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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裙

驱车回到市中心的一栋大楼下,鸦云下了车,没有直接上去,而是跟着押送的人去到了地下室。

那个女孩被他们丢到一个小房间,杂物间的样子,里面灰尘漫天,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胡乱放着,门对面的墙上在最上面开了一个小窗口,有月光撒进来,好歹能看清一点东西。

女孩被灰尘呛了几口,她揉着被捆缚太久留下的印子,坐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腿,把脸埋在膝盖上,没过一会儿肩膀就开始颤抖。

这一切被旁边房间的鸦云看得一清二楚。

鸦云站在单面玻璃镜前,手上把玩着两张刚刚洗出来的照片,上面正是面前哭泣的女孩,一身肮脏,神色惊恐。

鸦云的指腹在照片侧面轻轻划拉着,薄而硬的纸在鸦云的指腹上留下一条红杠。

突然,鸦云停下动作,朝旁边跟着的李枪吩咐道:“你跟大满说一声今晚我不去吃饭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说完就衣角带风的走了,李枪只来得及在后面呆愣的“哦”了两声。

等人走后李枪又反应过来似的一脸生无可恋的晃上楼。

入夜,捉摸不定的天气开始下起雨,鸦云撑着伞,站在一个破旧的居民楼前,他往后看了一眼,居民楼的正前方就是许二棋牌室的后门,正好是当时女人略过一眼看的窗外。

他没做过多停留,抬头看了两眼夜色,进入楼里,收了伞。

“叩叩叩。”

里面很快传来女声:“谁?”

女人凑近猫眼,却发现被人用手蒙住,女人立马警惕握紧了在厨房拿的刀,再次问:“谁?”

这回外面的人倒是开了口:“鸦云。”

听到这个声音和姓名,女人条件反射的一抖,不敢怠慢的开了门。

“云......云爷。”女人颤颤巍巍的看着他,立马又尊待客之道的让他进去坐,准备去给人倒点水。

“不用了,”鸦云看着她缠着绷带的左脚,“你还是坐着吧。”

女人执意的去倒了水,鸦云倒也没再拦着,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

女人殷切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响起:“我也没来得及谢谢云爷你的不杀之恩,我也,也没什么能回报您的,我一个妇人家,您要是不在意的话,我把我以前绣的十字绣送你,那个我绣了可久,很好看的,我去给您拿。”

鸦云抬手,女人了然的停住,又退了回去。

鸦云的眼睛抬起看向她,微微眯了眯眼。

又是那种审视眼神,女人被盯得浑身难受,却又不敢动弹,只能弱弱的问一句:“云爷,怎......怎么了?”

鸦云收了视线,又抿了一口水,盯着面前的老式电视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有些东西,无论怎么假装,都只是假的。”

女人心下一跳,但还是保持着不尴不尬的笑意:“哈哈,云爷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不太懂你们那些化妆的东西,但,”鸦云看着她眼角的细纹,“把自己画老,很委屈你吧?”

没给她反应的时间,鸦云继续说:“你知道真的太爱演戏了。”

鸦云把大拇指抵着自己的下巴,像是思考,“让我想想,”他这时的神色倒是多了几分笑意,没那么冷,“我该叫你许灵呢,还是......燕、与、似?”

“呵,”鸦云溢出笑意,“燕家大小姐,就住这种地方,属实是太惨了些。”

燕与似只觉得像一盆冷水直灌而下,冻得她嘴皮都在不自觉的发颤:“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鸦云收了本就没多少笑意,盯着燕与似的眼睛,拿出了一张照片,推到燕与似眼前。

燕与似眼睛瞪大,立马抓起桌上的照片,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最后抬起血红的眼问:“你把她怎么了?”

鸦云放松的往后一躺,后脑轻轻磕在木质的靠背上,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颗白炽灯说:“张丰立把她买回来丢在厂房里,要是我再晚一步,可能她就能死多惨死多惨了。”

燕与似狐疑的说:“你救了她?”

