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温灵越的后颈布满红痕,商空觉的唇瓣才离开温灵越的后颈。
商空觉的手不断摩挲着温灵越的脖颈,锁骨,他眯着眼,盯着温灵越耳后那块细嫩的皮肤,长时间的肢体接触让商空觉感觉自己的饥饿感越发明显。
那是从灵魂深处滋生的饥饿,像烈火烹着商空觉的理智,商空觉的眼睛颜色不断变换,从黑到红,从红到黑,最终他把温灵越小心的放到床上,替他掖好了被子。
清晨,当温灵越醒来时他感觉自己的后颈有肿痛感,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并没有摸到什么肿起的包块。
他又到镜子前,想要看一下自己后颈的情况。
温灵越站在镜子前,侧头,然后眼睛瞥向镜像中自己的后颈,颈部的侧面能看到一些红痕。
温灵越皱着眉,纤长的手指揉了揉带着红痕的皮肤,他猜测应该是被蚊子咬了,看来得去买驱蚊器。
最近发生的事让温灵越感到疲惫,下课铃声响起,他像游魂一样打算去洗手池那边接水拍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哗啦哗啦,水流的声音响起,当冷水拍在脸上时,温灵越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后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举起手中的棒球棍“砰”一下敲在温灵越的后脑,温灵越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倒在地上。
温灵越再次睁眼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他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他的嘴巴被贴上胶布,双手被捆在身后。
想要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温灵越在狭小的空间内缓缓移动身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他确定他四周是一些钢筋,在钢筋之后,是一堵摸起来有些冰凉的墙皮。
他费力的伸着手指,在身后的墙皮上摩挲,冰凉的,光滑的,不是混凝土的触感,但是又有钢筋……
温灵越的眼睛突然睁大,他小时候跟随父亲去过工地,他爸爸指着一片开阔的荒地,荒地上有四四方方的格子,还有一些高大的柱子。
温灵越好奇的问他的父亲:“爸爸,这里什么可以玩的游乐设施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玩?”
温宜昌蹲下来,笑着摸温灵越的头,随后说道:“因为这里将来会有两座大楼,是我们灵润集团的大楼,以后你将是这里的主人。”
“灵润?”温灵越重复着父亲的话,他突然拍手,开心的对父亲说:“那个灵是不是我名字里的灵呀爸爸?就是灵气的灵!”
英俊且意气风发的男子笑起来“我们灵越真聪明,就是灵气的灵。”
灵气,灵慧,灵动,灵秀,温灵越的灵字,包含着父母对他的爱意。
因为父亲的话,温灵越对那片荒地有了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有空时便让父亲带着自己去工地,同时因为他茂盛的好奇心,总是指着工地上的事务问东问西,因此他对一栋大楼的建设,也有一点粗略的了解。
工地上那些高大的柱子,是一栋建筑的墙柱,对整个大楼有着不可忽视的支撑作用。
而墙柱在搭建支撑骨架时,需要安装模板,而模板有木板和钢板。
所以现在温灵越是在一个工地的墙柱模板内!
温灵越的心跳顿时快了起来,他有些吃力的仰着头,头上的黑似乎淡一些,因着夜晚的缘故,温灵越并不清楚这个墙柱的高度。
强烈的求生欲让温灵越开始进行自救,他的双手不停挣扎,从手腕传来的痛感让温灵越愈发清醒,他停止了无用的举动。
他开始回想自己以前在工地所看到的东西,墙柱的钢筋支架一般会有一些细一些的钢筋被当做绳索来固定粗实的主钢筋,那些细一些的钢筋一般是向墙柱内折。
想到这一点,温灵越在黑暗中摸索着那向内折的钢筋,不一会儿,温灵越便摸到了用作固定的钢筋。
钢筋的横截面边缘摸起来有一种钝刀刀刃的感觉。
因为光线问题,无法看到身后情况的温灵越,只能试探着用钢筋横截面的边缘来割捆住他的绳索。
有时候钢筋的边缘也会割破温灵越手腕的皮肤,但要活下去的信念给了温灵越忽视疼痛的能力,他像没有痛觉,不知疲倦的木偶,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当头上透露出一点天光时,温灵越终于将捆住自己双手的绳索磨破。
绳子掉落在地上,温灵越有些脱力的靠在模板上,他想睡一觉,刺眼的光从墙柱的顶端洒下,温灵越闭上眼,长吸一口气,不能睡,他要出去。
温灵越的手指搭在钢筋上,他想屈腿踩在钢筋上,爬出去,却发现墙柱内的空间并没有宽阔到一个成年男子曲膝攀爬。
他的膝盖并不能弯折为90度。
温灵越将后背靠在墙板上,脚尖抵在钢筋上,通过背部,手掌以及腿部的力量让自己一点一点向上移动。
粗粝的钢筋螺纹隔着衣衫与温灵越的背部进行摩擦,手腕与背部的疼痛让温灵越感觉自己的力气流失。
头顶越来越大的光点是支撑温灵越出去的动力,还有一点,只差一点,他一定可以出去!
