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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雪松香下的疼与暖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时,宋安川是被一阵尖锐的疼惊醒的。那痛感从屁股上蔓延开来,一阵紧过一阵,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发出细微的“嘶啊”声。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指尖刚要碰到,又猛地顿住——昨天挨打的地方还肿着,一碰就疼得钻心。心里暗暗叫苦:“好疼啊……再也不敢打人了,真的疼死我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身边熟睡的云逸辰,宋安川咬着唇,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小身子几乎贴了上去。后背靠着对方温热的身体,仿佛能汲取一点力量,连带着那阵疼都轻了些。

云逸辰被身边的动静弄醒,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见小孩缩在自己身边,眉头还皱着,他伸手揉了揉宋安川的头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了,宝贝?”

宋安川听见他的声音,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仰起脸,鼻尖微微抽动,带着哭腔说:“云哥,我好疼……你昨天打得太狠了……”

云逸辰侧过头,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尾,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平静:“自己酿的祸,这顿打不冤。”

宋安川被他说得一噎,刚才涌上来的委屈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水光,小声应道:“知道了……”

云逸辰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软了软,起身坐直了些,掀开被子一角:“我看看你的伤。”说着,小心地把宋安川睡衣的下摆往上推了推。

昨晚红肿的地方此刻透着不正常的红,边缘还泛着点炎症的光泽。云逸辰的眉头微微蹙起,指尖悬在半空没敢碰,低声道:“有点发炎了,红得厉害。等会儿给你上点消毒药,忍忍就好。”

宋安川趴在床上,听着他的话,没吭声,只是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屁股上的疼还在一阵阵袭来,但比起身体的疼,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滋味更让他难受——他知道自己错了,可疼也是真的疼。

云逸辰拿着消毒药和棉签回来时,宋安川正趴在床上,脸埋在抱枕里,肩膀微微耸着。晨光落在他露出来的后颈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都绷得紧紧的。

“别怕,很快就好。”云逸辰的声音放得很柔,坐在床边,小心地掀起宋安川睡衣的一角。昨天红肿的地方此刻泛着刺目的红,炎症让那片皮肤烫得惊人。棉签蘸了消毒药水,刚碰到皮肉,宋安川就猛地一颤,怀里的抱枕被他死死攥住,指节泛白。

药水渗进破损处的疼比昨晚更甚,像有小火烧着皮肤往里钻。宋安川没敢吭声,只是把脸埋得更深,喉咙里挤出细碎的抽气声,眼泪却忍不住从眼角滑下来,悄无声息地打湿了抱枕的布料,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

云逸辰的动作又轻又快,尽量缩短每一处接触的时间。直到最后一根棉签扔进垃圾桶,他才松了口气,拿起那管冰凉的药膏,在掌心揉开了些。药膏刚敷上去时,一阵清凉顺着皮肤漫开,像给灼烧的地方浇了点清泉,宋安川紧绷的脊背明显松了些,连带着呼吸都平稳了几分。

“好了,不疼了。”云逸辰帮他拉好衣服,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张开双臂,眼底带着点温柔的笑意,“来,抱抱吧,宝贝。”

宋安川慢慢从床上挪过来,小胳膊也跟着张开,动作还有点迟缓,显然刚才的疼还没完全褪去。云逸辰低笑一声,伸手将他捞进怀里,轻轻按在自己胸口。

宋安川把头靠在云逸辰肩上,鼻尖蹭到对方颈间的皮肤,那股熟悉的雪松香瞬间漫进鼻腔。清清爽爽的,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像一床柔软的被子裹住了他,刚才上药的疼、心里的委屈,好像都被这味道抚平了。

他往云逸辰怀里缩了缩,手臂悄悄环住对方的腰,把云逸辰一手轻轻抚摸着宋安川柔软的头发,指腹碾过发间的细绒,语气温柔得像浸了水:“宝贝,你能为同学出头,这很好。”他顿了顿,指尖滑到宋安川的下巴,轻轻抬了抬,让小孩看着自己,“但要明白,什么方法才合适。被气到的时候,要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好好想办法,而不是只会挥拳,知道吗,宝贝?”

