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带我进宫见皇上?”林香艾有些害怕。
“对,此时干系重大,必须要交给皇阿玛定夺。”金世安看向黄守真,“黄大夫,今天我们所说的话,请你不要跟任何一个人谈起,为了保住你们所有人的性命,请你一定谨言慎行。”
“我知道,你们放心好了,我还想好好活着,这事会烂在我肚子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黄守真说道。
“那就多谢黄大夫了。”金世安说完,去屋里取出了帕子包着的茶叶,拉着林香艾向外走去。
“师妹,你这就要走了吗?”卢枢在诊室外的走廊下问道。
金世安的脚步没停,林香艾一边向外走,一边对卢枢说道:“我最近有点事要忙,能忙完了,再来看你和老师。”
“嗯。”卢枢点了点头,笑着挥了挥手,“师妹慢走。”
金世安吩咐了车夫去王府,就带着林香艾上了马车。
林香艾坐在马车里,慌张地向金世安问道:“我们真的要去见皇上吗?”
“本来皇阿玛不让我管这件事,我就是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查出来有人要毒害金曦元,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还是未来的皇上,我不能袖手旁观。”金世安说道。
林香艾虽然很想救金言奕,但一想到要面见皇上,又觉得很不安,“皇上会相信吗?”
“你害怕了?”金世安问道。
“我,我还没见过皇上,是有些害怕。”林香艾说道。
“这是已经不单是你们和金曦淳之间的事了。”金世安把怀里的帕子掏出来,拿在手上,“你要是不敢去,我就拿着这茶叶去见皇阿玛,不管你去还是不去,有人毒害太子的事,我必须揭发出来,只不过,要是由我来说,这功劳就会落在我手上,能不能救金言奕,就不一定了。”
林香艾想了想,把金世安手里的帕子拿了过来,“我去!这事我来揭发,我要救王爷!”
“好,你既然下定了决心,就提前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来接你进宫面圣。”金世安说道。
“多谢世安姐姐,你这么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好了。”林香艾感激地说道。
“先不用说这个,等把金言奕救出来再说吧。”金世安说道。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林香艾跟金世安道了别,回了王府。
见林香艾回来了,喜妹赶忙迎了上去,说王爷还没回来,承影和流光也不见回来,宫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林香艾把竹青、喜妹和单睐叫进了房间里,跟她们说了王爷和太子的事,也说了茶叶下毒的事,一想到明天要见皇上,她就很紧张,不知道要怎么跟皇上说。
竹青听了来龙去脉,觉得这事还是得跟黄守真再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有更明显的证据,林香艾觉得有道理,又带着竹青去了医馆,直到天黑之后才回来。
林香艾的心情高度紧张,一晚上没睡好,早上照镜子一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梳好了发髻,换好了衣服,吃过了早餐,林香艾又开始了焦心的等待,害怕金世安突反悔不来了,那她就没办法见到皇上了,又害怕金世安马上就来了,那她很快就要见到皇上了,她真是坐立不安,紧张得后背直冒汗。
听到下人过来通传,说公主殿下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林香艾来不及犹豫,快步朝外走去。
坐在马车上,金世安见林香艾紧张得身体紧绷,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见了皇阿玛,你不要紧张,把事实说清楚就好,皇阿玛生气你也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一定会让你把话说完。”
“嗯。”林香艾点了点头。
“见了皇上,千万不要跟他提要求,等皇上相信是金曦淳下的毒之后,他要对你论功行赏的时候,你再说金言奕的事,他如果不相信是金曦淳下的毒,你不要冲动,也不要过多纠缠,只要没有惹怒皇上,就还有机会,先从皇宫里出来,我们再继续商量对策就是了。”金世安说道。
“多谢世安姐姐教导。”林香艾说道。
林香艾看着金世安,对她充满了敬佩,金世安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强悍地护佑在她的头顶,为她遮风挡雨,让她觉得既可靠又踏实。
林香艾和金世安坐着马车进了宫门,又换了轿子,被人抬到了一处殿宇门外,两人下了轿,有两个太监来到两人身边。
“皇阿玛现在在哪?”金世安问道。
“回公主殿下的话,皇上此时在养心殿。”太监低着头答道。
“你先去通传一声,就说我要见皇阿玛。”金世安吩咐道。
“是。”其中一个太监行了一礼,快步走开,另外一个太监引着她们慢慢往养心殿去了。
林香艾一路都很紧张,她一句话不敢多说,也不敢东张西望,只紧跟着金世安,在高高的宫墙内,一步步往前走去。
她心跳得很厉害,呼吸急促,额头上一直在流汗,她不知道皇上对她会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金言奕,更不知道能不能说服皇上相信她的话,放了金言奕。
来到养心殿外,等在门口的太监说皇上正在跟大臣议事,现在不方便见公主,让公主先去皇后娘娘那里坐坐,等皇上空闲了,就去见公主。
金世安不想去皇后那里等,便在殿门外等着,那太监见公主不肯走,又进了养心殿。
过了一阵子,那太监走了出来,说皇上请公主殿下进去,林香艾正觉得大臣还没出来,她们直接进去不太妥,可金世安已经迈过门槛走进去了,林香艾见了,赶忙跟了上去。
养心殿的前殿里,皇上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宝座后面是精美的屏风,宝座前面是御案,御案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林香艾跟着金世安走上前去,悄悄抬眼看,发现那些人都是熟面孔。
距离御案最近的那人是恒亲王金曦淳,他身后是宁海府知府罗强和安澜县知县周富春,再后面是金言奕王庄庄头辛大洪,这些人一见公主和福晋走了进来,都纷纷低下头,只有金曦淳面色如常。
“给皇阿玛请安。”金世安走到御案前行礼道。
林香艾赶紧跟着行礼,“妾身参见皇上。”
“起来吧,说了让你到皇后那里等,你怎么不听?我们在这里商议正事,你不要胡闹了,到后宫去吧。”金运昌板着脸说道。
金世安看了看周围的人,向皇上问道:“二哥在这里,皇阿玛在商议的,可是金言奕的事?”
