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知心里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和宣王信王多说什么,倒是回去的时候,跟燕靖屿提了几句。
“殿下,那马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明明我那天见到它的时候,它还好好的。”
陆微知在庭州也有自己的马,知道怎么养马,有没有生病,也懂一些。
那马健壮的很,又没有被人买走,到底去哪儿了?
“我再去帮你打听打听,可能是宁王叔记错了。”
见她这么心心念念那匹马,燕靖屿想着,还是找到那匹马送给她吧,见不得她这样念叨着。
“那我把那匹马画下来给殿下看,有一处还是很特别的,要是殿下看了,准能认出来的。”
“好。”
说着,又去牵陆微知的手,“过两天便带你去看我阿娘,你好生准备准备。”
陆微知点头应了。
要去看太子妃,陆微知准备了好多东西,赵文心也帮着准备一些,毕竟太子妃是女儿未来的婆母,不能怠慢。
等燕靖屿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微知准备了一整个马车的东西。
“这也太多了。”
“这是我的心意,除了太子妃喜欢的,还有一些是最近卖的新奇小玩意儿,也可以带些给太子妃的。待在道观,除了颂念经文,也能拿这些东西打发打发时间。”
“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陆微知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自从贞文太子去世后,太子妃就一直居住在皇陵附近的道观里。
马车到了山下便停了下来,陆微知才发现,要去道观,还有一道长长的台阶。
燕靖屿伸出手,“走吧。”
陆微知搭上他的手,两个人一起手牵着手上了山。
道观里的人早知道他们会来,一早便等着了。
“无尘女冠还在诵经,让二位居士来了之后,且先在院中等一等。”
无尘女冠便是太子妃如今的道号。
太子妃姓傅,闺名若渝。
燕靖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将他们二人领到院中之后,其他女冠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观中没什么人,她们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不过还是记得给他们拿了一些点心和茶水。
陆微知之前去过菩山观,她觉得上京这边的道观,除了慈云观那种很有名气的,其他的感觉都差不多。
没什么人,环境很是清幽。
上京城若是哪家的贵女不想嫁人,便出家做女冠。
很多道观的背后,都是世家之人,所以并不对外开放,自然也不可能如慈云观那样让人去上香拜神。
见陆微知好奇的看着,燕靖屿便说要她带到看看。
感觉确实是差不多,可四周的景色还是有差别的。
外祖母喜欢花草,菩山观里好些她亲手养护的奇花异草。
太子妃不喜那些东西,任由那些草木恣意生长,若是拦路了,便让人将搭个架子,让那些树木往旁边长去。
唯有后头有个葡萄藤架,下方还有个躺椅。
见她好奇的看着,“父亲知晓母亲爱吃葡萄,所以在东宫给母亲搭了个葡萄架。后来父亲过世,母亲也将这葡萄架一并移栽过来了。”
陆微知点了点头,燕靖屿道,“我已经旁人在东宫扎了个很大的秋千,回头妱妱去看看,喜不喜欢?”
太子妃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那正在散步,且看起来十分般配的一对璧人。
再过月余便要成亲的二人,此可看起来极为亲密。
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便能明白那其中的意思。
曾几何时,她与太子也是这般。
回忆起往昔,太子妃的嘴角也不由带上了笑意。
之所以选择这个道观,是因为这里离太子殿下最近,也是因为这里是她与太子殿下互明心意的地方。
这里承载了太多他们之间的回忆。
燕靖屿扭头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母亲,连忙拉着陆微知上前,“母亲,我带妱妱来看您了。”
陆微知也连忙跟着燕靖屿见礼。
“都起来吧。”
太子妃从石阶上走了下来,看着他们笑道,“快成亲了吧?”
