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渐密。
顾诺微的唇再次覆上来时,顾溪媛尝到了血与泪的咸涩。这个吻比方才更加绵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奇异地掺杂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视。顾溪媛的指尖深深陷入顾诺微肩头的衣料,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呼吸。"顾诺微稍稍退开,鼻尖轻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别紧张。"
这温柔比先前的强势更让顾溪媛心尖发颤。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见顾诺微近在咫尺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唇色嫣红,眼角泛着水光,像一朵被暴雨打湿的玫瑰。
顾诺微的指尖顺着她的颈线滑下,在锁骨处流连。那触感像带着电流,让顾溪媛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感觉到顾诺微的手指挑开了她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等、等等......"顾溪媛慌乱地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我们......"
"害怕?"顾诺微停下动作,却没有收回手,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突突跳动的脉搏,"还是后悔了?"
窗外的雨势渐猛,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顾溪媛通红的脸和顾诺微深邃的眉眼。雷声轰鸣而至的瞬间,顾溪媛感到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震颤。
她摇摇头,松开按住顾诺微的手,转而攥紧了对方的衣襟。这个无声的默许让顾诺微眼底的暗色更深了几分。
第二颗纽扣被解开时,顾溪媛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微凉的空气拂过裸露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顾诺微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温热的唇与冰凉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真敏感。"顾诺微低笑,呼吸喷吐在肌肤上引起更剧烈的反应。她的手指继续向下,一颗接一颗地解开剩余的纽扣,动作慢得像是故意折磨人。
当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时,顾溪媛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羞得想伸手遮挡,却被顾诺微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别躲。"顾诺微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让我看看你。"
顾溪媛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顾诺微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扫过她裸露的肌肤,所到之处都像被火燎过般发烫。当那目光最终停留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时,她几乎要哭出来。
"求你......"她不知道自己在祈求什么,只是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顾诺微似乎被这两个字取悦了。她松开钳制的手,转而抚上顾溪媛的脸颊:"求我什么?"
顾溪媛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无助地看着顾诺微,眼里盈满水光。
这个眼神似乎击碎了顾诺微最后的克制。她猛地将顾溪媛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人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最后一次机会。"顾诺微撑在她上方,发丝垂落扫过她的脸颊,"要我停下吗?"
雨声如注。顾溪媛看着这个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女人,忽然想起她们初见时的情景——那时顾诺微也是这样,带着掌控一切的气场,轻易搅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而现在,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这种掌控。
她伸手勾住顾诺微的脖子,将人拉向自己,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窗外,雨下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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