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们来迟一步,必须立刻解决!”
姜宗府此刻乌云密布,邪气漫延,里面没有一丝人气,怕是姜家人都死于鬼祟手下。
颜鹿作为断雁山掌门,一马当先带领一众子弟布下天罗地网,压制祟鬼。
可是一群鬼祟像被什么控制快速膨胀,一瞬间化作团团黑气围住众人,试图迷惑。
这时一道白光闪过,同样身着颜家道袍的束发少年,将黑气劈成两半。找到一丝空隙的颜鹿摆出八卦阵,将祟鬼吸附进去。
束发少年与他里应外合,二人共同彻底消灭鬼祟。
“哥哥,姜家少主已被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原来那位束发少年是颜掌门的弟弟颜栀。他话音刚落,太阳东升。
映入眼帘是一片凄凉,原本豪气壮观的姜府此时遍地狼藉,屋瓦残败碎了一地。
到处都是尸体,死状凄惨。
颜鹿点点头,向身后的弟子吩咐道:“带人去找,看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
“是。”
……
颜栀独自寻找,来到大树倒塌砸破亭院处,察觉到身后有别的动静,刚回头便被一个黑影扑倒怀里。
此人头发凌乱,动作粗鲁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嘴巴一直呢喃救救我的话。
“救救我…求你。”
“救我……呵……救我。”
看清这人的样貌和眼神的哀求,发现竟是与自己年龄相仿,不过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颜栀想将他扶起,却死活不松手。
他只好安抚少年的情绪,抚摸他的额头,温柔道:“没事的,没有人会伤害你,别担心。”。
在安慰中,少年才缓和情绪,手也不自觉松开,可眼底的恐惧并未消解。颜栀想来奇怪,这里为何会有奇怪的人,看穿着也不像姜家人。只穿了一身灰色布衣,与寻常人无异。
“跟我来”,颜栀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一处空地坐下,旁边是倒塌的墙壁,刚好遮掩二人。
颜栀紧紧盯着他,询问道:“贫道叫颜栀,敢问何名?怎么会来到这里?你知道这地方发生了什么?”。
一连三串的提问下,处在恍惚的少年回过神来,只是摇摇头,“我……忘了,是血奴印记毁了我,我、我要变回正常人!”。
突然蹦出陌生的词,令颜栀疑惑。
“什么?”
“我无法控制自己,但我想这里发生的事肯定与我脱不了干系。”,少年绝望道,甚至捶打自己的胸口,心中悔恨。
颜栀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劝阻道:“不要伤害自己,你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真的?”,像是捉到希望,少年眼睛亮了亮。
“嗯!”
这时,不远处传来呼唤声,是哥哥唤他回来。颜栀刚起身却被他拉住,“不要……不要让别人发现我,不行!”语气非常急切,不希望任何人发现他。
“我不会的,我答应你不让别人发现你。”,颜栀一头雾水,连忙答应。颜鹿的脚步声接近,面露担忧,无数不好的想法涌现。
“颜…”
“哥哥!我在这!”,颜栀从墙壁后面走出来,拍拍袖子上的泥尘。
颜鹿松了口气,内心的担心消失一半,责备道:“怎么唤你那么久,也不答复一声,该回去向师叔报备了。”。
“我……刚刚找入了迷,无意不应。”,颜栀脸色不自然,不太会说谎。
“嗯,没什么事就好。”
颜鹿看出来却没点明,抬手轻拍弟弟的后脑勺,“我们该回去了”,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回到断雁山这几天,颜鹿可谓脚不沾地,片刻抽不开身,与师叔共同商讨这灭门惨案。全然没有发觉,有人闯入界门。
在哥哥顾不上他时,颜栀没闲着,在藏书阁翻箱倒柜寻找关于那位少年口中那四个字,血奴印记。
那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翻阅查找,都看不见关于血奴印记的线索。颜栀气馁端着烛火回到玉竹阁,刚放下手里的东西。
这时窗户外响起敲声,他好奇打开一看。一道身影从窗户底窜出,定睛一看居然是前几天那位神色慌张的无知少年。
“你为何在这?怎么进来的?”,更让他意想不到,少年从怀中拿出那枚属于自己玉牌,才误打误撞闯进断雁山。
这玉牌本就是让弟子们随意进出断雁山结界的钥匙,没想到会落入他手中,而自己没有意识到。想起当初刚到断雁山脚下却被结界拦住在外,还是哥哥帮忙下才解决。
少年张了张嘴,嘴巴干裂,眼底满是乌青。不知他花了多长时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马不停蹄追赶,颜家一行人都是御剑飞行,而自己用的是两条腿。
“我捡到的……你说会帮我是真的,所以我就来追你。”
“还有我叫谢花愉,住在湖生谷里……你是真的要帮我对吧。”,最后一句语气恳切,瞪大双眼,一半身子向屋里靠近,与颜栀近距离面对面对视。
这人行为举止怪异,颜栀并不觉奇怪,当他是路途遥远累到。连招呼他进来,“是真的,快进来歇一会,喝口水。”。
刚给他倒下一杯茶水,双手递出。谢花愉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眼神直勾勾盯着手腕里跳动的脉搏,咽下口水。
意识到刚刚的想法,谢花愉猛抽自己耳光,试图让自己清醒。
吓得颜栀连忙放下茶杯阻止,左手覆盖在他右脸被打到,“请别这样对待自己!呃!”。
听到一声痛呼,谢花愉回过神拉下他的手,目光惊愕,意识到自己再次伤害别人。他低下头颅,身体颤抖,颤声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为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说的对我根本不该离开湖生谷。”。
“血奴印记,是因为血奴印记吗?”,颜栀跪在他面前,弯下腰试图与他对视。虽然从一开始这人表现非常奇怪,可颜栀不忍他再受苦,决定帮忙。
“谢兄弟?”
