊住她，“你干嘛去？”
刘悦停下脚步。
高傲然提醒她：“Mia 会抽成大半。就算你退，她也收不到全款。”
“没事。”刘悦离开体育馆。
她有办法。
-
计算机学院。
问张山要了课表后，得知她们这节课是专业必修课：「Java程序设计」。
刘悦站在机房门口，等下课铃声响。
走廊里，同学们来来去去。
提前溜的、自习的、打水上洗手间的......各种都有。
一身灰绿军训服，在一众私服学姐学长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经过她的，不免多看两眼，小声议论她的外貌。
胆大点的，主动前来问她要微信。
刘悦拒绝了。
学姐的微信还没加，她是不会轻易加别的女人的。
有个娘娘腔男走上前来，红着脸问她要联系方式。
男的更不行。
刘悦坚决拒绝。
铃声响了，走廊的人渐渐多起来。
女生结伴交流，男生亢奋讨论，都成了模糊吵闹的背景音。
接着，她出现了。
像一簇被无意间遗落在灰调画布上的暖色。
人群的洪流裹挟她向前走。
眼看她即将被冲走，刘悦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谈谈？”
起初，姜盼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后，她怯怯后退一步：“谈......谈什么？”
[让我康康]谈什么？
当然是谈______（请填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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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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