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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 141 章

皱青山庄位于西子湖南侧的玉皇山,出了上林春,一路往西南方向行进,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玉皇山并不高,不足百丈。山脚有一个镇子,就地取名,叫玉皇镇。居民不算少,酒楼客店茶肆百货都是有的,但毕竟比不上杭州城内市肆林立,商贾云集。而且可能因为山上无右楼皱青山庄的名声,此镇倒也算地方宁静,人士循良。

花错兄妹到玉皇镇时,已过了饭点。

将马匹交与当槽的喂着,两人径直入了大堂。

没想到,这小小一间客店,店面看着也就双开间大小,绕过影壁,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花佳人看着人满为患的大堂,忍不住轻呼了一声:“这么多人?”

引他们进来的堂倌一听,忙殷勤解释道:“小娘子是第一次来杭州吧,可能不知道。如今城内上林春正在举办水戏节,我们这个镇子,虽然离上林春还有段距离,但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卖足了关子才继续道,“城内有水戏节,我们玉皇镇也有飞英会啊!”

两人在唯一的空桌旁坐定,花错一脸惊奇,很是配合:“水戏节倒是略有耳闻,这飞英会又是什么?”

堂倌一听,忙和气道:“我们镇上有座玉皇山,山上有个皱青山庄,不过这个庄子最早的名字叫紫荆山庄。庄子第一位主人,是前朝一位信奉道教的隐士,而其夫人,据说更是前朝赫赫有名的一位女史。夫妇俩风流镌雅,喜好名川秀水。后来看中了此地风水,就在山半修了一个庄子,并且特意在庄内建了一座紫荆道观。因为那位夫人唯爱白木香,所以庄子内到处都是白木香,每逢五月,白木香开花的时候,他们夫妇就会广发飞英帖,邀请一些名流墨客,来这个山庄小聚一段时日,吟诗作画,以文会友……”

花错看着侃侃而谈的堂倌,不由回想起刚进入这个镇子时的所见所闻:街道扫洒的十分干净不说,百市齐整,连百姓们都熟谙礼节,处处给人一种人文极盛之感。

要不然怎么连一个堂倌,说话都有点文绉绉的。

他看着堂倌一面熟练地抹桌泡茶,一边继续道:“只不过后来他夫妇过世后,子孙不争气,把个诺大家业全败光了,连这庄子也转卖了好几手。到现任薛庄主这里,紫荆山庄也变成了皱青山庄,不过……”堂倌微微一顿,可能多少碍于无右楼在江湖上的威名,也未敢多说什么,只简单一句话道,“没想到现任薛庄主居然还是位风流雅士,半年前就开始广发飞英帖,要重新举办飞英会了。”他给两兄妹斟好茶,才殷勤问道,“两位是来参加这个飞英会的吗?想吃点什么?”

“并不是特意来参会的。”花错礼仪周到,对堂倌微颔首表示谢意,接着道,“店里若有炸肫、抢虾、火腿之类的小菜,可看着来四样。再来几张烙饼,一碗三鲜面,若有冰镇瓜果,可上一碟。”

堂倌点头记下,又问道:“郎君不来壶酒吗?小店的碧筒酒那可是本地一绝哦!”

“不了。”花错眼睛一亮,但略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反而问起其他事,“对了,敢问小二哥,这如果没有收到飞英帖是不是就无法参加这个飞英会了?”

“这倒不会。没有飞英贴只是不能参加飞花令,其他则完全不受限制。”

花佳人等堂倌退下后,才饶有兴致问道:“阿兄,薛墨饬是这么有雅兴的人吗?”

“飞花堕酒则浮一大白。”花错亦不解道,“我一直以为,这种饮酒赏花的清雅游戏,只是那些文人骚客才会喜欢。没想到……”他淡淡一笑,“等下我们温侯爷到了,倒是可以跟他讨教一下,这薛墨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佳人故意没好气道:“阿兄可真是无情。”

花错把茶喝出了饮酒的气势,灌下一大碗消渴解暑的六月霜之后,干脆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花佳人,等她自己说下去。

花佳人见他不接茬,冷哼一声,自顾自道:“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就我们温侯爷,我们温侯,用不着人家呢,就……”

“就什么?”花错脸上笑意更明显了,“我可没叫过他温二。”

“……”花佳人一时居然没说过他,但随即眼珠子一转,正要另辟蹊径反唇相讥,突见一文士装扮的青年,径直行到他们这座头,开口问道:“两位,介意拼个桌子?”

