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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火器叛

第一节·青铜密匣

青铜棺椁在太庙偏殿的石台上发出沉闷的轧轧声,沈砚扶着斑驳的廊柱站稳时,锁骨处的旧伤突然像被烙铁烫过。他低头看向衣襟下渗出的暗红血迹,那道三年前在辽东军器所被火铳碎片划伤的疤痕,此刻竟隐隐透出青蓝色的光。

“小心些。”林明薇反手将断刀掷向棺盖缝隙,刀刃与青铜相击的脆响里,她鬓角的碎发被棺中涌出的寒气吹得颤动,“这棺里填的不是防腐香木,是朝鲜咸镜道的千年寒冰。”

九皇子的靴底碾过地面碎裂的符咒,他突然按住沈砚的肩膀:“别碰那些冰。当年负责押送青铜棺的禁军,全都死在长白山麓,尸体上长满了青蓝色的冻疮,像是被活物啃噬过。”

青铜棺彻底开启的瞬间,沈砚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棺底铺着的朝鲜国书用金线绣着海东青徽记,那只展翅的猛禽眼中镶嵌的黑曜石,正随着他的呼吸泛起幽蓝的光。当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棺沿时,锁骨处的伤口突然迸出一串血珠,滴落在国书上的刹那,金线绣成的海东青竟像是活了过来,翅膀的阴影在石墙上缓缓展开。

“原来如此...”林明薇突然用断刀挑起国书边缘的夹层,泛黄的羊皮纸里掉出一卷折叠的绢布,“当年先帝与朝鲜的密约不仅是火器交易。”她的手指抚过绢布上用朱砂写就的字句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们要在大周三十六处军器所地下——”

“够了!”九皇子突然夺过绢布掷向墙角的火盆。燃烧的羊皮纸在火焰中卷曲,原本空白的背面竟浮现出山脉轮廓图,用银粉标注的“长白”、“太白”等字样在火光中格外刺眼——那都是朝鲜境内最活跃的火山群。

沈砚按住流血的锁骨后退半步,军器所库房里堆放的铅弹突然开始震颤,他终于明白那些被克扣的辽东军饷去向:“他们真正要买的是火山硫磺。朝鲜人在长白山下开了秘密矿洞,用三年时间囤积的硫磺,足够填满半个京城的护城河。”

林明薇突然指向国书末页残留的墨迹:“还有这个。‘火鸦箭需以活人血祭’,上个月辽东送来的新兵,是不是都被编入了火器营?”

她的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羽林卫的惊呼。沈砚转头看向窗外,原本布满星辰的夜空突然划过数十道橙红色的轨迹,那些拖着焰尾的物体正朝着军器所的方向坠落。当第一支箭擦着屋檐钉进地面时,他看清了箭杆上雕刻的海东青徽记——那是朝鲜特制的火鸦箭,箭头裹着的硫磺正滋滋地冒着白烟。

“那根本不是流星。”九皇子扯下墙上的龙旗裹住国书,“是朝鲜人的火鸦箭群。他们用流星雨做掩护,要把这里变成火药库。”

沈砚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禁军牢房里见到的朝鲜俘虏,那个被打断双腿的使者临死前反复说着一句话:“地火将从地下涌出,青蓝色的火焰会烧尽所有血脉不纯者。”当时他以为那是疯话,此刻看着石墙上不断扩大的火鸦阴影,终于明白那不是预言,而是早已写好的结局。

第二节·血脉觉醒

沈砚在太庙废墟中醒来时,喉咙里灌满了灰烬的味道。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正靠在残破的龙纹柱上,身下的金砖被血浸透成暗褐色。当他抬手抹过嘴角时,指尖触到的液体竟泛着诡异的淡蓝色,像是掺了碾碎的孔雀石粉末。

“醒了?”九皇子的声音从瓦砾堆后传来,他正用匕首撬开一支未爆的火鸦箭,箭头里渗出的黑色粉末落在地上,立刻腐蚀出细密的小孔,“你昏迷了两个时辰。军器所炸塌了半边,林明薇带着幸存的羽林卫去堵西直门了,那里是朝鲜人最可能突围的方向。”

沈砚突然摸到怀中发烫的硬物,苏芷柔临走前塞给他的海东青笛正在衣襟里灼人。他把笛子掏出来时,发现笛孔中渗出的黑色粉末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金砖上同样腐蚀出小孔。这场景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藏在妆匣里的秘方,那是用朝鲜进贡的“雪蟾蜍”研磨成的毒药,据说能让血液变成靛蓝色。

“火器师的血脉标记。”九皇子突然撕开他的衣领,沈砚锁骨处原本鲜红的金莲胎记,此刻已变成靛青色,边缘还浮现出类似海东青羽毛的纹路,“当年朝鲜王室在质子饮食里下毒,让沈氏一族的血液能与火器产生共鸣。你父亲掌管军器所时,是不是总在阴雨天关节疼痛?”

沈砚猛地攥紧拳头,淡蓝色的血液从指缝渗出:“所以他们屠杀火器营新兵,是为了用活人血激活藏在军器所地下的火雷?”

