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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合伙人(一)

九个合伙人威胁要拆伙,若兰丝毫没有怯。

她知道这背后定然有老管家撺掇。

她根本不入局,只叫了嘉洲来,柔和地微笑着说道:“你代我同你父亲还有另外那九个合伙人说一说,要拆伙,可以,钱退回来。不但要退回来,合约里那两千两重新收回公中的时候,要同老爷说一声,就说清楚当初这二千两是经谁的手怎么从杨家出去的、当时在老爷太太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去的钱是不是只有这二千两。如果你父亲觉得这些都不宜让老爷知道,那他老人家就自己出面摆平另外九个人。他与另外那九人搭伙做生意这么多年了,该有些交情的。我相信这事他摆得平。给他三天功夫。三天之后我要去盐井亲自看,也要见另外几个合伙人。如果三天之内摆不平,你父亲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来。”

嘉洲面色有些苍白,应承下来,黯然离去。

“管家。”若兰叫住他。

嘉洲顿住步子,回身躬身答道:“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若兰道:“没什么。只是想说,他是他,你是你,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心里别有负担。”

“是。多谢少奶奶。”

嘉洲回了房,从袖中取出那幅画,终究没能挂到墙上,而是收进了柜子深处。然后去父母跟前传话。

老管家听罢,气极,却无力反击,只好将满肚子气先撒到儿子身上,狠狠一掌拍在他后颈:“她让你传话,你就老老实实传话?老子养儿子,倒成了给那小娘们儿养的了?”

又骂老婆道:“你看看你养出来什么窝囊东西!老子这辈子没受过这窝囊气!”

林婆子见老头打儿子,心疼坏了,一边抚着儿子挨打处,一边回嘴道:“你自己窝囊,骂儿子做什么?你不窝囊,你同那小寡妇斗去!就知道打儿子骂老婆——窝里哄!”

老管家被她戳穿,面子上挂不住,扬起手来作势要打她:“老婆儿子都是我的,我还动不得了?我不但骂老婆,我还要打老婆!打你这个顶嘴的东西——”

谢嘉洲抬手将他胳膊架住了。

老管家知道自己已经打不过年富力强的儿子,但面子与气势上不肯退缩,叱骂道:“不孝的东西,敢挡你老子——”

嘉洲坚定不移,紧紧抓住他手腕:“爹打娘,做儿子的不能干看着。”

老管家抽拽胳膊,抽拽不出,重重一撒手:“唉!混账娘们,混账东西!”

谢志成实际尚未跟各股东说少奶奶要变更合同里的股权部分,先前不过是演戏哄骗若兰,想诈得她知难而退,然而若兰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想了一夜,想不出主意,只得在第二日召集另外九名股东,说了这些日子以来杨家发生的事,说少奶奶顶着太太的名,吃了他名下价值两千两的股份。

众人闻言,皆是咋舌,继而议论纷纷,有慨叹世风日下阴阳颠倒的,有笑他被小娘们儿拿捏的,有担心谢志成一朝暴露拖累其他人的。

满屋子中年人里头,唯独一名样貌年轻些的男子含笑不语,倚着官帽椅的靠背,搭着二郎腿,啜着茶,悠闲自得。

一群人吵了半天没有吵出个名堂,慢慢静下来,其中一个叫杨镇淮的商人冲那年轻男子道:“世侄,你怎么悠哉悠哉,好像置身事外似地?这里头没有你的三千两?”

原本谢志成出资最多,现在谢志成的四千两对半拆成两份之后,这个名叫魏凤扬的年轻人凭着三千两的资本成为头号股东。

魏凤扬头戴凌云巾,穿一件碧绸绣花鸟的衣袍,不染纤尘的干净皮相,头发丝指甲尖儿都看得出养尊处优,唯其长眉下一双点漆般的黑眸子,熠熠透着精明,与寻常纨绔子弟不同。他见杨镇淮点他,笑道:“老先生们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何必被一个女人惊成这样。”

杨镇淮道:“嘿,那小寡妇自从嫁进杨希锐家,闹出多少风浪,你没听说?”他是轮值族长杨镇鄂的本家堂弟,自然消息灵通。

“没听说。”魏凤扬笑道:“您老那么忙,还有心思搭理这些内宅的鸡毛蒜皮?”