语音清朗,又带着点看透世事的沧桑。

花错抬眼望了一望。

青年看着像个文士,但目光深沉内敛,脚步轻盈,于武学一道上,怕是内外兼修。可要说他是个武夫,又一身翰墨学问的书卷气。

他将凳子往外挪了挪,言语间颇为客气道:“先生请坐。”

“郎君客气,当不得一句先生。”对方嘴上也很客气,但依然施施然坐下了,并抱了抱拳,自报了姓名,“免贵姓苏,苏澹然。郎君贵姓?”

花错回礼:“一介江湖草莽,苏先生叫我花错就好。”

“多谢花郎君。”苏澹然再次道了谢,又向花佳人颔首致意,而后忍不住感叹道,“实在想不到这停办了多年的飞花令,居然还有这等魅力,吸引这么多文人雅士前来。”他见花错并没有顺势接话,心知对方谨慎,便不在迂回搭讪,而是直接套起了近乎,“花郎君也是来参加飞花令的?”

花错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办事路过。”不知道是不是干坐着显得无趣,一向对闲聊并不怎么热忱的花错突然问了一句,“苏先生呢?特意来参加飞花令的?”

“说来惭愧……”苏澹然拱手一笑,“苏某一路走遍大江南北,本为游历而来。到了杭州才知道此地的水戏节和飞花令。这水戏节嘛,左不过一些街头杂耍、吞刀吐火、大小戏法和百货贩卖,倒是平常。就这个飞花令,实在令苏某心生向往……”

花错一脸诧异:“听苏先生的意思,还未曾去逛过上林春的水戏节?”

“确实未曾。”苏澹然察言观色,看花错神情,颇为遗憾,忍不住用一种带点急燥的语调问道,“难不成,苏某可是错过了一大盛事?”

花错回以很淡的一笑。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外面一阵马蹄疾响,而后一人高声喝了一句:“挑最好的麸草喂。”

他下意识看向花佳人,正好对方也看过来,两人目光一对触,双方都透出一个意思:

——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大堂口绯红身影一闪,一人如天上白云千载悠悠般,不疾不徐走了进来。

——正是温却邪。

——一脸漠然,对上花错视线,连睫毛都不颤一下,脚步毫无阻滞,好似双方完全不认识的温却邪。

花错难得摸了摸鼻子。

苏澹然观察着花错的神色,突然问道:“花兄弟认识?”

“见笑了。”花错收回目光,随即点点头道,“是在下的一位好友。”

苏澹然轻‘哦’一声,语音透出点戏谑:“既然是朋友,怎么一副冤家路窄的样子?”

花错轻笑出声,再次强调道:“是一位正与在下闹脾气的好友。”

说这话时,他音调提高好多。原本如空涧落鸣泉般一清彻底的声音,倒是多了点活泼朝气的生动情态。一时间,将堂中众人的目光,从温却邪身上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连还在动气状态的温却邪都忍不住眄了他一眼。

苏澹然手中折扇‘唰’地一张:“那花兄弟的这位好友,估计脾气不大好。”

花错依然笑着,但嘴角微微落了落,笑意明显浅下去一点:“苏先生为何这么说?”

“自然是因为花兄弟请我喝茶了啊!”苏澹然端起茶碗轻轻一撞花错的茶碗,面上神色丝毫不变,甚至更为愉悦,“而你的朋友没有,我这人,惯来帮亲不帮理。”

花错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终于也端起茶碗,真情实意道:“苏先生大智慧。”他一口将碗中冷茶喝完,“在下是否可以请教苏先生一件事?”

苏澹然轻摇纸扇:“好说。”

花错一脸苦恼:“在下吧,脾气不大好,也不怎么会说话,这次就是因为说错话,把那位好友给惹恼了,如今看来,他是不愿原谅在下了。”他深深看了眼懒洋洋靠着窗,因为听他们说话听得入神,茶碗一直停在嘴边的温却邪,淡淡一笑,“不知苏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即能让在下尽快哄回这位好友,又不会让他心存芥蒂,日后翻账?”

