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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楼

“唉,沈副阁你这是要上哪个戏园里唱戏去了?”

沈渝刚推开林影阁议院处的大门,就听见秦闻放肆地大笑声。

“沈渝!你怎么不去接待那钱老爷?”沈渝熟练地给了秦闻一拳,随后拿起下属递过来的湿布擦拭着。

秦闻眼里是不加掩盖的笑意“这不能怪我,钱老爷可是指名信要感谢你的,我哪敢贸然替你接受啊”。

将手中湿布放下,沈渝刚想怼回去,还未等张口,却又被秦闻抢了先。

“池阁主这几日要从边关回来了你知道吗?”

沈渝面具下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语气平淡让人意会不出这其中意思。

“池阁主?就是轩玉门的二仙君?”可怜他沈渝,在三年前入职,而这位池阁主也就是自己唯一的头上司,竟也是三年前才前往边关的,在印象中自己只与其见过一面,而且还只是一个背影而已,自己虽是池阁主提拔上任的,感觉他们可能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管那池阁主有没有见过他,反正他沈渝是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嗯,他这三年除了年关会寄几封公事的信,其它时候几乎都没往阁里传回过,什么消息,这突然回来确实让人有些措不防”。

秦闻也收起脸上的趣意,有些复杂的回答。

“沈副阁,云村镇有案子”

正当秦闻与沈渝说话时,被一名林影卫的兄弟推门而入打断。

“这种离无忧界中心较远的地方的案子,不应先给所对应的地方仙门他们去查吗?”秦闻疑惑地问。

那林影卫开口道:“一般都是这样的,但在那个村出事的不是平民百姓,是盐商李家的李少爷,李夫人与李老爷知道消息后赶过去,又吵又闹硬要出事酒楼的掌柜给个说法,已经闹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沈渝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用想都已经知道这回可能有点棘手。

这盐商李家在无忧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生意做的也不错,但李老爷与李夫人膝下只有李昂这一个儿子,从小惯到大那嚣张跋扈程度简直与宋旭不相上下。

“唉,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被人给害了啊…”

在还离事发地不远处时,沈渝一行人便听见了女人失声的哭喊。

待走近一瞧,才发现在一架盖着白子的木架旁,一名身着华贵的妇人已是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在加上周围一群围观百姓的讨论私语声简直吵如集市。

秦闻早已与不远处的李老爷说上了话。

李老爷面色愁苦回答着秦闻的问题:“昂儿上月前去乌州去查看我们李家那边的盐商产业,哪曾想李某昨日才收到他已到中心外郊区小村子,马上就要回来的消息就遇上了这档子事……”

“好的,李老爷您再想想最近李少爷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秦闻说。

而这边沈渝似乎注意到了一个不寻常的人。

“你是……”沈渝走进一旁阴凉的大树下,试探的问并暗暗打量着眼前蹲着的男子。

冯含注意到了身前动静,抬头却像怕自己脸上的伤疤被别人看去了一样又猛的低下头去,含糊不清的说:“我是少爷身旁的差人。”

沈渝刚想说什么,不远处的林影卫便跑了回来:“沈副阁,这个酒楼的掌柜醒了”

“好,你在这看着。”沈渝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

沈渝推开酒楼二楼的客房,赵福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脸色惨白。

一舜间屋内鱼贯而入了十几名林影卫,将门与窗挡得死死的。赵福看这架势往后一靠眼皮向上一翻,作势又要晕死过去。

“唉,赵掌柜。”沈渝抢先一步把赵福拉直了身,力道不轻不重地摇了几下。

“我、我…”

赵福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出现的玄色面具,似是觉得自己正在睡梦中似的,抬手力道不算轻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没……没杀人,一……一进来他就……”赵福顶着脸一边的红印子,然后就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了,支支唔唔半天也没说个全乎。

这都不用他解释,沈渝一看就知不是他,摆了摆手:“知道不是你,我就是来问事的……你别抖啊。”

沈渝一手扶着赵福的肩,防止他再倒下去。

“你在晨时打开客房门时,第一眼看到了什么?”