鸦云斜眼看向她:“我这么好心?关在地下室。”

燕与似这时才松了口气,稍微放松的说:“不管怎样,谢谢你。”

燕与似又看着自己的左脚:“留我一条命,又救了小灵。你要什么,说吧。”

鸦云双手交叠,上面的手一下一下的轻点着手背,思忖半刻才说:“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好。”燕与似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睛不知道掩着什么思绪。

“那个刺青是什么?”鸦云坐直身体,手肘搁到膝盖上。

燕与似看着自己左脚的刺青,心下了然,她淡淡的笑了一下:“难怪你要往这边开枪。”

鸦云不想听这种话:“也可以是你头上。”

燕与似这回是真笑出声了,她想起前几天的事情,鬼门关走过一趟,多少有些感慨:“是啊,真的感谢云爷的不杀之恩。”

鸦云也想到她当时反应极快的配合演戏,倒是很能唬人,他难得评价道:“那次演得不错。”

燕与似:“过奖。”

说罢,她正了正色,回答之前的问题:“这个刺青是以前许山给我纹的,”她补充道,“就是许二。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那时还病着。”

鸦云没点头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又提了下一个问题:“张裙在哪。”

“张裙?”燕与似皱眉,“我养母不是被你杀了吗,当时从棋牌室里抬出去那么多人,应该在里面吧。”

鸦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转了两圈,警告道:“燕与似,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你再在我面前演戏就去死。”

顿时,鸦云的拇指插入苹果,汁水顺着指节流。

燕与似看着苹果,咽了咽口水,“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那天她只跟我说有人来讨债,让我去拦住你,她和许山就从后门走了。后来我回到这里,也没有再联系上她。”

说完还怕鸦云不信似的:“真的,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鸦云看着她,神色古井无波。

鸦云转回视线,把苹果放下,拿起刚刚喝的水,倒出来浇在手指上,细细的水流不间断的流出,没多久就停了,只留茶几上一滩没有形状的水,蔓延到桌边,缓慢的顺着透明桌布滑落。

鸦云甩了两下沾水的手,站起身:“行,把你电话给我,后面再联系。”

燕与似立刻站起来,单脚跳了两步去拿了笔,又从茶几下的空烟盒上撕了一角,写下一串数字递给鸦云:“我没有移动电话,这是座机,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一定不离开这个房子。”

鸦云点点头,抬脚走了。

燕与似没管茶几的水,看着手里捏着的照片,站在客厅里失神。

同一时间,柒洲省主干道上。

“我去,我俩真要升官了?”刻意压低的嗓音混着难掩的兴奋,被面包车的轰鸣声藏住。

方归揉揉耳朵,左耳市井热闹加汽车轰鸣,右耳人来疯,真说不清那边好受点。

方归不动声色的往另一旁移了下,又被一个颠簸颠得往前倒去,屁股下面的矮塑胶板凳被压得弯了两条腿,方归撑着车门,好歹没人仰马翻。

前面的邹奕平也没好到哪去,被结结实实摔到前面的座椅靠背上,龇牙咧嘴的捂着半边屁股骂道:“咱局里啥时候穷到这种地步了,非得坐这种烂车?”

方归平稳的坐好,一脸云淡风轻的背着手揉着差点闪到的腰,冷静的说:“你安分点吧,被前面局长听到了就等着被甩下去吧。”

邹奕平回头朝驾驶室位看了眼,心有余悸的捂着屁股重新坐好。

没安分多久又闲不住的用胳膊去杵方归:“诶我说方哥啊,咋俩好歹一起待了两天,还不算革命友谊吗?”

方归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真觉得我俩这是个好差事?”

“怎么不好?”邹奕平有些自豪的仰起头,“我可是从镇上的小民警直接升去省局的。诶,我听说你是从市里来的,你可以啊。”

方归没回他的话,只是放低了声音说:“你猜省局让我俩去干嘛?”