“婚期在两月后。”燕靖屿说道。
他看向母亲,期盼着她会不会去。
却不想,太子妃将手里的锦盒拿了过来,“这是给你们的大婚的贺礼,那日,我便不去了。”
燕靖屿有些失望,不过这个结果,也的确是能预料到的。
母亲很久没有出现在上京众人跟前。
连上回皇祖母的寿宴都没有回去,只让人把她抄写好的祈福经文送了过去。
“谢谢母亲。”燕靖屿接过说道。
太子妃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陆微知也将她带过来的礼物送给了太子妃,还准备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都已经让人抬了进来,
“你有心了。”
太子妃的目光落在了陆微知的脸上,笑道,“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陆微知自然是知晓太子妃口中的母亲是谁,笑道,“大家都说我像母亲。”
太子妃看着陆微知,眼中满是怀念。
她比苏姮大了两岁,以前两家还是邻居呢,时常来往,一来二去的便成了手帕交。
“我家与宣德侯府后院是连着的,只是正门方向不同,还是我和苏姮发现的。”
她和苏姮,从来就不是什么娴静的小娘子,更不是那种会安生待在家里绣花的人,时常偷跑出去玩。
家里父母宠爱她们,也是知道她们的性格,自然是舍不得说什么。
后来苏姮添了个弟弟,小小的一个,看起来软乎乎的,可乖了,被她们抱来抱去的都不会哭。
“有一次我和苏姮在院子里放风筝,结果风筝线断了,风筝在天上飞得可高了,自然是找不回来的。重新制作一个风筝也来不及,她们两个就把苏铄的裤子脱了下来,我们一起当风筝放飞,风筝飞得可高可高了。”
她们只顾着放风筝,却忘了一旁的苏铄。后来家里人找过来的时候,苏铄就光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她们傻呵呵的笑。
陆微知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子妃也跟着笑,虽然那一天她和苏姮都被罚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两个人甚至还躲在被子里讨论为什么裤子比风筝飞得还要高。
苏铄那会儿小,根本就不记事,不过他和妹妹苏芃,一直都很喜欢苏姮这个长姐,也并不知晓,这个长姐小的时候有多么的不靠谱。
太子妃自己那会儿也差不多不靠谱,自然是不好说别人的。
她嫁给太子殿下的前一晚,还是和苏姮一起睡的。
嫁进了东宫,自然不好再日日往外跑,倒是苏姮经常会去东宫看她。
后来她怀了孩子,两个人还约定过,日后若是苏姮有了孩子,要是一男一女,就让两个孩子以后成亲。
燕靖屿看了一眼陆微知,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母亲也有这样的约定。
见自家儿子脸上洋溢着笑容,太子妃又道,“不过苏姮可没答应过,她说她以后的孩子,若是个女儿,要嫁给她喜欢的郎君,若是那郎君不愿意,抢也要把他抢回来。若是个儿子,就要娶自己喜欢的小娘子,既然说了喜欢就要一辈子对人家好。”
陆微知笑着看向燕靖屿。
燕靖屿放在桌子下了手去抓陆微知的手,挠她的手掌心。
太子妃看着二人的小动作,只假装没看见。
当年她与太子殿下,不也会如此嘛。
互相有情意的两个人,旁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最后还是去了。
她当时是真的想追随殿下去的,可是殿下太了解她,所以才叮嘱她,要好好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
她搬到道观的时候,苏姮那会儿才嫁到显国公府半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还骑马一路送她。
怀孕六月的时候,还到这里来看她了。
再得知苏姮的消息,是她难产去世的时候。
明明那么那么鲜活的人,突然就没了。
太子妃留他们说了会儿话,又吃了顿饭,才拉着陆微知的手道,“回去吧,要不天色晚了不要赶路。”
陆微知看着太子妃道,“等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您。”
太子妃看着她的脸颊,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苏姮看到她的女儿这般模样,不知道该有多骄傲,那会儿她的儿子想要娶到这样的小娘子,怕是有的苦头吃。
“回去吧,路上慢着些。”
陆微知同殿下一同走了,太子妃就站在面前看着他们。
不论他们何时回头,都能看到太子妃。
一直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到看不见他们,太子妃才转身进了道观。
她带着太子殿下和苏姮的那份一起,虔诚的祈求神明,让两个孩子,健康平安,一生顺遂。
那些东西都给了太子妃,陆微知他们下山的路也快了许多。
马车里,陆微知靠在燕靖屿的肩膀上,“殿下,我总能从别人口中听说她的事情,她好厉害,好多人都喜欢她。”
燕靖屿牵着她的手,安静的听陆微知说话。
他那会儿年纪也不大,确实没有办法告诉妱妱苏姮县主的事情。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车子也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银丹问道。
外面的车夫没有应声,抱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暗道不好,掀开车帘,车夫却是直挺挺的躺了下来,胸口处戳着一把箭,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
“有刺客!”抱柯立马说道。
随即从腰见抽了一把软剑出来。
银丹虽然惊慌,却还是挡在了陆微知跟前。
随着抱柯话音落下,前方突然射来几支箭矢。
银丹从怀里拿出药丸,“八娘,太孙殿下,这箭上有毒,你们先把解毒丹吃了。”
说话的时候,她自己也吞了一口。
万一被这箭头擦到,毒发作的很快的。
顺便把瓶子丢给了抱柯。
又拿出一瓶药膏,挖一坨就开始往陆微知手上涂,“八娘,快涂,脸上脖子上都要涂。”
说着,又挖了一坨给燕靖屿。
然后快速往自己的手上脸上涂抹。
陆微知动作十分快速的将药膏涂抹好,燕靖屿也没犹豫。
打落几支箭的功夫,抱柯已经将解毒丸吞了下去。
暗地里埋伏的人不少。
今日要见母亲,山上也有一些人手,所以他的暗卫并没有跟随一起上山,离这里还有些距离。
抱柯挡得住前方的箭矢,却有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高举着剑,联手劈开了马车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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