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殊去世三年后的某天,韩叶带着刚拿到的中医执业医师资格证,成为渔村小诊所的医生。新来的这位中年医生高瘦白净,问诊时温和耐心,小岛的居民都非常喜欢这位韩医生。
韩叶也很喜欢小岛的平静生活,除了上班接诊,他会隔几天带点水果或者点心去看望傅殊的妈妈,傅妈妈身体硬朗,住在傅殊为她翻建过的两层小楼里,儿子过世后女儿一家搬来和她生活在一起。她收起了晚年丧子的痛苦,因为傅殊跟她说了,她过的不好,会让另一个世界的父子俩感到不安的。每次韩叶来了先给她把脉,然后,他们各自坐在竹椅上,她给他讲傅殊小时候的趣事,他给她讲傅殊在省城当领导受人尊敬的点滴,他们的脸上都很少显露悲伤,听着对方的讲述,他们心里的傅殊又更加鲜活,仿佛不曾离去。
离开傅妈妈家,韩叶总喜欢沿着傅殊儿时走过的沙滩散步回去,两句歌词反复萦绕在他的心头“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起伏的潮水一遍遍抹平他的脚印,慨叹时光从未允许他们真正并肩而行。
每天清晨,韩叶推开临海的窗户,海风卷着咸涩涌进来,拂过窗台上那本永远翻到《灵枢·本神》篇的《黄帝内经》,一张泛黄照片卡在“悲哀动中者,竭绝而失生”的字隙里——那是韩叶和傅殊同在烟波市设计院工作时在施工现场拍摄的照片,林立的桩机前,头戴安全帽的两个年轻人手里各执图纸的一端,望向前方空旷的工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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