邹奕平:“还能干嘛,表现良好,升官加职啊。”

方归无语凝噎。

这人怎么考上警校的?

他为什么试图和傻子讲道理。

方归有一种辅导弟弟妹妹写四个苹果分个六个人,弟弟妹妹问一句为什么不再买两个的无力感。

方归好脾气的换了个简单一点的措辞:“你觉得现在我们警察最棘手的事情是什么?”

邹奕平一拍大腿:“那肯定是扫黑除恶啊!”

“吱——”

又是一个急刹车,方归这次没能幸免,和邹奕平一起砸在车里。

“到了,下车。”前面传来声音,两人听话的拉开车门下车。

方归看着市局走在不远处,小声和邹奕平咬耳朵:“这个重担可能要落在咱俩身上了。”

邹奕平眼睛一睁:“咱俩?不是,咱俩凭啥啊。”

方归也不知道,他只能耸耸肩,表示这就是命。

前面林局回头:“快点跟上。”

两人立马跟上去,林局把他们带到一个小办公室:“你俩在这等一会儿,吴局马上过来,”他推开门又顿了一下补充道,“哦对了,待会儿有个你们师姐要和你们一起,叫奚月。”

“砰。”

门被关上,邹奕平立马换一副活泼的嘴脸:“我去我去我去!奚月!你听到了没,奚月啊!”

方归疑惑又无语:“她谁啊?”

“奚月你都不知道?咱警校校花啊,她毕业之后变成警花了,美得不行啊。”邹奕平像是见偶像一样,“眼睛长得像关之琳,脸型像朱茵,鼻子像张曼玉......”

“停停停,好了不用说了,”方归比了个“停”的手势,“我反正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

后面见方归不再理他,邹奕平也没自找没趣,拿出词典厚的GB游戏机开始打。

方归环顾了下四周,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右手边的小鱼缸,金红色的鱼摇着尾巴,像一幅错落有致的写意画。

方归捻了鱼缸旁的几粒鱼食,丢在鱼缸里,那些鱼却熟视无睹般仍旧自顾自的游着,水面被掀起的余波缓缓熄了,红褐色的鱼食飘在水面,没了存在感。

铝制的圆形门把长得像个苹果,被人一转,发出“咔哒”的响声。

两人同时转过去,邹奕平眼疾手快的把游戏机背到背后站起来,趁人不注意旋转两下音量键,把音量关闭。

两人看见进来的人立马毕恭毕敬的喊了句:“谭局好。”

打头的人两鬓泛起白,朝两个年轻人点点头,侧过身,让后面的人进来。

后面站出来一个利落的短发女生,朝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是奚云月,我应该比你们大几岁,叫我月姐吧。”

邹奕平一看见奚月就开始莫名其妙的脸色涨红,他结结巴巴的回:“月......月姐好。”

方归有点无语的看了一眼邹奕平,然后朝奚月挥了挥手:“月姐好。”

奚月微微笑着:“你们好。”

谭尚京招呼他们三人坐下,他自己举着玻璃保温杯坐到单人小沙发里,邹奕平和方归坐在一旁的长沙发,奚月一个人坐在吴将忠对面的小沙发。

吴谭尚京先是问了一句:“你们知道我喊你们来是为什么吗?”

然后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把茶杯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轻响。

邹奕平这时倒是懂事的没插嘴,转头跟方归使眼色。

方归才不敢开口,假装没看到邹奕平的暗示,装作沉思的思考。

还是奚月开了口:“是因为魏封?”

听到这个名字,方归虎躯一震。

谭尚京赞赏的朝她点点头:“是也不是。现在黑势力猖獗,这就不用我说了,魏、张、齐、边、燕五家大头,魏家自从那次过后可谓是元气大伤,即使在魏封手上稍有起色也只能镇住国内这几个了。眼下棘手的,不是魏家,是张、齐两家。”

邹奕平皱眉:“张家和齐家怎么了,没听说啊。”

“张家和齐家上个月联姻了。”方归适时开口补充。

“联姻?”邹奕平转头疑惑的看着方归,“他们要联手?”

