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无妄之灾
嗤。
做给她看呢?现在能忍当初忍不了了?呵。
“陈知意,我说过了,再有一次机会,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强迫你。”
“你除了这个选择还有的选吗?”
陈知意离他很远,坐在落地窗旁边堆积的玻化砖上,一副他死了也和她无关的淡漠样子。
“对,我就算想也动不了你,陈知意,如果你当初也是……”
他没把这个假设说完,如果当初遇见的就是这个秉性的陈知意,他想,他是不会得逞的,说不定还会被她赏几巴掌。
祁阳闪过了然,他有点忘了,现在的陈知意和从前的她不同了,她不会再任人欺负,也不是那株在风雨中飘忽的小白花了。
她成长为了一朵食人花。
不需要依赖别人,自己为自己撑下了一片区域,只保护自己,尖锐从来对着外人。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欣慰,祁阳又跌回远处,心里直骂,妈的余朝盛哪来的□□,艹,药劲上来了难熬死。
陈知意就一副欣赏又无趣的表情,定定的看着难受忍着的祁阳,她本来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如今看着他这副受折磨的样子,没觉得心软,但也没多痛快就是了。
她时常会怨恨自己不够狠辣,连对着“仇敌”落了下乘的境地都无法大笑出来。
只是觉得无趣,只是机械的看他的狼狈,好像自己不这样,就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视线偶然扫过底下,竟然是余朝盛带着几人又过来了,那些人还拿着木棍钢棍砖头,来者不善。
“祁阳,有人过来了,我觉得目标是我们,这里不安全。”
陈知意说着蓦地起身,拉起祁阳把人抵在墙上勉强站得住了。
“门被锁住了我们不能从大门出去,肯定会被撞见……”那就只有一个出去的方法了。
祁阳视线转到透明的窗户,眸间闪过计较。
“陈知意,你信我吗?”
“你想干什么?”
“来不及了,”祁阳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整个人结结实实的包裹住,低头间,一抹柔情悄然浮现,“陈知意,我要是死了,你就原谅我吧。”
我抵给你一条命,也毁过你的曾经,就当我们是两清了,谁也别亏欠谁,谁也别怨恨谁。
借着冲力,祁阳抱着陈知意直直的冲玻璃撞过去,2mm厚的普通平板玻璃应声而碎,陈知意睁大了眼,眼中是祁阳决然又浅浅一笑安抚她的模样。
她想要说什么,就被他拉着掉下去,祁阳最后看到的就是陈知意微微睁大的惊愕的眼神,他想,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还能护住她一条命,这一条命这一跳这一人肉垫子当得真tm的值阿。
下坠的过程带着寒风,不过几秒,陈知意就被撞到地上,身下的男人闷哼一声,眼皮死死的闭着,偏偏手上还推开他,冷静急切地交待着她。
“别大意,别管我,你跑,去找人……”
祁阳一边说话一边吐血,明明都快没气了,推开她的那双手还是那么有力。
被他身体护着的陈知意没有半点受伤,心中的那点惊讶聊胜于无。
陈知意明白他们现在的情况,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她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她跑得很快,被风撩起的羽绒服衣摆肆意飞扬。
睁不开眼的祁阳就缓缓笑了,脸上的血迹大多已结痂,大块的固体凝结在脸上,扎得脸很疼。
她跑着的时候真的让他仰望啊,女性的衣摆飘扬,象征着她们所追逐的自由信仰,没有人也不会有人能够打得断她们,她们的心是自由奔放的,除了她们自己放弃,无人能够阻挡她们寻求前进的步伐。
祁阳迷迷糊糊的想,好像做陈知意脚底下一颗给她垫台阶的石子也不错,不过这个石子不能太尖锐了。
虽然没有回头看他,但比起这个,祁阳更希望陈知意能够跑出去,更希望不要让她卷入这场纷争中。
当初和楚形的争斗已经叫她成为受害者了,祁阳不可能同一个错误犯两次,不可能同一个人伤害两次。
所以哪怕今天栽到这了,他从来都不后悔。
温暖的病房里躺着祁阳,男人全身裹着纱布,各仪器监测出其状况良好。
陈更打水回来就看见祁阳睁着眼睛打量四周的模样,顿时高兴的说:“爸爸,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样?还疼吗?”
勾了个笑,祁阳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头。
“没事了,不疼。”
其实还是有点疼的,可是祁阳十几岁出来混,这点痛他忍得了。
“小更,你妈妈呢?”
“妈妈把我送过来就回家了,爸爸,你睡了两天,你和妈妈遇到危险了吗?”
