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媛缩在床沿，指尖攥着床单的褶皱泛白。方才还维持着的冷静自持，在顾诺微步步逼近的阴影里碎成了星点——她向来习惯了端着疏离的架子，此刻却连抬眼对视的勇气都快要耗尽。
“躲什么？”顾诺微的声音擦过耳畔，带着笑意的灼热气息让顾溪媛颈后泛起一层薄红。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腰却抵上了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顾诺微的手撑在她耳侧的墙面，形成一个彻底的禁锢。居高临下的视线扫过她紧绷的下颌线，落在她不自觉抿紧的唇上：“平时对我冷言冷语的时候，不是挺有气势？”
顾溪媛偏过头，试图避开那道过于专注的目光，声音却泄了气般发虚：“我没有……”
“没有？”顾诺微低笑一声，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回来。指腹的薄茧擦过细腻的皮肤，引得顾溪媛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那刚才是谁，听见我说要留下，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一句话戳中要害，顾溪媛猛地别开脸，却被更用力地捏住下巴。顾诺微的气息压得更近，带着侵略性的压迫感：“看着我。”
她只能乖乖抬眼，撞进对方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却让她心脏乱了节拍，连呼吸都跟着滞涩。顾诺微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说句实话，很难吗？”
顾溪媛咬着唇不吭声，指尖却在床单下蜷缩得更紧。她向来是被人仰望的姿态，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刻——像被剥去了坚硬外壳的蚌，将柔软的内里全然暴露在对方的注视下。
顾诺微忽然俯身，在她唇角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那触感像羽毛拂过心尖，却让顾溪媛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推开，手腕却被牢牢扣住。顾诺微将她的手按在头顶，掌心相贴的热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别乱动。”顾诺微的声音沉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吻渐渐加深，带着掠夺意味的辗转让顾溪媛几乎喘不过气，只能被迫承受着，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湿意。
当顾诺微终于松开她时，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嘴唇被吻得泛红，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也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那副全然卸了防备的模样，比任何顺从的话语都更让人心动。
顾诺微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指尖轻轻擦过：“怕了？”
顾溪媛别过脸，睫毛上沾着的水汽颤了颤，却倔强地不肯承认。只是那微微发颤的肩膀，和被攥得发白的指节，早已将她的慌乱暴露无遗。
顾诺微低笑一声，俯身将她打横抱起。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顾溪媛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对方的脖颈，脸颊撞进带着淡淡雪松味的怀抱里。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声音却细弱得像撒娇。
“不放。”顾诺微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语气带着笃定的温柔，“今晚，你哪儿也去不了。”
顾溪媛埋在她怀里，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声，方才还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了。那些强撑的骄傲和防备，在这样不容拒绝的温柔里，终究是溃不成军。她悄悄收紧手臂，将脸埋得更深，像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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