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秋后算账与糖衣惩戒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楚墨是在一种久违的、温暖而安心的包裹感中醒来的。
烧退了,手臂伤口的红肿热痛也减轻了大半,只剩下一种隐隐的钝痛。他睁开眼,恍惚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庄维越的公寓,客房的床上。而那个本该在别处的男人,此刻正和衣靠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晨光勾勒出他略显疲惫却依旧英挺的轮廓,下巴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
楚墨的目光落在他即使睡着也微微蹙起的眉心上,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悸动和……心虚。昨晚自己发烧受伤又情绪失控的模样,此刻清晰地回笼,让他耳根微微发热。
他试图悄无声息地坐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受伤的手臂,忍不住极轻地抽了口气。
这细微的动静立刻惊醒了浅眠的庄维越。他猛地睁开眼,眼底瞬间恢复清明,第一时间就看向楚墨:“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却充满了急切。
“……好多了。”楚墨低声回答,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庄维越起身,探手过来,用手背再次确认他额头的温度,又小心地查看了一下他包扎好的手臂,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但随即,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带着压迫感的神情。
“好了,”庄维越在床边坐下,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现在,我们可以来算算账了。”
楚墨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庄维越伸手固定住了肩膀,不容他逃避。
“第一,”庄维越语气严肃,开始一条条数落,“旧伤发炎,发烧,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硬撑到发布会结束,还……”他顿了一下,想起昨天洗手间那混乱的一幕,耳根也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板起脸,“还情绪激动,导致情况加重?”
楚墨抿紧嘴唇,不吭声。
“第二,”庄维越继续道,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包扎好的手臂,“这道疤,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是不是说过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嗯?”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楚墨的头垂得更低了。
“第三,”庄维越的目光落在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看看你的脸色,还有黑眼圈。林枫跟我说了,你这几个月几乎吃住在实验室,熬夜是家常便饭。这就是你答应过的‘照顾好自己’?”
每一条罪状都掷地有声,堵得楚墨哑口无言。他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因为不好好吃饭或者熬夜刷题而被庄维越抓包训话的时候,只是此刻男人的气场远比当年更具压迫力。
“……我没事。”楚墨憋了半天,只挤出这三个苍白的字。
“没事?”庄维越气极反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楚墨,在我这里,‘没事’两个字不是免死金牌。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这是规矩。”
惩罚?楚墨的眼睫猛地颤了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挣脱。
庄维越却不由分说,手臂稍稍用力,将他整个人抱起来,然后自己坐在床上,再把他按趴在了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太过羞耻,楚墨瞬间僵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脸颊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他挣扎起来:“你……放开!庄维越!”
“现在知道叫全名了?”庄维越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他的后腰,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隔着薄薄的睡裤,落在了他身后挺翘的位置。
并不算很疼,更多的是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陌生的、战栗的刺激。楚墨浑身一僵,所有的挣扎都停了下来,脚趾羞窘地蜷缩起来,整张脸死死埋进柔软的床褥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第一下,罚你不爱惜身体,受伤隐瞒不报!” “啪!” “第二下,罚你熬夜透支,不懂休息!” “啪!” “第三下,罚你……让我担心得一夜没睡!”
庄维越每说一句,就落下一巴掌。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真正伤到他,但足够留下清晰的痛感和灼热,更伴随着巨大的心理冲击。
楚墨起初还僵硬着,但随着那带着惩戒意味却又隐含关切的巴掌落下,一种奇异的、被牢牢管束着、被紧密关心着的安全感,竟然慢慢压过了羞耻。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只剩下细微的颤抖和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打了七八下,庄维越就停了手。他自己也心疼得不行。
他把楚墨拉起来。楚墨眼圈红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脸颊更是红得不像话,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看庄维越,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庄维越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残余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软和爱怜。他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声音温柔下来:“知道错了吗?”
楚墨把脸埋在他颈窝,极轻地、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不敢了。”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庄维越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才像变戏法一样,从旁边拿过一个保温盒:“罚完了,该给点甜头了。尝尝,王记的鸡丝粥和小笼包,你以前……应该会喜欢。”
盖子打开,浓郁的粥香和食物热气扑面而来。那是楚墨记忆深处熟悉的味道,高中时庄维越偶尔会给他带。
庄维越舀起一勺粥,仔细吹凉了,递到他嘴边,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楚墨迟疑了一下,看着庄维越温柔的眼神和勺子里诱人的粥,最终还是张开嘴,乖乖吃了下去。温热的粥滑过食道,暖胃更暖心。
庄维越就这样一口粥,一个小笼包,耐心地喂他吃完了整顿早餐。期间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喂食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情。
吃完早餐,庄维越又拿来药膏,重新帮他给手臂换药,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惩戒的疼痛还未完全消散,早餐的温暖犹在胃中,换药的轻柔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几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交织在一起,让楚墨的心像是泡在温水里,酸酸胀胀,却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安定的归属感。
他看着庄维越专注的侧脸,忽然极轻地开口,问了一个盘旋在心头很久的问题: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庄维越换药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复杂而深沉,有心疼,有愧疚,有欣赏,还有一种楚墨此刻终于能清晰辨认出的、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他放下药膏,伸手轻轻抚上楚墨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微红的眼角,声音低沉而郑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因为,你是我独一无二的楚墨。”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楚墨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是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了庄维越,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的胸膛。
这一次,他没有再隐藏自己的依赖和眼泪。
窗外的阳光彻底洒满房间,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之中。
秋后算账的最终结果,是算清了隔阂,罚走了疏离,只剩下愈发清晰的、再也无法掩饰的彼此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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