赵福颤了下身体,眼神呆滞了一会,似是真的在思虑着什么:“红的,一……一片红色”。

“什么?”沈渝有些听不清赵福的小声嘟囔,只听他一直重复“红”这个字,只好又开口“那李昂的尸体呢?”

谁知沈渝问完,赵福像被人点穴一般,又是一幅呆样。众人疑惑,可他也不知怎的,刚刚晕醒过来猛得有了力气,竟推开了身旁扶着的林影卫,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毫无头绪预警惊得人一个措手不及。

沈渝最快反应过来,迅速闪了出去。但奈何不知这赵福是被吓出潜能来还是什么的虽身姿不稳跌跌撞撞,却让人有些抓不住。

待沈渝将赵福拉回时已来到福满楼的后院。土质的地面乱七八糟的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又因此地长时间没下自然雨,植物边缘显得有些发干枯黄,地势更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几只高头大马也被栓在这里。杂物堆的到处都是,一看就是除了一些旅客在此拴马外鲜少人到此。

秦闻将赵福接过手,沈渝便凑进那几头被拴着的马跟前。

“这几匹是李昂他们主仆所带的马”,秦闻在出后院的时,回头看到沈渝站在那几头高头大马前,就说了这么一句。

沈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这几匹马。品质上成,毛色也是不错的,一看也能看出是大户人家圈养起来的好马。马被拴在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空旷干净,因为有布的遮挡,皮毛相对来说干净顺滑。

“嗯?”正当沈渝把视线挪到马的后腿时有些奇怪,在马的大腿处竟有些干的泥泞的痕迹,也不算是他眼力好,因为这马整体很干净所以有一块污点也不难发现。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马原本身就有的,从哪一块地方被溅上去的,但也并不可能溅得这么高啊,第二种就是马途径过程中走了某些湿润泥泞的地方,但这里已是有多日未下过雨了。

沈渝将猜测暂时放在第一种,转便要走出后院,刚走几步随后脚步一顿。

耳边只有风刮过的声音,还有前院隐约的交谈声。

很快脚步声响起,随后便是后院大门被“吱呀”一声关上的声音。

淡淡的几缕轻烟飘飘悠悠地向上最后隐匿在空中不见踪影。

四周是个摆式精致豪富的摆件,无一不显示出屋主人财多的特性。每一件物品都显示着他的价格不菲。清淡秀雅的彩屏,山水图占据屋子的一小面墙,如此也能看出是名家之作。

终于寂静被一阵急匆的脚步声打断,身着黑色布衣,脸带布纱的男子走进屋内。

“尊主,属下依您命令,您所嘱托之事已全部完成”。男子对着眼前一面模模糊糊的帘布屈膝行礼道。

帘布的另一头人影摇晃,但大致也能看出是个中年男子的身形,却又让人无法仔仔细细看个真切。

“嗯,不错。林影阁那边怎么样?”帘布那以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声调也有些怪,就像是特意不让人听到原本声音一样。

黑色便衣男子听后答复:“这回盐商李家出事,那个沈副阁与秦副卫都过去了”。

听到回答,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似是在思考些什么,开口说:“沈道君他们亲自前来倒也在我预料之中,你后面让人盯紧些,不可让他在查证过程中又查出个什么东西。”

“是!对了,尊主您在林影阁安排的那位真的可靠吗?”

里面的人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传来几声嗤笑,似是对他这个疑问感到非常不屑。

“那人什么品质我还是知道的,他能在各项任务中做的好被沈道君赏识,是因为我的帮助,若是要单靠他自己,指不定现在还在某处当牛作马呢。”

“尊主,请您勿要怪属下多嘴。属下觉得那人生性弱软、贪生怕死,极为喜色贪欲,如此一人怎能重用?”说话间那便衣男子满是无奈与看不起。

“但偏偏是这种人才是最容易控制的,我也并不指望他干些什么,只需利用他现在职务权利知道些有用情报而已,若无我他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当然他也不过是个烦人的等闲之辈,亦可随时舍弃。”

里面的人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语,便衣男子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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