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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媛的呼吸凝滞了。
顾诺微最后那句质问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剖开她所有伪装，将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裸地捧到两人之间。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只剩下扣在后颈的那只手是唯一的支点。
"我......"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破碎得不成样子。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每一滴都像是灼热的烙铁，在她脸上烫出看不见的伤痕。顾诺微的拇指依旧在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那触感既像安抚又像折磨。
梳妆镜里映出她们纠缠的身影——顾溪媛被完全笼罩在顾诺微的阴影里，像一只被猛兽按在爪下的猎物。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抖，却又诡异地感到一阵战栗的快意。
"说啊。"顾诺微又逼近了一分，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那个让你躲了这么久的人，是谁？"
太近了。近到顾溪媛能看清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那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里藏着的危险气息。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顾诺微的唇上——那两片薄唇此刻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像是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了。
"是你！一直都是你！"顾溪媛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破釜沉舟的决绝，"你满意了吗？我......"
剩下的话语被突然覆上的唇堵了回去。
顾诺微吻得又凶又急，像是压抑已久的野兽终于挣脱牢笼。她扣着顾溪媛后颈的手用力到发疼，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腰，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藏着说不清的渴望，唇齿交缠间，顾溪媛尝到了铁锈的味道——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咬破了。
世界天旋地转。顾溪媛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暴风骤雨般的吻，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顾诺微的衣襟。所有的思绪都被搅得粉碎，只剩下唇上灼热的触感和耳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当顾诺微终于松开她时，两人都气喘吁吁。顾溪媛的嘴唇红肿，眼睛里还噙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莫名地艳丽。
顾诺微的眼神暗得吓人。她用手指轻轻擦过顾溪媛湿润的唇角，声音低哑："早这么诚实不就好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顾溪媛头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承认了什么，羞耻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她猛地推开顾诺微，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你......你早就知道？"她的声音发抖，"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逼你说出来？"顾诺微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因为我要你亲口承认，要你面对自己的心意，要你知道——"
她一步步逼近，直到再次将顾溪媛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你逃不掉的。"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又像一句誓言。顾溪媛感到一阵战栗从脊背窜上来，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顾诺微，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这不公平......"她虚弱地抗议，"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顾诺微轻笑一声，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爱情里哪有什么公平？"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像一首急促的鼓点。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纠缠成一幅暧昧的剪影。
顾溪媛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当顾诺微再次吻下来时，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危险的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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