“对。”谭尚京的声音从容沉稳,“这才是棘手的地方,这两家光明正大的准备联手,说明早就有了准备要和魏家抗衡了。”

邹奕平不解:“他们□□内部打起来不是好事吗?互伤元气,我们再螳螂捕蝉不就行了?”

“那黄雀在后呢?”奚月也开了口,“他们打起来,我们警察这方能占到多少便宜?”

邹奕平被女神一怼,顿时羞愧的不再多说。

“几位分析得都没错,”谭尚京翘着二郎腿看着几个年轻人,“这件事之所以棘手,是因为我们警方现在无法参与,自然也无法在后续将其一网打尽。”

奚月:“那现在局里打算怎么办?”

谭尚京笑得和蔼:“这不是喊了你们来嘛。”

邹奕平:“我们?谭局,为什么要让我们几个刚转正的来啊?”

谭尚京细长的眼睛一转,笑眯眯的看着邹奕平:“你转正了?”

“额......”邹奕平尴尬,“我还有一个月实习期就......”

“你不用转正了。”谭尚京平地炸惊雷。

“好......什么?不转正?”邹奕平当即就跳起来了,“凭什么不让我转正啊?我们局长说我干得可好了,谭局你不能官大一级就......”

方归扯了邹奕平一下,好歹是没让他说出来更大逆不道的话。

但谭尚京还是好脾气的笑着:“当然是要给你更重要的任务了,”说罢看向其他两人,“知道为什么组织选了你们三个吗?”

方归把邹奕平拉下来坐着,摇摇头。

谭尚京:“奚月,我们警校上上届的年级第一优秀毕业生,方归,上届第一,邹奕平......嗯,我听说你武力方面还不错,看起来也没什么警察的架子。”

邹奕平颇为自豪:“是啊,我是民警嘛,和群众打成一片肯定没架子啊。”

“噗,”奚月没憋住,笑了一下,“谭局是说你适合去当卧底。”

“卧底?”邹奕平指指自己,“我?”

“怎么,上级给你的命令你觉得自己完不成?”谭尚京又端起茶杯。

“那怎么可能,组织给我的任务我肯定能完成啊,当个卧底而已,是不是要去张家那边当卧底?我保证完成任务,取他狗娘养的魏封的项上人头!”邹奕平拍拍胸脯。

谭尚京这回是真笑了:“不是,让你去魏封身边。”

“什么?”邹奕平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不行啊谭局,我和魏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啊!让我在他手底下做事,我......”邹奕平抓耳挠腮,“我真不行啊!”

方归有点好奇:“你为啥这么恨他?”

提起这个邹奕平就一口怒气:“魏封他爷魏赁东,之前杀了我爹!”

“这和魏封有什么关系?”奚月问。

“爷债子偿!”邹奕平怒火中烧,言之凿凿。

方归愣了一下:“你什么江湖口吻啊。”

谭尚京还有其他事,干脆直接拍板:“行了,这事也不是你我能做主的,提前告诉你只是让你先准备一下,这几天还是先待在局里,有些其他事要你们去做。”

奚月问:“什么事?”

“最近我们得到消息,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出现,如果我们能先一步掌控她,我们就能拿她和那些人谈判。”谭尚京说完,又喝了一口茶水。

“是谁啊?”

“张裙。”谭尚京拧紧茶杯盖子,站起来,“行了,其他事我让另一个人来带你们,你们再在这等会儿。”

说罢,谭尚京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几人站起来送他,邹奕平把游戏机从屁股底下拿出来,不小心又按到了音量键,游戏声在没人说话的办公室显得格外吵闹。

方归和奚月都看着他,邹奕平尴尬至极又手忙脚乱的去关音量键。

这时,正好游戏结束。

“嘟嘟——”

游戏失败。

谭尚京握着门把手没回头,只是稍微侧过头,但什么也没说,拧了把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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