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辰拿起刚打印好的新客户资料，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了敲。这是一家做文创产品的初创公司，规模不大，合作意向也相对简单，他原本打算抽个空自己去对接，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正忙着整理合同的宋安川，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安川，过来一下。”云逸辰扬了扬手里的资料。
宋安川立刻放下手头的活儿，快步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几分专注工作后的认真：“云哥，怎么了？”
云逸辰把资料递过去，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分配一件寻常任务：“这是家新客户，叫‘青禾文创’，想聊聊产品推广的事。他们负责人明天有空，你明天下午去一趟？”
宋安川接过资料的手顿了一下，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去面谈吗？”他一直跟着云逸辰打下手，做过不少辅助工作，却从没独立接过客户。
“嗯，”云逸辰点点头，没多想太多，“他们需求写得挺清楚，你把我们之前做的几个文创类案例带上，照着方案跟他们讲讲就行，不复杂。”他也就是觉得这客户不棘手，让宋安川去试试手也无妨，算不上特意安排的锻炼。
宋安川低头快速翻看着资料，指尖划过客户的需求要点，再抬头时，眼里的惊讶已经变成了跃跃欲试的光。他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劲头：“好！我去！”
答应得干脆又爽快，没丝毫犹豫。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覆盖住别墅的落地窗。宋安川把笔记本电脑挪到客厅地毯上，膝盖上摊着客户资料，荧光屏的冷光映得他侧脸线条格外清晰。
“咔哒”一声，门锁轻响。他抬头时，正撞见云逸辰脱下西装外套，动作间后颈的衣领微微掀起，露出一小片肤色。
宋安川的目光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笔：“回来了？”他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声音却比平时沉了些，“你的后背……那处伤怎么样了？”
之前云逸辰替他挡下那场意外时，后背结结实实挨了那么多鞭，青紫的痕迹渗着血珠，看得他心头发紧。这几天忙着准备客户资料没好意思多问，此刻见了人，那点顾虑终究没按捺住。
云逸辰正解着袖扣的手停了停，随即若无其事地将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早没事了。”他转身时动作自然，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异样，“李医生昨天来换过药，说恢复得比预想快。”
宋安川却没轻易放过，起身时带起的风拂动了地毯的毛边：“真的？我看看。”
担心我？还是担心没人给你兜底见客户？”
宋安川猛地抬头，手里的资料滑下去半本：“才不是！”他把资料抱得更紧，耳尖的红却蔓延到了下颌，“我是说……你好了，我才能更专心准备明天的事。”
灯光在他眼里晃出细碎的光，像只炸毛却藏不住关切的小兽。云逸辰噙着笑没再逗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他重新埋首资料的侧脸，忽然觉得后背那点隐痛，似乎真的没那么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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