谢花愉面色苍白,郑重点头。“如果我是血奴,是喝人血的怪物,你会害怕吗?”,说完嘴唇微微抖动。
“不”,颜栀端起茶水喂进他嘴里,边喂边回道:“我先前查询关于血奴印记的线索,可什么也没有,或许明天我们去凤天楼看看,那可是世界上最大的藏书阁。”。
许是太过劳累,谢花愉靠在茶几台边泛起困意,随后陷入睡眠。
颜栀也靠在一旁沉思,他总觉得不太对劲,毕竟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十分依靠自己。
天刚亮,颜栀穿戴整齐,轻声叫醒睡在床上的谢花愉。还未碰到此人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充满警惕,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明白叫醒他的人是颜栀。谢花愉揉了揉眼睛,恢复无辜的神情。
颜栀知道谢公子十分警惕,更加不忍心,心里暗道:“他一定经历可怕的事情,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我一定要帮他解开血奴印记。”。
终于来到繁华的凤天楼,不料大门虚掩,还有刀划痕迹。刚进入里面发现地板散落许多破书残卷,看起来被人洗劫一空,不似往日辉煌。
“怎么会变成这样?”,颜栀听闻凤天楼是拥有全天下所有的书籍,有的它有,没有的它都有,吸引无数门派弟子慕名而来。
可如今……
脚边飘来一张纸,上面的字早被大脚印践踏,穹顶破了个大洞,书架被破坏一大半,显得格外凄凉。
“你们是谁?!快给我出去!”
暗处传来呵斥声,谢花愉立马变得警惕藏在颜栀身后,这时不明纸镖飞射,要驱赶他们。
颜栀挥袖反弹,纸镖扎向四面,打坏墙上的焟烛。“我们并无恶意,来这想查清一些东西。”,话音未落,从暗处跳出一个人。
只见是一个矮小的老头出现在两人面前,衣裳褴褛完全不注重形象,头发花白团成到包子,发尾是个小啾啾,有着八字眉与绑着小辫子胡须,略显俏皮。
“你们想查什么?我可告诉你们这里什么都没有,送客!”
声音趾高气昂,毫不客气。小老头头一歪,手一摆,对外来人者格外排斥。“你们还想拿什么?都抢光了还不放过!”。
“呸,无耻!”
嘴巴不饶人,见两小屁孩还不走人,直接捡起一旁的木棍要抽他们。谢花愉眼神一暗,攥紧拳头就要动手。
好在颜栀率先上前行礼,表明来意:“无意冒犯老前辈,晚辈来自断雁山门派弟子颜栀,这位陪我一同前来的朋友叫谢花愉,我们来这是想找到关于血奴印记的书籍。”。
“断雁山?颜家?嗯…这我听说过,若是来找你们口中的东西,怕是来得太迟了。”
“我姓善名钦,号庸中太师,如今已一百二十九岁。”,善钦抚顺自己的胡须,神气极了。
见颜栀露出不解,便开口继续解释:“几十年有一伙人来这烧伤抢夺大量秘籍,如今那些东西都在金麟城的朝卷宗里,拿不回来了。”。
“唉,可惜喽。”
嘴上说着可惜,可眼里的怒火依旧无法平息。当年师父将凤天楼交给自己,临终前嘱咐自己一定要看好里面的东西,便撒手人寰。
偏偏大朝家的人不讲理,抢了里面的东西不说,还将凤天楼到处砸坏,杀了养了十几年的徒弟。自己要去评理不仅被打了出去,还被喂下梦毒散。
颜栀脸色顿时变得犹豫起来,不仅路途遥远,还偏偏是大朝家。“庸中太师,晚辈对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感到无力。”。
看着他稚嫩的脸庞,想起自己曾经养大的小徒弟,善钦语气也变得和蔼,“算了,这不关你的事,反正事情都过去了。”,何况自己也活不长了。
“走吧走吧,别回来了。”
颜栀带着谢花愉离开,一路上沉默寡言。谢花愉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氛围,“你一直在犹豫,是不是不行?”。
“除了你,也只有你才可以帮我。”,谢花愉深知自己离不开他,可为何离不开自己也不清楚。
与他对视的同时,颜栀陷入回忆。原本自己是不被允许下山,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哥哥更加寸步不离看守自己,绝不会允许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只是摇头,并未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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