陈更问的时候小脸上闪过害怕,他从小学被接过来就看见浑身是血的爸爸被推进手术室,他碰到了爸爸的手,是凉的。
在手术室外的那几个小时他真的好怕失去爸爸。
“小孩,瞎想什么呢,老子命硬,爸爸没事啊。”
单手扯过小孩的手,陈更也顺势脱鞋上床,倚在床边轻轻挨着祁阳。
“爸爸,妈妈说是你救了她,你好厉害啊。”
祁阳收获了儿子崇拜的目光,没有飘飘然,只是微微笑。
“因为爸爸要保护妈妈阿,这不是厉害,更多的是勇气。小更,等你长大了遇到心爱的女孩的时候,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肯定也会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小更,我希望你也能站出来,勇敢的,充满勇气的保护你喜欢的女孩。”
“你愿意这样做吗?你害怕吗?”
对上小孩干净的眸子,祁阳很认真的问他。
对孩子述说关于感情的教育,是每位父母都必不可少的育儿过程,祁阳觉得很幸运,能够参与陈更童年的教育成长。
他不觉得陈更还小就不用教育他恋爱结婚,更不会觉得过早的涉及这些感情教育会对陈更有危害,
陈更是个思想健全的人,有些事,他自己有自己的认识理解,大人能做的就是引导告诉,而非扭曲强迫。
小孩思考了会儿,很认真的说:“愿意!不害怕!”
陈更脸上是真诚热忱,独属于小孩的蓬勃热朗。
他不是顺势答应的,他想,如果未来他和喜欢的人同处于陷阱,他会保护她,就像爸爸今天保护妈妈一样。
尽全力保护她。
不过住了两个月就出院了,住院期间陈知意是一次也没来,从陈更的口中套出话,祁阳知道,除了警察医生到的时候她跟着来了趟医院,等他脱离了危险就走了。
之后没出现过一次,着实是很干脆。
从陈更那知道了陈知意办公的地方,祁阳去过好几次,看那间门店亮着灯,她招聘的人来来往往的忙碌。
运气好的话会看见陈知意,她总是表现得很干练,穿裙子的时候不给人一种温婉柔和的感觉,像一阵风,必须的是深冬里的风,自成傲骨。
熟练的骑车到她店里,祁阳还没走进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喧闹声。
是有人在闹事。
祁阳眉心一蹙,正好看见中心圈里的男人扬起手准备耍泼皮打人的样子。
脖上摘下外卖用的手机,祁阳瞄准了那人死死的砸过去,赵坤没有防备,身子被砸向旁边围闹的人群。
直接拨开众人,祁阳肃着脸过去左手揽上陈知意的腰,低声问:“他动你了?”
祁阳黑眸里是真切的关心担忧,陈知意错开视线,稳了稳刚才混乱中被弄断的高跟鞋。
两人身体直接无缝接触了,陈知意闪过别扭,一手在他后面扯着他的衣服,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没事,你放开我。”
“你是谁!这是我和这女人的事别来多管闲事!”
那人一副凶相,身材壮硕,说话能吓哭一个三岁小孩。
但是祁阳不怕,甚至微仰视着他的眼眸还有怒气,“你又是谁?来这里闹事想死阿。”
反过胳膊横在陈知意小腹前,祁阳将她护在自己左后方,眼神淬了寒冰一样。
“我是谁?哈,老子是受害者,我从她直播间买了一件孕妇装,结果我媳妇脸上就红肿,那天只穿过她家的衣服,不是她衣服不行品质差还能怨谁?赔钱!三倍赔偿!”
陈知意不忿了,握上祁阳挡着她的胳膊冷静快速道:“我说了,这家工厂有条线是专门给我们供货的,我们每个月都会抽几天派人去盯着生产,而且衣服是一等品的产品等级,吊牌上的面料成分、生产厂家和地址、安全类别质量这些全都是至少一等,我可以确定地对你说,如果你的妻子不是过敏,那就一定不是我们家衣服的问题。”
“对于你说的索赔,如果你没有确切的证据,那抱歉,不可能。再说,如果真的是过敏,那也不是我们的全责,你作为你妻子的丈夫,竟然给她买件使她过敏的衣服穿,你也有责任。”
“你!你!你狡辩!”
赵坤是个嘴上说不强的,听了陈知意说出的“事实”对他无益,黑脸情况下显得更加生气。
祁阳比他脸还要冷的挡在陈知意面前,面无表情着和赵坤对视,对上比自己体型大上一圈的人也丝毫不怯。
祁阳无条件的相信陈知意,也相信她的人品相信她说的真相,既然她说了,那就是对方的错。
他无条件维护陈知意。
“寻衅滋事、故意伤害、聚众斗殴,你是想进监狱被判刑坐牢吗。”
种种罪状安在赵坤的头顶,男人被吓的有点慌了,虚着口气说:“我也是是受害者好吧?是我们买到了假货你们人多你们就有理了!哪来的规定。”
“那就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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