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从姗的睡衣,趾高气昂地站在那儿。
钟从姗那么多睡衣里,她也就瞧上了这么一件看得过眼的。
是纯白色的吊带纯欲风睡裙,长度及大腿根处。
那是和赵今越结婚后,有一回商迹心陪从姗逛内衣店时买的,只不过她从来没穿过。
此时穿在舒雨柔身上,她才约莫想起来,有这么一件睡衣。
房间四周的窗户,全都关得严严实实。
从姗进来好一会儿,越来越觉得大脑有些供氧不足,脚下也开始发软,她下意识伸手扶住一旁的圆桌,手撑在上面,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了过去……
从姗身体很不舒服,但她心里升起一阵防备心,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不能倒下……
她捂住胸口,缓了很久,才掀起眸子,看着舒雨柔,扯了下唇:“……舒小姐,你到我的家里,穿着我的衣服,打算勾引我的丈夫,是不是有点儿太嚣张了?”
舒雨柔却是不以为意,她笑得不屑极了:“那又怎样?”
从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心底有股燥热……
她体力有些不支,眼前更是发晕。
一只手伸进口袋里,凭着记忆和直觉,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眼前的女人,一心想着拆散她的婚姻,目的很明确。
从姗不会轻易上当。
她硬撑着站在那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舒小姐,你这样自信,他什么时候又正眼瞧过你?这京城里,都传你们青梅竹马,那也不过是过去式了,你再处心积虑,也翻不起什么水花来的……”
她额角开始出汗:“好好做你的舒家大小姐不好吗?总是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多上不了台面?”
舒雨柔大约没想到她这么清醒,被她反将一军。
她有些气急败坏。
从姗面色越来越虚弱,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忽然,舒雨柔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从珊,那眼底的笑,令人生畏,她说:“钟从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赵今越的吗?不过这也不重要,你连怀孕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他,那你说,今晚你要是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是不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从姗脊背爬上一丝寒凉,她瞳孔缩了缩:“你想干什么?”
舒雨柔从床头柜那边,慢悠悠拿着一只香薰瓶走过来。
从姗才反应过来,从她回到家里,闻到的那股异常的香味,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她越是凑近,从姗越觉得浑身燥热不堪。
淡粉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晃荡。
从姗眼前重影越来越多,她情急之下,头也不回往卧室门口那边跑去,只是她怀着孕,行动受阻,被舒雨柔堵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本来呢,这是今晚我为今越准备的,你既然这么倒霉,送上门来,我就成全你如何?”舒雨柔笑得得意极了,随后,她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十分钟内,找两个人来凤栖路。”
从姗听着她打电话,心里一阵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趁着舒雨柔打电话的间隙,用尽全部力气,抓起身旁一盏古董台灯,就朝舒雨柔砸了过去,然后急匆匆朝卧室门那边跑了出去……
舒雨柔被那灯砸到腿脚,她顾不上疼,踢开那盏灯,就追了上去。
原本她今晚都算计好了,保姆不在,钟从姗最近也不在,她早早过来在这里布置好了一切,就等赵今越钻进她布下的蜜网。
只要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她要拿捏赵今越,可太容易了……
钟从姗怀了孩子又如何?
她有的是办法。
可偏偏这个女人,就那么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破坏她的好事,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舒雨柔追出去时,从姗已经跑到了一楼去,她在二楼看见她直直地往后花园那边跑了出去。
舒雨柔眸光暗了暗,这房子格局她熟,以前赵今越没和钟从姗在一起的时候,她来过一两回。
后门距离不远就有邻居,而前门搬救兵费劲,还挺聪明嘛。
不过……恐怕要失望了……
从姗挺着肚子,又被那股诡异的香气折腾得身体不适,此时连跑路都是东倒西歪的。
刚才那通电话,拨出去到底是没人接。
从姗跑到后花园里,想着从后门出去,对面就有邻居,屋子里有灯光,就证明有人在家,她要是求救,胜算很大。
可舒雨柔彷佛是运筹帷幄,她刚跑到门口,气还没喘匀,就看见两个男人站在门口将她堵住。
从姗瞳孔微缩,往后退了两步……
……
赵今越最近在忙一个并购案,从下午四点开始,就一直在不断地开会,开得嗓子都哑了。
因为中午有个饭局,他回到君越的时,外套落在了车上。忙起来,也就没想起私人电话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这会儿忙完,整个人疲倦不堪。
向北早早将车子停在君越大楼门口,站在路边等他。
赵今越上车后,想着给某人打个电话。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才发现私人手机上,有两通未接来电。
两通电话间隔一个小时。
看到这两通未接来电,好像身体的疲倦,都消失了。
他唇角微扬,可等他回拨过去时,那边已经提示关机状态……
赵今越想了想,又给钟家老宅的座机拨了过去。
是付岚嫣接的,他直接问:“妈,从姗呢?”
