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媛的衬衫被推至肩头，布料褶皱里藏着她抑制不住的轻颤。顾诺微的吻落在她的颈侧，没有过分的侵略性，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灼热，像温水漫过礁石，一点点浸软了她紧绷的神经。
“别……”顾溪媛偏过头，发丝蹭过顾诺微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气音，“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顾诺微的手停在她的腰侧，没有再往下，只是轻轻环着，“是怕父亲知道，还是怕你自己反悔？”
这句话戳中了要害。顾溪媛抿紧唇，指尖攥住了顾诺微的衣角，布料被绞出深深的褶子。她确实怕，怕这层脆弱的平衡被打破，怕那些小心翼翼维持的体面轰然倒塌，可心底深处，却又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不要停。
顾诺微似乎看穿了她的挣扎，吻轻轻移到她的耳垂，带着笑意的气音钻进耳道：“姐姐总是这样，想做又不敢承认。”
温热的呼吸让顾溪媛缩了缩脖子，却被更紧地揽住。后背贴着对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沉稳的心跳，和自己乱得像鼓点的节奏形成奇妙的呼应。她忽然觉得累了，累得不想再端着那副拒人千里的架子。
“诺微……”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顾诺微的动作顿了顿，环在她腰间的手松了松，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我在。”
“我们……”顾溪媛咬着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该说什么？说她们不该这样？说这一切都是错的？可身体的温度不会骗人，那份被紧紧抱着的安心感也不会骗人。
顾诺微却像是明白了，她抬手将顾溪媛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耳廓时，引得对方又是一颤。“不用想那么多，”她的声音放得很柔，“在这里，没有父亲，没有顾家的规矩，只有我们。”
顾溪媛闭上眼，任由自己往顾诺微怀里靠得更深。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那味道从前总让她觉得疏离，此刻却像一张柔软的网，将她轻轻裹住。她能感觉到顾诺微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带着浅浅的力道，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你以前装病的时候，”顾溪媛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是不是就等着看我笑话？”
顾诺微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让顾溪媛觉得有些痒。“是，”她坦诚道，“看你明明担心得要死，却偏要板着脸训我的样子，很有趣。”
“幼稚。”顾溪媛嗔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姐姐还不是每次都上当？”顾诺微蹭了蹭她的发顶，“送药、守夜，比谁都上心。”
这话让顾溪媛的脸微微发烫，她抬手推了推，却没真的用力：“再胡说……”
“我没有胡说。”顾诺微的声音忽然沉了些，带着难得的认真，“我知道姐姐不是真的讨厌我。”
顾溪媛没再反驳。她侧过头，正好对上顾诺微望过来的目光。昏暗的光线下，对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盛着揉碎的星光，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那一刻，所有的顾虑和挣扎都仿佛被抽空了，只剩下胸腔里满溢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诺微慢慢凑近，鼻尖相抵，呼吸交缠。这一次，顾溪媛没有躲。
“姐姐，”顾诺微的唇离她很近，说话时的气音拂过唇瓣，“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顾溪媛看着她，看了很久，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起来，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淡淡的光晕。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彼此清晰的呼吸声，和心底悄悄蔓延开的、温柔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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