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今越醒来第三天,孟鹤年又过来了一趟。
见他情况良好,孟鹤年打趣他:“你是好福气啊,娶的这位太太,可是捡到宝了,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从姗日夜不眠守在你身边,帮你处理君越的问题,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从姗给孟鹤年到了一杯水,递过去:“孟大哥,你可别再笑话我了。”
三人在病房内,闲聊了一会儿后……
赵今越忽然看向从姗:“我中午想吃粥。”
“啊?”从姗怔了瞬,抬眼扫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刚过十点。
才吃完早饭不久,这么快就饿了?
她望着赵今越,男人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
“…呃,那我去给你买。”说着就站了起来。
“不用你去买。”赵今越说:“我记得医院附近有一家餐厅的粥特别好吃,护士站有电话,你出去帮我订一下餐,他们会送过来。”
“噢,有什么想吃的菜吗?”从姗问他。
“你看着点就行。”赵今越说。
孟鹤年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眼光耐人寻味。
从姗觉得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她杵在哪儿,愣了下,才点点头说:“行。”
从姗出去时,顺便把门带了过去。
孟鹤年看着门被关上,回过头来,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说:“至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没结过婚你不知道……”
“行了行了……”孟鹤年抬手打断他,眼睛溢出笑来:“问你两句你还炫耀上了?”
人处于幸福放松的时刻,说出来的话,难免有些显摆的味道。
孟鹤年觉得新鲜。
这人是变得越来越接地气了……
半晌,赵今越敛了眸,正经解释道:“她现在月份大了,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有些事,她不知道最好。”
孟鹤年摇了摇头,感叹道:“多少年了,你们俩这是终于开始双向奔赴了。”
他真心替这两个人感到开心。
说完,孟鹤年忽然想起来一茬事来,想着和他交代一下,“对了,上次在京颐跟你提过的事,我已经和陆三那边打过招呼了,你不用操心,好好养身体就是,我们会着手进行。”
“这事你盯着,我当然放心。”赵今越说。
孟鹤年处事一向沉稳冷静,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打小一起长大的,办这点儿事,赵今越还是信任的。
孟鹤年今天过来,当然也不只是那么一点事情,过了一会儿,他问赵今越:“你出事后昏迷不醒,赵伯伯接到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把新闻压了下来,顾着帮你张国外的医疗团队,估计也没来得及往深处想……但我总觉得这件事蹊跷,你这个人,开车一向是稳妥的,更何况当时车上还有从姗在,更不可能会莽撞行事……”
他有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会忽然出车祸?”
赵今越抿了抿唇,眸光意味深长,和孟鹤年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孟鹤年这人心思本来就细腻,眼神一碰撞,他就知道,和赵今越想到一处了。
赵今越醒来后,串联起来一些事情,也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当时那个十字路口,那辆货车逆向行驶,气势汹汹,明显是直奔他们来。
孟鹤年眼皮跳了下,脊背一寸一寸发凉:““有人故意为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今越出事,赵家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沉痛和担忧之中,事发现场警察也去勘查过事故现场,没发现什么异常,最后说是货车刹车失灵造成的交通事故。
肇事者已经逃逸,目前警方还在抓捕中。
赵立浓当时浓费了些精力,才将这事压下。
唯一的儿子出事,他当然不会姑息,私底下除了配合警方进行侦查,也找了一些人自己在跟进。
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那个肇事者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孟鹤年思来想去,都觉得十分古怪……
好端端怎么会无缘无故出车祸?
最后想了想,他吐出几个字来:“商业对手?”
赵今越摇头:“不像。”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赵今越手指摩擦着,说:“目前还没有头绪,当时我带着从姗出门产检,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尾随,产检完出来,那辆车又重新出现,我那时顾着后面,就没注意到前面大货车会突然撞过来,我只有一种感觉,对方目的性很强,放佛就是要致我们于死地。”
“赵家在京城的根基深厚,即使是君越的商业对手,想对你动手,也得忌惮三分……不敢贸然。”孟鹤年认真分析:“有没有可能是舒家?”