付岚嫣最近情绪都有些低落,他这么一问,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姗姗今天不是回凤栖路找你去了吗?”
赵今越眼皮跳了下。
“什么时候回的?”他问
“就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付岚嫣问:“……她没和你说吗?”
他的微信设置了隐藏信息,刚才只看到钟从姗打过来的电话,想着给她回电。
这会儿才迟悟过来……
赵今越快速点开手机微信,这才发现,她给他留过言:赵今越,我有事找你,先回凤栖路等你。
她现在怀着孕,打过去的电话,一直提示关机……
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怎么了,是姗姗出什么事了吗?”那边似乎察觉不对,又问了句。
“没事,我知道了,妈,先这样。”他说完,挂断电话,立马吩咐正在开车的向北:“回凤栖路,快一点儿。”
“是,老板。”
赵今越说完,又重新给凤栖路家里的座机拨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一阵恐慌攀上心头……
他极少有这样心乱如麻的时候。
上一次,还是钟从姗逃婚的时候……
二十分钟后,赵今越回到凤栖路。
房子里灯火通明,却格外安静。
玄关处,她的拖鞋没在,却多了一双高跟鞋。
赵今越诧异,钟从姗怀孕前就不怎么穿高跟鞋……
可是想着也许是她怀孕后的新癖好也说不准,女人鞋子那么多,他记不住,只想着回头要好好找她说道说道这个事情……
想到这里,赵今越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想着她应该是回来了,没接电话,或许是在楼上睡觉……
一进屋连鞋都来不及换,他直接上了二楼,往卧室的方向去。
等推开卧室门进去时,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赵今越皱了皱眉。
他目光一直在搜寻熟悉的身影,可始终没有……
卧室大床上,空空如也。
赵今越又转身往一旁的衣帽间方向去。
手才刚搭上衣帽间的门把,一双白皙娇嫩的手臂,就从后面圈上了他的腰……
赵今越感到腰腹一紧,背后温软的身体,立刻贴了上来。
那具身体滚烫一片。
那股香气似乎更浓烈了。
他极度不适。
赵今越站在原地,挑起眼皮,瞧着衣帽间玻璃门上映照出来的身影,声音有些发冷:“松开!”
“今越......不要拒绝我……”她今夜声音格外娇软,闻着屋内的香薰,眼神都变得迷离了起来……
一双手不仅不肯松开,反而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起来。
这味道实在诡异。
赵今越回来没多久,鼻息一呼一吸间,就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数十倍的流动升温……
身体里的温度在不断上升,连带着手也有些颤抖,舒雨柔看着他喉结滚动,唇角一勾,双手直直就要往下探去。
却没想到,那只手还没碰到腰带,就被人狠狠一折——
“啊——”
屋内随即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
舒雨柔疼得踉跄,跌落在地上。
赵今越转过头,气息有些不稳。
他在屋内四处扫视,寻找那怪异的香味根源,最后目光聚焦在床头柜的一只玻璃瓶上。
钟从姗从来不喜欢用香氛之类的东西。
他一进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想起方才楼下那双莫名其妙的高跟鞋,是脊背生寒,是他大意了……
赵今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女人,她身上穿着钟从姗的睡衣,那睡衣他没见钟从姗穿过,只不过因为款式在一众睡衣里,实在特殊,有几次他在里面换衣服时,瞧见过几回。
有点儿印象。
眼前的女人眼神朦胧,脸颊潮红……
满眼都是原始欲|望……
他却嫌恶至极。
赵今越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他脸色骇人极了,眼中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我问你,钟从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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