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询问室。
“温灵越同学你好,我们在城郊的一处工地上发现了一个死者,死者名叫郑明顺,听说他与你是同学,因此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白炽灯将温灵越本就白皙的脸色映衬得更加苍白,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养伤,温灵越本就瘦削的身体看起来更像纸片了。
他的眼睛黑黑的,陪着苍白的脸色,无端有种瘆人的感觉。
“想要问我什么?”
温灵越皱着眉,听到郑明顺的名字他还是有些生气,脸上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他对面的年轻警察却松了一口气,这种气愤的情绪让温灵越看起来终于有了一些活人感。
“我们是昨日接到报案,在城郊新规划的一处工地上,发现了一名死者,是工地的工人准备浇筑墙柱时,发现墙柱上有个破洞,他们去查看时发现了墙柱里有一名死者。”
“死者就是郑明顺,尸检结果表明,死者去世的时间在一星期左右,通过和你们专业同学的交谈发现,你这一星期并未去学校上课。根据我们的调查,他最近只和你有些冲突,所以我们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发生冲突,以及案发时你在哪里。”
警察说完便看着温灵越,温灵越偏了偏头,问道:“因为我和他有冲突,所以你们怀疑我?”
“我们只是根据证据的指向性,按照正规程序,对可能的涉案成员进行问询。”年轻警察的回答听起来没有任何错处。
温灵越将自己的袖口卷起,同时站起来,将衣服的下摆掀起。
“温灵越同学,你……”
“警察同志,我想我身上的伤口应该足够明显,一星期前,我也出现在了城郊工地的墙柱里,这些伤口,是我从墙柱里爬出来时,被墙柱内的钢筋铁丝剐蹭的。”
温灵越洁白细腻的皮肤上是狰狞的棕褐色伤口,霍逆行心头一震,实在难以想象这样单薄的身体是怎么爬出工地上的墙柱的。
“我爬出墙柱后被一个学长看到,他将我救治后带回了A大附近的空明酒店养伤。”
温灵越一边说一边将衣服下摆放下,“如果警察同志不相信,可以去调空明酒店的监控,正好我也在警局,所以我也顺便报一下警好了,有人绑架我,将我放进工地墙柱内,既然我与死者都曾被人放到墙柱内,那可能两个案子是同一人,或者同一波人所为,警察同志要不就两案合半好了。”
空气静默一瞬,霍逆行说道:“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了解。”
霍逆行又向温灵越问了一些问题,一番问询后,温灵越终于出了警察局。
走出警局大门,温灵越便看到了站在宾利旁边的商空觉,似有所感般,商空觉抬头看向温灵越,然后走到问灵越身边,将他扶住。
“你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站立行走,对你脚底的伤口恢复会有影响。”
“谢谢。”温灵越真挚的向商空觉道了一声谢。
商空觉垂眼看着温灵越洁白的后颈,黑色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像芝麻汤圆洁白的外皮被戳破,流淌出汤圆里的芝麻馅。
商空觉的喉头动了动,他压住自己翻涌的食欲,将温灵越扶上了车。
回到酒店,温灵越感觉身体里的能量像被抽走,他感到很困倦,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漆黑的梦里,温灵越听到“咚咚咚”的敲击声,像拳头砸在铁皮上。
温灵越什么也看不见,但杂乱无章的敲击声又像催命的钟声,温灵越只得寻着声音的来源,摸索着前进。
好像走了很久,温灵越眼前隐约出现了一个方柱的形状,正当温灵越心下警觉,想要后退时,铁皮被墙柱里的人打破,一只手从墙柱中伸了出来。
漆黑的环境瞬间亮起来,温灵越看到那只手,手上的皮肤全部被磨破,露出森森白骨,那只手就这么反复从破洞处探出又收回,直到手臂上的肉也开始被铁皮剐蹭,手臂变得血肉模糊。
温灵越心下一惊,想要转身跑来,身体却被固定在原地,原本挡住视线的墙皮开始变得透明,温灵越看到墙柱里的人为了出去,身体不断扭曲,当扭到一个角度时,墙柱里的人不动了,似被卡住。
那只手已经收回到墙柱里,却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弯曲,看起来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这时墙柱开始转动,温灵越看到那个人贴到透明铁皮上被挤压的脸,铁丝在那张脸上留下骇人的划痕,虽然在挤压下那张脸有些变形,脸上的伤口也遮挡了原来的面目,但是温灵越还是认出来了,那是郑明顺!
“啊!!!!”温灵越尖叫起来。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整个人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身体微微发颤。
身体的颤抖让温灵越身上的伤口受到一点拉扯,惊恐感和疼痛感将温灵越包围,他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
“灵越,你做噩梦了。”
商空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灵越从膝盖上抬起脸,看到商空觉手里拿着一杯牛奶。
身侧的床塌陷了一下,商空觉坐在温灵越旁边,将牛奶递给温灵越。
温灵越想要伸手去拿牛奶,却发现自己的手不断颤抖,他将手收回,用被子盖住,低头闷闷的说:“抱歉,打扰到你了。”
商空觉将牛奶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出了温灵越的房间,不多时他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根吸管。
将吸管的包装纸拆开,把吸管放进杯子里,商空觉将装有温牛奶的杯子递到温灵越唇边,温灵越感觉吸管若有似无的触着自己的唇瓣。
温灵越将吸管轻轻咬住,然后开始小口小口的吸着杯中的牛奶。
商空觉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温灵越的唇瓣,察觉到商空觉的目光,温灵越的唇瓣轻启,将吸管放开。
被吸管压住的地方在离开吸管后,恢复了丰润的样子。
温灵越有些不自在的将头偏开,商空觉笑着问道:“为什么不喝了,是不好喝吗?”
说完商空觉也咬住吸管,喝了一口牛奶。
温灵越听到商空觉喉头滚动的声音,他感觉商空觉咬的不是吸管,是自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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