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的犹豫后,谢花愉便消失不见了。
颜栀感到抱歉同时,内心暗自下定决心,他将自已的想法告诉两位师兄,不过没将谢花愉是血奴的事告诉两人。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就是,不行,那么危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颜栀团团转,都觉得这想法很扯蛋。
“为什么?我想这样做,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颜栀不服。
颜松兰第一个不同意,甚至搬出掌门师兄。“掌门知道一定会气疯,而且你才多大呀。”
“对呀,颜氏家训本不允许未到弱冠之年就私自下山。”颜兰溪考虑周到,搬出家训。
颜栀看向两位师兄,道:“我考虑了一天一夜,我就要这么做。”,说着坚决起身打开房门,被两人拉了回去。
“哎,颜栀呀,你听师兄一句劝好不好~”,颜兰溪扒拉他的双臂,坐了回去。“不是我吓你,外面可危险了,像你这么善良、单纯的小孩容易被骗。”
“是呀是呀,不仅有骗子,还有恐怖的毒蛇。”,颜松兰跟在一旁附和,“那毒蛇又长又冰粘,还有双长长的尖牙,从你脚边溜过。”。
说着还学着蛇的样子,诡异从颜栀身上摸过。“然后咬你一口……啊!”,迅速用双手扣住他的手,将猝不及防的颜栀吓了一跳,猛地抽回手,脸上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
两人互使眼色,内心得意:这下可不敢离开了吧。
“师兄我俩可是为你好,好好待在家里,别想了。”
“对呀,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待两人一走,颜栀内心落寞。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望向掌心那道浅痕。
书房内,颜鹿埋头苦干处理繁杂事务,面对在姜宗府所发生的一切,只找到姜家少主姜缕洋口中那天父亲被来路不明少年杀害,所留下的血阵。
那是一种古老阵法,可召唤一种强大而噬血的“饲”。或许是失败了,毕竟自己亲眼所见,那只是一种鬼祟,不是“饲”。
到底是谁?怎么做到的……
正当颜鹿思绪万千时,一声“哥哥”将他拉了回来。抬头只见亲爱的弟弟小心翼翼走了进来,支支吾吾要说些话。
忍不住勾唇轻笑,“怎么了?”。
谢花愉望着大树上的烂叶,有光线从中透出。他不明白为何一直固执坐在这里,就在断雁山山脚下一棵大树底下。
想起那个时候浑身疼痛难忍,像被万剑刺穿向四周拉扯,直至血肉模糊为止。承受不住这万劫不复的痛苦,呕吐不已。
正当他感觉被疼死时,忽然闻到一股清香味,扑面而来。他寻着这气味匍匐前进,双手双脚并行。
终于找到了。
谢花愉猛地扑上去,那道清香味将自己包围在其中,神奇般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当他抬头想看清是什么时,阳光散落在头顶。
他在恍惚间看见梦中始终抓不住小人,眼里倒映他的样子,那是拯救自己的神呀。
随意一瞥,看见那人正一步步向他走来,风扬长而去,却带不走那人的发带。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等久了吧。”
笑意盈盈,颜栀换身寻常家的衣服,背着布包,想来已经做好决定,也被允许了。
谢花愉点点头,没有出声询问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等,因为不重要,“走吧”。
“在走之前,要先去一个地方,这很重要。”,颜栀道。
这个地方不是别的,正是前几日惨遭灭门之灾的姜宗府。一到这里,谢花愉开始头痛,无数细密如针刺般的疼传进他的脑子里。
那一夜的血雨腥风,哀嚎声、血腥味。让他意识到——全是自己干的!
“是你!”
背后传来怒吼的声音,是姜家少主姜缕洋。他冲上前揪住谢花愉的衣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面对再次出现那张脸,无论如何都忘却不了。忘不了那夜这个凶手用手捅穿父亲的心脏,当着自己的面将父亲的心脏喂给那些肮脏东西。
脸上是残忍的笑容,得意至极。
现在的谢花愉脸上只有麻木,面对激烈指责,任由他摆布左右。
颜栀在一旁心揪着,但他不能阻止。
姜缕洋眼角落泪,明明是跟自己差不多般大的孩子,为何能这么残忍。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爹,姑姑,只留下那可怜的小侄子。
强忍泪水,倔强模样:“我不会放过你,我会亲自用双手杀了你,现在做不到,以后会加倍还给你。”姜缕洋身后是残败不堪的姜宗府,但面对敌人时,眼里的光却无比耀眼。
明天将不再黑暗。
两人御剑飞行往大朝家的方向,谢花愉靠在颜栀背后。想到那人刚刚的样子,他明白他让一个原本明媚的人变成一个可怜人。
这让谢花愉更加痛恨自己变成血奴,永远带来伤害,仇恨。
他好想变回正常的自已,开心地活着。
“到了。”
颜栀回头解释道:“我们只能落在这里,吴都上方怨气冲天,不能过去。”,不仅如此,下面的城门还派重兵把守,许多人被拦在外面。
刚一落地,前面有一人被推倒在地。前头首领面露不善,呵令道:“没有通行令牌还敢硬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我十余年没回家,怎么突然要通行令牌,我不同意!”,男子愤愤不平,揉着擦伤的右脚踝。
“不同意那又如何,这可是裴宗主的命令,你敢不听?”,首领不屑道。
这位裴宗主的实力可不容小觑,简直杀人如麻,任何不听从她命令的人都会死在她莲花瓣下。
“我只听老宗主的,现在这位宗主算个屁?”