当温灵越终于从墙柱内爬出来时他脱力的倒在地上。
地面石子给予他的疼痛在此刻不值一提。
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温灵越准备起身走出这片工地。
远处依稀传来一些人声,像是工人们交谈的声音。
听到人声,温灵越宕机的大脑才开始转动,从努力割破绳子,到从墙柱框架内爬出。
在黑暗的环境里,温灵越是凭着意志力做完求生的动作,在机械的重复中,温灵越像灵魂出窍一般,大脑停止了转动。
此刻的人声于温灵越而言弥足珍贵,这让他有了自己还活着的实感。
眼泪从温灵越眼角滑落,他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在温灵越昏过去之前,他好像隐约看见了商空觉的身影。
商空觉垂眸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温灵越,洗得发白的T恤上,是斑驳的血痕与破开的布料,纤纤素腕是血肉外翻的狰狞伤口。
温灵越像一个被顽皮孩子用刀划破的棉花娃娃,娃衣被划破,从破洞中看到娃娃内部的棉絮。
商空觉蹲下来,用公主抱的方式,将温灵越从地上抱起来。
昏迷的温灵越乖巧的靠在商空觉怀里,商空觉看着怀里的温灵越,白皙的脸上有血迹,与灰痕,从温灵越凄惨的形容,非常容易知道温灵越昨晚有着怎样悲惨的经历。
打量完怀里的温灵越,商空觉抬眼看向那根有温灵越血液香气的墙柱,墙柱顶端,有一个黄色的影子,那片小小的黄影上,还有几道猩红的笔记。
商空觉眯了眯眼,他轻吐出两个字:“生桩。”
“宝宝,看来不能顺着你了。”
说完商空觉与温灵越便在原地消失,远处的工人揉揉眼睛,感觉自己眼睛花了。
在熟悉的套房里,商空觉动作轻柔的将温灵越放到床上,不多时房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商空觉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礼宾员。
“先生,您的东西。”
礼宾员身侧的推车上放着几个形态各异的袋子,商空觉侧了一下身子,让礼宾员将东西放到玄关。
“先生,您的东西已放好,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按房铃,我们很荣幸能为先生服务。”
“嗯。”
得到商空觉的回应,礼宾员向商空觉微微鞠躬后,将房门拉上,退了出去。
商空觉从一个袋子中药品与绷带,走到床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灵越。
温灵越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温灵越本身便漂亮得如精似怪,此刻,原本白皙红润的皮肤只剩下苍白,无端让温灵越的脸带了几分诡谲的感觉。
商空觉的舌尖舔了舔牙齿,与自己像同类的宝宝,好想吃。
商空觉将温灵越的衣服剥下,没了衣服的遮挡,温灵越身体上的伤口一览无余。
小心清理掉温灵越伤口附近的血迹,商空觉将手指放到温灵越眉心,浅绿色的光线从温灵越的眉心蔓延至全身,他身上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
伤口愈合到一半,商空觉的手指离开温灵越的眉心,他开始用药膏涂抹温灵越的伤口,最后用绷带将温灵越的手腕,足底,腹背等地方缠上绷带。
第二天温灵越是被疼醒的。
他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酒店装饰,他眨眨眼,正准备偏头,便听到商空觉的声音。
“先别动,小心伤口撕裂。”
随着商空觉的话语落下,温灵越的视线里出现了商空觉的脸。
他站在床边,微微俯身,方便温灵越看他。
“谢……谢谢。”温灵越刚想开口感谢商空觉,便感觉喉咙一阵刺痛,商空觉从床头拿过早已准备好的水,小口小口的喂给温灵越。
温灵越乖顺的接受商空觉的服务,他想,到时候去给商空觉打几个月的白工,以此来表示他的感谢。
“学校那边,已经给你们辅导员说明了情况,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养伤,我会看着你。”
商空觉将水杯放下,他直视着温灵越的眼睛,让温灵越有些不自在。
温灵越只能干瘪的挤出一句“谢谢。”
不管商空觉是爱心泛滥,还是另有所图,总之,在此刻,温灵越是切实受到了商空觉的帮助,他承这个情,那些保护自己的尖刺便也竖不起来。
商空觉也能感觉到温灵越态度上的变化,他的嘴角以微不可察的幅度上扬。
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温灵越才被商空觉允许从床上下来走动,走动范围也仅限套房内。
温灵越在走动时脚底还是会有轻微的痛感,他偏头看着扶住他的商空觉,他现在走动是需要商空觉辅助的。
在这一星期内,他感觉自己像商空觉养的宠物,他温柔,充满耐心,但是在某些时候又强硬得可怕。
那种感觉就像他是被豢养的小猫,在被主人喜欢的时候,打破水杯,咬坏电脑显示屏等事情都可以被包容,但是当小猫想站上窗台,便会被主人无情镇压一般。
将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去,温灵越已经被商空觉扶着坐到了沙发上。
穿着居家服的温灵越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下巴抬起一点幅度,看着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商空觉。
家居服的领口较为宽大,露出温灵越微微凸起的锁骨,锁骨与肩膀之间有一小片阴影,不止五官,连温灵越的身体构造,都像被女娲精心排布过。
温灵越的眼睛里有一些商空觉不懂的东西,但这些东西,让温灵越看起来是柔软的,可触碰的,他无端想到雪媚娘这个词,一种雪白软糯,很多人喜欢的食物。
这样想着,商空觉不知不觉便开始低头,他想抬手按在温灵越的锁骨上,他想试试,温灵越的骨是不是也像他此刻的外表一样柔软。
突然一阵电话铃响起,商空觉压抑住自己的想法,将他新给温灵越买的手机递给温灵越。
温灵越接起电话“您好……”
“请问是温灵越同学吗?有一桩凶杀案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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