突然响起的童谣声打断了他的话。太庙外的街角传来孩童们拍手的声音,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围着燃烧的马车残骸唱着:“金莲开,铁鸟来,九重城阙化尘埃——”词句竟与朝鲜国书末页的谶语一字不差。沈砚注意到孩子们的袖口都沾着硫磺粉末,他们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着异样的亮,像是早已被某种力量操控。

“是朝鲜暗卫伪装的。”九皇子将匕首掷向最近的一个孩子,那孩童应声倒地的瞬间,露出了脖颈后刺着的海东青纹身,“他们在全城散布这首童谣,是为了动摇民心。”

林明薇突然从废墟外冲进来,她夺过沈砚手中的海东青笛凑到唇边。刺耳的笛声划破夜空时,那些坠落在街巷里的火鸦箭突然开始震颤,箭杆上的硫磺涂层发出滋滋的声响。沈砚惊讶地看着那些本该熄灭的箭支重新腾空,在云端炸开成九朵青蓝色的金莲——那正是三年前宁王兵变时打出的旗号。

“不对...”沈砚盯着自己越来越蓝的指甲,那些在火光中跳动的金莲阴影,竟与他锁骨处的胎记产生了同步的律动,“这笛声控制的不只是火器...”

他突然想起苏芷柔最后说的话:“笛子要用至亲的血才能吹响。”当时他以为是指沈氏血脉,此刻看着九皇子突然绷紧的侧脸,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底浮现。上个月在宗人府查到的旧档里,记载着先帝曾将一名朝鲜宫女生的幼子寄养在沈府,那孩子的生辰与九皇子竟是同一天。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沈砚的声音在颤抖,他看着九皇子耳后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那是只有常年接触硫磺才会出现的痕迹,“当年被送去朝鲜当质子的,根本不是什么远房宗室,而是你。”

九皇子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灰烬。远处传来更夫敲打的三更梆子声,那些在空中盘旋的火鸦箭突然改变方向,朝着皇城的方向飞去。沈砚低头看向自己映在积水里的脸,淡蓝色的瞳孔中,正倒映着越来越多的青蓝色火焰。

第三节·铁鸟临城

午时的日食让京城陷入诡异的黑暗。沈砚站在太庙的残垣上,看着太阳被黑影吞噬的瞬间,全城的钟声突然同时哑火,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当第一缕诡异的青蓝色阳光透过云层时,他看见皇城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那是由九百只精铁火鸦组成的巨型机关鸟,展开的翅膀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

“宁王只是棋子。”九皇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向铁鸟翅膀上用朱砂绘制的徽记,那是朝鲜王室的日月图腾,“真正的主谋是朝鲜摄政王。他当年在质子营埋下的暗线,如今已经渗透到禁军各营。”

沈砚突然注意到铁鸟腹部的舱门正在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陶罐——那是朝鲜最烈性的“地火雷”,罐身上同样刻着海东青徽记。他想起父亲临终前锁在密室里的账簿,上面记载着三年来有三十六个陶罐以“朝鲜贡品”的名义送入京城,如今想来,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瓷器,而是早已准备好的炸药。

“必须阻止它俯冲。”林明薇将最后一支火箭搭在弓上,她的手臂被火鸦箭的碎片划伤,伤口正渗出青蓝色的血,“地火雷一旦接触地面,就会引爆军器所地下的硫磺矿脉,到时候整座京城都会变成火山口。”

沈砚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锁骨。靛蓝色的血液喷溅在太庙残碑上,那些原本模糊的刻字竟开始发光,显现出当年先帝与朝鲜国王用鲜血写下的誓约:“以三十六处军器所为祭,唤太白山地火,熔九州龙脉”。他终于明白沈氏一族世代守护的秘密,不是什么火器图谱,而是能平息地火的血脉。

“笛声...”沈砚捂着流血的伤口跪倒在地,他将海东青笛抛向九皇子,“只有周室血脉吹响它才能让火鸦归巢。当年先帝与朝鲜王约定,若有一方背叛,就用这笛声唤醒长白山的地火...”

铁鸟开始俯冲的刹那,九皇子突然抓住沈砚的手腕。他看着残碑上逐渐隐去的血誓,又看向沈砚锁骨处不断扩散的青蓝色纹路,突然将海东青笛凑到唇边。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那些原本朝着皇城坠落的地火雷突然停滞在空中,罐身上的海东青徽记开始剧烈闪烁。

“苏芷柔是朝鲜摄政王的女儿。”九皇子的笛声没有停顿,他的眼角渗出淡蓝色的泪,“她给你的不是解毒剂,是能激活血脉的催化剂。沈氏一族根本不是被下毒,而是被种下了能与地火共鸣的血脉...”

第一颗地火雷在正阳门炸响时,沈砚终于看清了铁鸟腹舱里的景象。那些被铁链锁住的,竟是上个月从辽东送来的新兵,他们的胸口都烙着海东青徽记,血液正通过铜管注入地火雷——原来所谓的“活人血祭”,用的是这些被篡改了户籍的朝鲜孤儿。

九皇子的笛声突然拔高,沈砚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逆向奔流。他看着那些在空中炸裂的地火雷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巨型铁鸟飞去,而铁鸟翅膀上的日月图腾正在笛声中逐渐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沈氏金莲标记。

“当年先帝留下的后手...”沈砚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看见九皇子耳后的青蓝色血管与自己锁骨处的纹路产生了同样的律动,“周室血脉与沈氏血脉,合在一起才能...”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当最后一只火鸦箭在太庙上空炸开时,沈砚看着九皇子手中的海东青笛突然碎裂,而那些散落的笛片在空中重组,变成了一只展翅的青蓝色海东青。那只由血脉凝聚而成的猛禽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朝着长白山的方向飞去,留下身后正在熄灭的地火与逐渐恢复光明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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