“你?!”
两人快要打起来时,旁边的人连忙阻止,“宗主说过不要将事情闹大,既然他听老宗主,先把他带进去再看看。”。
“哼,行吧。”
被说服的首领毫不客气拎起男人后领,将他拖了进去,神秘道:“我劝你一句,别到时候后悔。”。
见这情形,二人更不可能进得去。
颜栀想着该从哪讨一份通行令,后背传来抖动,他回头一瞧,谢花愉面色铁青,浑身难受,手紧抓自己的手臂。
他立马关心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找个地方歇歇脚?”,颜栀扶住他。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里面有东西。”,谢花愉透过颜栀肩膀向城门里看去,里面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嘈杂声、马叫声……无比正常。
此时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他们,那人手里牵着好几头羊,其余人拉着好几大桶的驴车。
头包布的少女向旁边的人低声道:“哎,看那两人,一看不是普通人,或许……”,后话没说完,旁边的人立马明白点点头。
“你们好!我叫蓝彩心就住在这咸丰城里面。看你们没有通行令,我可以帮你们。”,蓝彩心灵动的双眼,亲切的笑容,让人放松许多。
见有人上前搭讪,谢花愉阴沉着脸。
颜栀露出笑容,面对不明姑娘的好意第一个想法是拒绝,“我……”。
话还没说出,被她打断:“别误会,我们可没有恶意。”向前方几十米的侍卫偷瞄几眼,再看向两人。
“看你们年龄不大,就称我彩心姐姐吧。”,逗弄心思了然,蓝彩心可会与人打交道。
“我叫颜栀,只是这咸丰城为何需要通行令?”,颜栀道出不解,“听之前那位大哥所说的,十几年前还没有。”。
蓝彩心表情微妙,并未作答。
这时羊叫几声,其他人拉着驴想进城:“蓝彩心得走了,不然羊儿要饿没了。”。
“若你们真想进去,就不要什么都问,不然只能打道回府了。”,蓝彩心扯着羊耳朵,蹲下来抚摸。
颜栀思虑再三,再加上谢花愉刚刚的状态,这里面可不简单,便点头道:“好,多谢彩心姐姐。”。
总算进城,两人从大木桶钻出。
“我这木桶连一个成年男子都能装下,更别提你们两个小屁孩。”,蓝彩心可得意着,将羊儿交给一位老妇人。
“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顺便提一嘴,我们这可不收客。”
蓝彩心带着众人离开,只留下颜栀和谢花愉在原地。
颜栀对这吴都更加好奇,望着人来人往的长街,他甚至能感觉有好几道不明视线正注视着他们。
“我们走吧。”
“嗯。”
谢花愉想起两人挤在大木桶里时,那股清香再次传进他的鼻子里,这令他产生异样感觉,与以往不同的是,并未压制他体内的躁动。
或许是受这座城里面的东西影响。
“不好意思,我们这客满了。”
“客满了,抱歉客人。”
“满了……”
……
一连串下来,不是说满了,就是外来人者不允许住本店。
折腾下来,天都黑了。
更奇怪的是刚刚人满为患的大街,现在通通都消失不见,纷纷紧闭房门。
颜栀刚跟窗里的小孩对视,立刻被家里的大人强制拉回,关上窗户,嘴里还念叨:“都说了到晚上,不要靠近窗边,小心被捉走。”。
夜晚静?的吓人,似是有什么东西要出动。
不远处,有十几人抬着红色轿子。轿子里传来淡淡神秘异香,恰巧一只纤纤玉手撩起纱帘,异香变得浓厚。
手中绣帕靠近鼻尖,清冷地声音传出,“居然有老鼠闯入,你们都没注意到吗?”,不怒自威。
跟在两侧的女侍从立马低头认错,“是奴婢无能,奴婢们这就去处理。”。
“明心,走!”
“是。”
另一头,颜栀靠在巷子里墙上,想着该如何度过今晚,毕竟经历长途跋涉来到吴都,却一粒米未进。
谢花愉耳朵微动,有脚步声在他们上头。两人抬头一看,有位穿着夜行衣的神秘人飞身跳跃各个屋顶,一直往南边前进。
“看来今晚是不会太平,我们跟上去瞧瞧。”,颜栀当机立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谢花愉点头,同意。
圆月往中心靠拢,亮极了。二人各分东西,颜栀跟了半个钟头,人早已不见踪影。
颜栀来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旁边都是些杂物,能将他完完全全挡住。正当他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时,眼前出现令他无法言语的一幕。
他低声呢喃:“怎么会?”。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