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事,我都认,可你污蔑金言奕,说他通敌叛国,这样的事,我绝不认!”林香艾说道。
“别吵了!”金运昌揉了揉脑门,心中烦乱,“罗强,你说说,福晋说的,可都属实?”
罗强走上前来,向皇上行了一礼,“回皇上的话,六月初六那天,下官在望海县见到了福晋,福晋说想要到处游玩,不许下官陪同,下官就派了吴思宇去陪她,当时,王爷确实不在,十天之后,王爷来找到下官,说福晋一直没回王庄,要我交出人来,我才派人去五县寻找,之后福晋被找了回来,王爷和福晋便一起离开了,据吴思宇所说,福晋一直在各县给路人散祛暑汤,并没有其他可疑行为,这些下官都写在了证词里,至于福晋是怎么放走百姓的,下官真的不知情,还请皇上明察。”
金运昌看向辛大洪,“那个庄头,福晋说的,和你所知,有什么不同吗?”
辛大洪跪在了林香艾身后不远处,“回皇上的话,奴才一直在王庄伺候王爷,王爷身子不好,平时很少外出,六月初六,福晋说要出去小住,不让王爷一起去,十天之后,王爷见福晋迟迟不回来,就去了吴思宇的宅子,把福晋接了回来,至于福晋做了什么,奴才实在不知。”
这些人说的,确实和证词一样,再问下去,估计也没什么新东西,金运昌渐渐觉得厌烦了,他看向林香艾,“你说开城门的事和金言奕无关,那在宁海府知府手上购买大量百姓回到王庄放良,金言奕总知情吧。”
“那是我威胁金言奕和我一起做的,他知道我放了五县百姓,不同意我这样做,我就跳海,以死相逼,金言奕不得已,才答应我的,这事我是主谋,请皇上处罚我,放过王爷吧。”林香艾说道。
“你跳海逼迫金言奕?”金运昌看向辛大洪,“庄头,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王爷和福晋从吴思宇家回来之后,第二天福晋确实跳海了,当时王爷都急得晕倒了,王爷身子弱,确实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辛大洪说道。
“不管是威逼还是胁迫,金言奕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是事实,既然福晋是同谋,皇上,依儿臣看,还是将福晋也关押起来,一同问罪吧。”金曦淳向金运昌说道。
金运昌看向林香艾,“你把宁海府的百姓弄出来,混入我历国百姓中,是何目的?”
“他们都是不愿意离开家乡的人,要是去了盛国,这一辈子都再没有机会回去了,我让他们到历国来,只因为五县现在是历国的土地,只要皇上开恩,打开这边的城门,他们就还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林香艾说道。
“可金言奕说,他买奴放良是为了给自己积福。”金运昌说道。
“这事是我要做的,他并不知道我的真实目的,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如今在皇上面前,我不敢撒谎,我是盛国的公主,那些百姓本是盛国的百姓,我是为了百姓才这么做,金言奕跟五县百姓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林香艾解释道。
金运昌点了点头,“金言奕确实没有机会接触到盛国的官员,既然你愿意承认你是主谋,那就把你的同谋都供出来,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说不定朕可以从轻发落。”
“皇上,这都是我一人所为,没有其他同谋,只求皇上放过金言奕。”林香艾说道。
金运昌眼含怒气,“你求我放了他?你以为你是盛国公主,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了吗?我今天正要派人去抓你,你倒好,自己先送上门来了,来人!把庄庆容关进大牢,不供出同谋就对她用刑!”
林香艾见太监来抓她,忙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皇上,那金言奕呢,您要怎么处置他?”
“你马上就要被凌迟处死了,还有功夫管别人?在大牢里好好想想共犯都有谁,老老实实说出来,朕还能让你死得轻松点儿,把她带走!”金运昌命令道。
太监听令去抓林香艾,金世安走出来,护在了林香艾身前,“皇阿玛,您先让他们退下,儿臣还有话要说。”
太监们略有迟疑,金运昌用眼神示意太监们退下,语气不悦地问道:“你要说什么?”