舒雨柔先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孟鹤年也是有所耳闻的,联合前段时间她做的那些事,孟鹤年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可是赵今越听完,却不认为有这个可能,他说:“不会。”
见孟鹤年狐疑,他又说道:“舒家已经将舒雨柔送出国,况且,她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用一些下三滥手段,她没这个胆量,对赵家下死手……”
“那还能有谁?”
孟鹤年仔细思量,实在想不出,在这京城之内,还会有谁,敢那么明目张胆撞上赵今越的座驾。
看见赵今越眸光愈发幽暗,他挑眉问道:“你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
赵今越缓缓说道:“当时车祸前,我恍惚看见从姗,盯着前方货车,眼底闪过一片惊恐……”
孟鹤年总算知道,这人为什么把从姗支走了。
原来心中早有疑虑。
原来这疑虑,在她身上。
“你的意思是,这场车祸,是因她而起?”孟鹤年想着:“可是也不对,那么惊险的场面,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惊恐不该正常吗?”
惊恐当然正常。
可他就是觉得当时的从姗,在看见那辆大货车撞过来时,眼中除了惊恐之外,还有一种深深的……
恨意?
或恶寒?
他说不上来那种感受,总之很奇怪。
赵今越记得上次看见她那样的眼神,还是上次参加慈善酒会,她从现场跑出去时。
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孟鹤年看他不说话,继续说道:“而且,她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钟家和赵家,也不是惹事的人,怎么会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赵今越也没办法跟孟鹤年细说:“大哥,这事还得麻烦你,找个时间,帮我找人查一下监控和车牌号,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他既然这么断定,这场事故是因着从姗而来。
孟鹤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兄弟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
“行了,等我消息吧。”
赵今越不想让从姗再陷入危机当中。
可是出事后,钟从姗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
她是有心在瞒他。
他也猜到了。
赵今越其实不在乎她瞒着自己,他只在乎她的安危。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只能自己暗中调查,最大化去保护好她。
这是他能为她做的事。
赵今越看着窗边的纱帘微晃,秋风拂进来,他心里宁静致远。
这短短一年,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他绝不会有这样的感受。
从前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尊重她,可如今心底明明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他却并不觉得生气恼怒……
余下一生,他只想好好护她一场周全。
别的都不重要了。
从姗回来时,孟鹤年刚好起身要离开。
她站在门边,含笑问他:“孟大哥要走了吗?”
孟鹤年瞧着她肚子,比上次见面时,好像又大了一些。
月份越来越大,她如今脸颊圆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多了一丝即将为人母的丰盈,
看着却是比以前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稚气小姑娘,多了一些生机和活力。
时间可真快,眼见新生命就快要降生了。
“走了。”孟鹤年走过去,和她说道:“公司还有些事,从姗,从姗,好好照顾自己,你肚子里这个,可是我们这群人当中,第一个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大哥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从姗低头笑了下,她站在那儿,抬眸望着孟鹤年,“红包倒是不重要……”,她一只手扶在肚子上:“就是还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呢,上次心心还在说,要是有那个契机和缘分,以后我们得结亲家才是……”
她这话一出,孟鹤年就反应过来了。
从姗继续说道: “大哥,你们也要抓紧了,真有缘分的话,咱们总不能让两个孩子将来年纪相差太大,你说是吗?”
孟鹤年没忍住笑了两声,然后回头对身后的赵今越说:“怪不得这么多年,心心也就和她最好。”
从姗这性格啊,的确讨人喜欢。
孟鹤年想起那位小公主啊。
其实住在他心里很多年了。
以前是觉得商迹心年纪还小,不着急,想着让她多玩儿几年也好。
他比她年长许多,不忍心叫她早早进入婚姻生活。
希望她自在快乐一些。
从姗这么一提醒,他觉得好像也是时候,加快进度了。
不然商家,总是给他制造一些麻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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