旁边的杨新江替杨镇淮帮腔道:“内宅不内宅的,别的不说,她刚从老谢手里撬走了二千两,这可不是小事,光看这个,咱就不能小瞧她!”毕竟谢志成的老奸巨猾,这群人最清楚。他们正是知道谢志成有许多弄钱的野路子,才跟他集/资开盐井。现在这小寡妇,竟几天功夫从谢志成手里狠狠敲了一笔,众人想想都觉得心惊。

魏凤扬仍旧没当回事,细长的狐狸眼眯着笑:“她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改天咱们见见不就成了?她要看盐井,让她来,她还能看出个花儿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片子,还能反了男人的天?”

另一个小股东杨国平忧心忡忡道:“小少爷,您打从祖上就是巨贾,家财万贯,您是来玩票的,我们手里可没您那么多钱,一家老小仰仗盐井这点分红糊口过日子呢。”

魏凤扬笑道:“她一个小寡妇来入股盐井,肯定也想看盐井赚钱。只要盐井还赚钱,您就有分红,您怕什么?难道您的钱来路也不正、是从别人家借来的?”

一句话,让杨国平稍稍安了心,却让谢志成黑了脸。只不过他没法辩驳——毕竟魏凤扬没指名没道姓,若他张口辩驳,就等于当众认下自己的钱来路不正。

盐井契约已经白纸黑字改好,覆水难收,众股东不想把事情闹大惹来更多麻烦,商量来商量去,也只好认下变更,让谢志成回去约少奶奶出来看盐井。

谢志成郁郁回了家,抹不开老脸去请少奶奶,又是叫儿子传话。

嘉洲答应了一声“是”。

林婆子斜着眼瞥见自家老头子吃瘪的样儿,撇撇嘴,嘴角无声冷笑。谢志成挨了她这一记眼光,待要上手打,碍着儿子在旁,没敢动手。

若兰得了信儿,也没流露出太多欣喜来,只淡淡说了句“好”,同嘉洲道:“劳你为我安排罢。我一个妇人,出去抛头露面没那么方便,我怕那些人占我便宜。你去为我雇一个义气魁梧的汉子来,让他冒充我表哥,到时为我保驾护航。”

嘉洲从命。

嘉洲走后,迎春伺候若兰洗漱安歇,说道:“小姐身子越发沉重了,养胎要紧,过几天真要亲自去看么?且新管家到底是老管家的儿子,他若请了混账人来,到时与老管家他们合伙欺负小姐,小姐怎么办?”

若兰听见迎春知道为她考虑,心下欣慰,笑说:“我不是还有你么?”

迎春惊得连连道:“呀,小姐,我可没有那本事,我细胳膊细腿儿,谁都打不过。”

若兰见逗着她,笑道:“你真是一根直脑筋。放心罢,我现在揣着这家的命根子,若真闹出一尸两命的大案来,族长庇护不了那起子人,必须给一个交代。所以他们不敢拿我怎样。”

迎春抚着胸脯叹道:“小姐,春儿不是聪明人,您就别吓我了。”

若兰还笑。

迎春看着她的坏笑,有一瞬间微愣,忍不住说道:“小姐这一笑,有些订婚前的样子了。”许嫁杨家冲喜前,尤其是金家老爷还在时,金小姐若兰是极狡黠、极爱捉弄人、极爱笑的。

若兰经她一说,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起身走到妆镜前看。

她看着自己的笑容渐渐僵硬、消失,再怎么努力勾起唇角,都再也笑不出最开始的样子。

她望着镜子里,幽幽道:“刚刚笑得像冰玉,现在只剩我了。”

迎春叹了口气,来扶她起身回床上,劝道:“您总是提 ‘冰玉’ ‘冰玉’做什么呢……”

若兰躺在床上,腹中不宁,似是胎儿隐隐在动,动得她难以入眠。

这是她第一次感知到腹内的生命。

成为母亲,并没有令她感到快乐。

她也并不感谢这个孩儿暂时保住了她——真正保住她的,是她自己的智谋。

她只是替这孩子感到悲哀:它来到这世上,不是因为做母亲的给它准备好了母爱,而是因为它的母亲不得不成为母亲才能活下去。

她决心在日后补偿这孩子。

既然睡不着,她便将盐井合同里除谢志成外的九个合伙人放在心里掂量:魏凤扬、杨建中、杨镇淮、杨基博、杨君健、杨新江、谭步云、刘武朝、杨国平。

九个人……能跟谢志成合伙做买卖的,大概都不是省油的灯。该怎么对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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