宋安川的睫毛颤了颤,把脸往云逸辰怀里埋了埋,声音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打人了,哥哥。”

云逸辰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些,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乖宝宝。好了,这周你不用去学校了,在家好好休息,把伤养好了再说。”

宋安川闻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小身子动了动,忍着屁股上的疼,艰难地坐直了些。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扒云逸辰肩膀上的衣服,指尖碰到布料时还有点犹豫。

“想看什么?”云逸辰笑着松开些怀抱,让他看得更清楚。

衣服被掀开一角,露出肩膀上那两圈红红的牙印,其中一圈边缘还破了点皮,结着浅浅的血痂。宋安川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处破皮,心里一揪,眼眶又热了:“云哥……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太疼了……”

“没事儿。”云逸辰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带着暖意,“你看,宝贝的牙真尖啊,这印子还挺清楚。”他故意说得轻松,想让小孩别往心里去。

说着,他伸手把宋安川重新圈回怀里,低头在他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声音里满是纵容:“好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总记着了。”

宋安川被他亲得愣了愣,随即往他怀里缩得更紧,把脸贴在云逸辰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刚才那点愧疚好像被这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亲吻冲淡了些,只剩下满满的安心。脸埋得更深了些。

宋安川在云逸辰怀里蹭了蹭,鼻尖蹭过对方颈间熟悉的雪松香,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含糊:“你不是说出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云逸辰低头看他,指尖把玩着他额前的碎发,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是啊,我把谈项目的事推后了才赶回来的。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你张牙舞爪的样子。”

宋安川听了,脸颊微微发烫,有点不好意思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了些,耳朵尖都红透了。想起昨天自己冲动打人的样子,被云逸辰撞个正着,确实够狼狈的。

云逸辰感觉到怀里小孩的窘迫,低笑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软了些:“不过话说回来,看到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也还好。”

宋安川愣了愣,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云逸辰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只是方法用错了。下次再遇到事,先告诉我,别自己硬扛,更别用拳头解决问题,知道吗?”

宋安川乖乖点头,又把脸埋回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原来云哥不是完全怪他。

两人正安静地相拥着,宋安川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云逸辰低笑出声,捏了捏他的脸颊:“大宝贝这是饿了?”

宋安川瞬间红了脸,有些羞赧地抬手揉了揉肚子,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把脸往云逸辰怀里埋得更深了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那我去给你弄吃的,你在这乖乖休息。”云逸辰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宋安川放到床上,让他趴着。又从旁边拿过两个软乎乎的抱枕,垫在他腹部下面,“这样垫着能舒服点,别乱动。”

宋安川趴在枕头上,感觉到腹部的压力确实减轻了些,屁股上的疼也缓和了几分,便乖乖“嗯”了一声。

云逸辰替他掖了掖被角,确认没什么不妥,才转身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宋安川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屁股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不敢乱动,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时不时换个方向看屏幕,等着云逸辰。

过了好一会儿,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云逸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进来。面条的香气混着葱花的味道漫开来,瞬间驱散了屋里的沉寂。他把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柔声说:“宝贝,吃面了。”

宋安川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机。云逸辰扶着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帮他坐起身,又在他后背塞了个厚实的靠垫,屁股底下也垫了好几层软垫,尽量让他坐得舒服些。虽然牵扯到伤口时还是有点疼,但比起刚才趴着的僵硬,已经能接受了。

“张嘴。”云逸辰拿起筷子,夹了几根面条,吹凉了才递到他嘴边。宋安川乖乖张开嘴,温热的面条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骨汤香味,舒服得他眯起了眼。云逸辰喂得很耐心,吃几口面,就舀一勺汤递过去,偶尔夹一筷子青菜,把碗里的料一点点分到他嘴里。

宋安川吃得慢悠悠,小肚皮渐渐鼓了起来。他拍了拍肚子,满足地说:“我饱了,哥哥煮的面真好吃。”说着,抬眼看向云逸辰,“云哥,你吃好了吗?”

云逸辰放下筷子,替他擦了擦嘴角,笑了笑:“我还没吃呢,先把你喂饱了再说。我现在去吃,你在这儿好好休息,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

宋安川点点头,看着云逸辰端着空碗起身,又忍不住叮嘱:“那你快点回来。”

“好。”云逸辰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走出了房间。宋安川靠在软垫上,摸了摸暖暖的肚子,刚才吃面时散去的困意又涌了上来,他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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