“儿臣刚才仔细听了这些人的证词,发现金言奕并没有犯下通敌叛国这样的重罪,您不能按这个罪名处罚他。”金世安说道。
“金言奕放跑了宁海府的百姓,证据确凿,你怎么说他没有犯罪?”金运昌不解地问道。
“据大家所说,开了城门放百姓到盛国去的是庄庆容,并不是金言奕,金言奕所做的事,只不过是帮助庄庆容买了些奴仆放良而已,这算不上是通敌叛国吧?”金世安说道。
金曦淳向周富春使了个颜色,周富春便站了出来,“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康郡王前前后后放良十余次,总人数有七八百之多,这么多人经康郡王的手放出来,杂居在历国百姓之中,还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背后,是何目的。”
金世安没有理会周富春,而是继续向金运昌说道:“五县归属我们历国已经十余年了,早就是我们历国的一部分了,皇阿玛今天如此生气,不就是因为庄庆容把本属于我们历国的百姓放到盛国去了吗?可金言奕并没有这么做,就算他买了五县的百姓放良,这些百姓也依然在我们历国境内,还是我们历国的百姓,对我们历国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金运昌点了点头,“如此说来,确实有些道理。”
金曦淳觉得势头有些不对,忙向金运昌说道:“金言奕和庄庆容是夫妻,他们之间感情甚笃,放走五县百姓肯定是两人合谋,皇阿玛,您忘了?金言奕的证词里说了,开城门放走百姓的事,也是他指使庄庆容干的。”
“皇上,金言奕是为了我才那么说的,他一向要求我安分守己,要我老实在家待着,他要是知道我要开城门去,就根本不会让我离开王庄,更不会在我回去之前就到吴思宇家中去找我。”林香艾说道。
金运昌觉得脑袋疼,不想再断这个案子,“庄庆容放走宁海府百姓,通敌叛国,罪该万死,先带下去,交由宗人府审理,待她吐出全部真相,再凌迟处死!”
“皇上,请您饶恕金言奕吧,所有的罪,我都认,他真的是无辜的,请您饶恕他吧。”林香艾哀求道。
“金言奕的罪名缺少证据,但他知情不报,还胆敢隐瞒你的罪行,欺骗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会打他二十大板,贬为庶人,驱出京去。”金运昌说道。
“金言奕他身子弱,二十大板会要了他的命的,皇上,我还有一事要禀告皇上,我可以将功补过,求皇上放了金言奕吧。”林香艾急切地说道。
金运昌已经累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太监把林香艾带下去,两个太监赶忙走上前来。
“皇阿玛,请您听一听庄庆容的话吧,此事关系到大哥的生死,还请皇阿玛听过之后,再做定夺。”金世安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事还跟太子有关?”金运昌皱着眉头问道。
太监正拉着林香艾的胳膊往外拖,林香艾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皇上,太子殿下中毒了,我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金运昌抬手制止了太监,怀疑的目光看向林香艾,“你说什么?太子中毒了?中的什么毒?你怎么知道的?”
林香艾快步跑到了御案前,“皇上,我昨天去了太子殿下那里,本想求他救救金言奕,没想到意外发现太子殿下脸色憔悴,身子消瘦,是中毒的症状,我从太子殿下的茶叶里发现了水银的痕迹,太子殿下中的是水银的毒,太子殿下还没有察觉,再这样下去,太子殿下就危险了。”
“太子的茶叶里有水银?你当太子身边服侍的人还有朕的太医都是废物吗?你能发现的,别人都发现不了?”金曦淳高声质问道。
金运昌很是生气,“你为了救金言奕,竟敢撒这种弥天大谎,你还想借机诬赖别人是不是?朕看你真是不想活了,来人,把她带下去,朕也不要看她的证词了,直接处死!”
“皇阿玛。”金世安在御案前跪了下来,“大哥近来身体不适,时常觉得乏累,儿臣觉得确实有些异样,况且也有御医觉得大哥是中了毒,只是没能查明是什么毒,现在庄庆容有了发现,不如就传大哥来问问,万一是真的,还能救大哥一命,要是假的,到时候再处死她也不迟。”
林香艾在金世安身边跪下,恳请道:“皇上,请您让太子殿下带着茶叶来,我能给您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太子殿下的身体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金运昌有些犹豫,长兴公主在京城里行医的事,他有听说过,只是不知道她的医术如何,金曦元是他最宠爱的孩子,五县百姓逃走事小,太子的生死事大,万一为此耽误了金曦元的病情,他可能真的会后悔莫及。
“来人,去传太子来。”金运昌命令道。
“还有昨天他给我们喝的茶叶,是掺了冰片的安澜茶,请太子多带一些来。”林香艾补充道。
“安澜茶?我从没有赏过安澜茶给太子。”金运昌说着,看向了周富春,“太子喝的茶,是你送的?”
周富春赶忙跪了下来,“皇上明察,安澜茶虽是本县出产,但微臣从没有送过茶叶给太子殿下。”
“皇阿玛,大哥喝的安澜茶是儿臣送的,大哥已经喝了好几年了,从没有出过问题,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挑拨我和大哥之间的关系,皇阿玛千万不能相信她。”金曦淳义正词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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