“啊?……”苏澹然显然完全没想到花错居然是问这个,愣了好久才苦笑一声,“这可真让苏某为难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半空黑影一闪,一根筷子凌空射来,然后‘咄’一声钉入桌面。

“他为难,我不为难啊,怎么不问我呢?”温却邪看着齐齐看向他的两人,依然保持单手托着下巴,光明正大偷听的样子,皮笑肉不笑道,“我竟不知,原来你也有那么健谈的时候。怎么,平常和我说话很累吗?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和旁人倒是浅斟低酌,谈笑风生……”他突然长长‘哦’了一声,“我明白了,想必是我这人生性粗鲁,不解风情,更不够诙谐知趣,入不了花郎君的眼?”

原本只是信口嘲讽几句,排解一下心口那股郁气。

——谁让花错前头把他惹恼了,丢下人就走。转头又和一个不知从哪冒出的穷酸,在那边有说有笑,越发显得自己在他心中可有可无。

——一些阴暗念头一旦产生,就跟林木森丛之地,滋生千万蝗蝻一样,非一把熊熊山火将整座山头焚毁殆尽不可阻止。

温却邪本来就有股郁气横梗在胸口,此刻被这股无名大火一烧,更是感觉心口发烫、发疼,让他有种不顾一切将那穷酸斩杀当场的冲动。

因此等到几句在旁人听来,颇有点拈酸吃醋的好赖话说完,他盯着花错这一桌的目光,凌厉的如同那把直上九天揽群星的残剑霜不杀。

花错冲苏澹然点点头,起身行至温却邪的桌旁坐下,轻声问了一句:“来了?”

“……”温却邪看他一句话之后,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和刚才与那个穷酸言笑晏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直接被气笑了,故意冷冰冰又意态闲闲地接了一句:“嗯,我来了。”而后端起茶碗,好整以暇看着花错。

谁知对方只是眄他一眼,沉静道:“你晚上要不要跟我同房?”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瞬间又静了下来。

针落可闻。

空气都似被凝住一般,以致温却邪手中的茶碗掉到桌上时,好似一声春雷落在了大堂,众人才瞬间清醒。

同时回过神来的,还有英明神武的安君侯。

但他仍然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什,什么?你说什么?”

“镇上就这一家客店,但我到时,已经客满了。”花错谈起正事,话就不自觉多了起来,“我多出了几倍房资,才让掌柜的腾了两间出来。你若不愿和我一间,那就只能上山了。”

温却邪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心底马上有了计较。

他收好打翻的茶碗,拒绝道,“可是我只习惯和自己人睡!”

他把重音落在‘自己人’三个字上,正想继续,但余光瞄到周围众人无比好奇的眼神,刚压下的那股郁气又起来了,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他冲花错勾勾手指,示意对方附耳过来,而后把声音压倒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程度,咬牙切齿道,“你刚才不还因为这个大发脾气吗?现在这是在跟本侯赔罪?”

“抱歉……”花错借坡下驴,马上道歉,而且特别有诚意,“我不应该故意跟你发脾气,更不该一走了之。”

“……”温却邪听他就算未曾刻意软下腔调,但那如小梅初彻时一般清寒清冽的嗓音,哪怕只自然放轻了一点点,都变得极其诱人。他心头顿感殷殷慰藉,但表情和语调一点也不满意,“没有了?”

花错随意道:“你想我怎么做?”

温却邪就着他的意思,眼睛一亮,像横了一道剑光:“本侯说什么你都做?”

花错想也不想摇摇头道:“不愿意的不做。”

“……没诚意。”温却邪嘴上说着,眼里的笑意却像**一刻的那钩弯月,正肆无忌惮的漫出来。他笑着道,“本侯饿了。”

花错看他一眼,突然就有了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他也笑了:“想吃什么。”

温却邪单手托着下巴看他:“只要是你做的,本侯都不挑。”

花错站起来,难得玩笑了一句:“下次给你下毒,看你吃不吃。”

身后温却邪却辨不出真假地回道:“本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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