“谁的事都跟你无关,前朝的事,你不要多言,带着无关人等,赶紧出去吧。”金运昌说道。
“皇阿玛,我带来的是长兴公主,她是金言奕的福晋,也跟此事有关,皇阿玛要查清案情,也该问问她的证词吧。”金世安说道。
“这事,金言奕是主犯,等审完了金言奕,就会轮到她了,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来安排。”金运昌不耐烦地说道。
林香艾跪在御案前,低下头扬声说道:“皇上,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跟王爷无关,请皇上把我关起来,放了王爷吧。”
“叛国之罪,非同儿戏,岂是你一句话就能翻案的,你说是你做的,谁能为你证明?”金运昌说道。
“妾身不敢欺瞒皇上,起先我得知宁海府百姓生存艰难,就想要放他们走,我瞒着王爷,带着丫鬟去了宁海府,利用罗知府对我信任,在送给守城士兵的三豆汤里加了能让人迅速入睡的药物,然后乘机打开城门,放走了百姓,我做这些事的时候,王爷因为身子不适,一直在王庄养病,并没有参与其中,王庄的下人们都可以为我证明。”林香艾说道。
金运昌看了看桌上的证词,向林香艾问道:“你开了几次城门,分别是什么时间,得到了何人的帮助?”
“我开了五次城门,时间我记不清了,六月初六我到了望海县,大概有十天时间,那时候,宁海府的知府罗大人安排了一个叫吴思宇的妇人接待我,不过,她并没有给我提供帮助,给守城的士兵送了汤,我就带着吴思宇离开了,是我的丫鬟们在士兵睡着后打开了城门。”林香艾向金运昌磕了一个头,“丫鬟们都是受我指使的,还请皇上宽恕她们。”
金曦淳站了出来,“真的没有人提供帮助?那百姓怎么知道城门什么时候开?又怎么能在城门开的时候正好收拾好东西赶过去?”
“我在给士兵送汤之前,先在街上给百姓送汤,告诉他们午后城门会打开,让他们互相告知,准备好行囊,城门一开,他们就能出去了。”林香艾说道。
“在街上送汤才能通知到几个人?虽说你是盛国公主,宁海府的百姓也不见得会认识你,如果没有他们信任的人组织他们逃跑,他们怎么会相信你一个陌生人?”金曦淳质问道。
林香艾挺直了脊背,抬头看着金曦淳,“王爷没有生活在那种环境里,又怎么会知道百姓受的苦?如果让你常年吃不饱饭,只是走在路上都会被打,随时有可能被人抓走做奴仆,突然出现一个可以逃走的机会,你也会不管不顾地冲出城门的。”
“你不愿意把宁海府里的内线供出来,那盛国那边的总可以说吧,你把百姓交给了谁?出卖了历国,他给了你什么好处?”金曦淳问道。
“我没把百姓交给谁,只是打开城门,让他们逃走而已,至于他们逃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林香艾说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是安排好了去处,那些百姓怎么会愿意听你的,逃到盛国去?”金曦淳质问道。
“王爷想得太复杂了,百姓们都是很简单的,他们离开,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如果不是你们抢走了他们的土地、布匹、蔬菜、粮食还有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么会想要离开世代生活的土地?”林香艾说道。
金曦淳冷笑一声,“公主可真是巧舌如簧,明明是你和金言奕犯下了通敌叛国的大罪,却要把罪责都推到我们身上,五县的百姓和土地都是我历国的战利品,要怎么处置他们,都是皇上决定的,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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