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弥漫着血腥与铁锈混合的气味,牛头鬼面人撞破的墙洞透进后院湿冷的空气,吹散了部分浑浊,却吹不散众人心头的寒意。
慕言无视了肩膀渗血的童颜和惊魂未定的其他人,快速翻阅着那本染血的笔记。贺昭凑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
笔记的内容断断续续,字迹潦草,似乎是在极度恐惧或仓促下写就:
“……他们不相信我,说我是疯子。但我知道,露比和波西亚不是原来的她们了……自从五十年前那场献祭之后……”
“……旅馆在‘吃人’。它需要恐惧和鲜血来维持某种平衡,或者……喂养某个存在。”
“……牛头鬼面人不只一个!它们像是从墙壁里渗出来的阴影,杀不死,只会暂时消散……”
“……我发现了‘钥匙’的秘密!不是铜钥匙,那只是引子。真正的‘钥匙’是活人的心脏,承载着强烈情感(恐惧、怨恨、爱意?)的心脏,才能彻底打开或关闭‘门’……”
“……必须阻止最后的献祭!在第七十二个小时,当旅馆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
“……小心身边的人!阿瑞斯的力量会蛊惑,会伪装……他们可能看起来和你一样,但内里早已变质……”
“……署名:一个不愿坐以待毙的囚徒。”
笔记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页被大片干涸的血迹污染。
“活人的心脏?作为钥匙?”贺昭摸着下巴,桃花眼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这设定可真够老套又残忍的。看来我们不仅要防着怪物,还得防着某些想走捷径的‘同伴’了。”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在场的其他玩家。
童颜忍着肩膀的疼痛,脸色发白:“什么意思?难道有人会为了通关……杀人取心?”
顾里紧紧抓住童颜的手臂,声音发抖:“不会的……大家都是玩家……”
范远冷哼一声,眼神阴鸷:“谁知道呢?在这种鬼地方,为了活命,什么事干不出来?海明威死了,安迪被标记了,下一个是谁?”他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每个人的心里,引发了更深的恐慌。
蔡易博缩了缩脖子,不敢看任何人。
慕言合上笔记,将其收入怀中。笔记的内容与他的推测吻合,阿瑞斯的力量需要祭品,而这次,祭品的标准更加具体——“承载强烈情感的心脏”。这无疑会加剧玩家之间的不信任和潜在冲突。
“当务之急,是找到避免成为祭品的方法,以及‘门’的位置。”慕言冷静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笔记提到第七十二个小时,我们还有时间。”
“说得轻巧!”范远反驳道,“怎么找?外面还有那种怪物!谁知道它会不会再回来?还有那对鬼鬼祟祟的夫妻,他们肯定有问题!”
提到那对雨衣夫妻,众人心中一凛。他们的照片无面,行为诡异,确实是最可疑的对象。
“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入手。”贺昭提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监视,或者……直接‘问问’。”
就在这时,厨房外传来脚步声。波西亚和露比出现在破洞的门口,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和受伤的童颜,露比夸张地捂住了嘴:“天啊!这里发生了什么?旅人们,你们似乎总是不太安分。”
波西亚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和墙洞,最后落在慕言和贺昭身上,眼神冰冷:“我说过,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东西。这次的麻烦,是你们自找的。”
慕言直视着波西亚:“旅馆里有杀人怪物,作为老板,你们难道不该负责吗?”
露比咯咯笑起来:“负责?亲爱的旅人,我们只负责‘招待’,不负责‘保护’。旅途中的风险,需要你们自己承担哦。”她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
波西亚没有再多说,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清理干净这里。晚餐时间,希望不会再少人。”便和露比转身离开了。
她们的态度先然是放任甚至乐见其成。
“看来指望不上NPC了。”贺昭耸耸肩,“自力更生吧,朋友们。”
众人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厨房。童颜的伤口需要处理,顾里陪她回房。范远和蔡易博也迅速离开,似乎不想与慕言和贺昭这两个“麻烦源头”多待。
走廊里只剩下慕言和贺昭。
“你怎么看?”贺昭问。
“笔记的内容大概率是真的。”慕言分析道,“‘钥匙’是活人心脏,这意味着我们中间可能会出现‘猎人’。那对夫妻是首要怀疑对象,但也不能排除其他玩家被蛊惑的可能。”
“同意。”贺昭点头,“而且,我怀疑‘门’的位置,可能与五十年前献祭的核心地点有关。你之前提到的‘神的囚笼’所在的地下密室,或许就是关键。”
“需要再去查探。”慕言道,“但需要时机。现在旅馆的‘眼睛’似乎更多了。”他感觉到暗处若有若无的窥视感。
贺昭笑了笑,压低声音:“那就等晚上。月黑风高,正好办事。不过在此之前……”他指了指慕言的口袋,“你那本阿加莎的日记,或许能再给我们一些提示?关于如何识别‘被污染者’,或者……‘门’的具体开启方式?”
慕言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合作需要诚意,而且贺昭展现出的能力和情报价值,值得他分享部分信息。两人决定先回慕言的房间,仔细研究阿加莎的日记和染血笔记,寻找更多线索。猜忌的种子已经播下,同盟在危机中初步结成,而暗处的猎手,也已悄然张开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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