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新年，很多企业已经提前放年假。
林安杰今年要回老家过年，肖瑞也准备回去过年。
肖叔本来叫韩含一起回去过年，但他拒绝了。
如果他也回去，慕泽言就要一个人过年。
所以，他决定留在这里，陪慕泽言一起过年。
电视上开始播放春晚，两人坐在餐桌前，高举酒杯。
“慕泽言，新年快乐！”
“韩含，恭喜发财！”
两个人相视而笑，笑得极为灿烂。
外面隐约传来烟花爆竹的声响。
“韩含，你看，烟花！”慕泽言兴奋地指着外面的夜空。
韩含转头望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好美啊…可惜。”
可惜这么美的烟花，只有短暂的绚烂。
“小时候过年都是要守到十二点的，唉，现在老了，熬不住了。”慕泽言轻声感慨着。
韩含搂住他的肩膀，“谁说我们老了？我们年轻着呢。今晚我们喝到十二点，我绝对奉陪到底。”
结果还没等到十二点，本来酒量就差的两人已经喝醉了。
韩含将头靠向沙发，试图缓解额头的眩晕感，“不行了，我喝不下了。”
“我也…嗝，喝不下了。”
韩含转头望向躺在地上的慕泽言，他的侧脸还是很像杨以凡。
想到杨以凡，韩含的胸口蓦地一痛。
不是说酒精可以麻醉人的神经吗？
为什么想到杨以凡，他还是会觉得很难过呢？
其实，韩含心里一直有个秘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杨以凡休学走的那天，他跟在肖瑞身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肖瑞，对不起。”
“肖瑞，韩含喜欢你，他比我更适合你…”
那之后，他们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韩含当时大脑只剩一片空白，压根没有心情再继续听下去。
所以，肖瑞其实很早就知道，他喜欢他这件事。
所以，肖瑞其实一直假装不知道，他喜欢他这件事。
而他呢，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韩含将头埋进双膝间，一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他真像个傻子啊…
……
这个年浑浑噩噩地就这么过去了。
正月初八，大多企业已经开始上班。
肖瑞他们几个也陆续回到公司搬砖。
反倒是韩含，刚开年，没有订单可做。
他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看腻了，又跑去书房看书。正看得入神，手机突然提示有新消息。
韩含划开屏幕，竟然是莫南发来的信息。
[我和同事今天来临川出差，你不请我吃饭吗？]
[你来我这儿，我肯定要尽地主之谊啊。你什么时间方便？]
[晚上吧，白天我们还要到客户那儿。]
[那就约晚上。对了，记得叫上你同事一起。]
[好。]
韩含觉得很高兴，从莫南毕业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
虽然没见过面，但却时常打电话和发信息。
莫南算是他大学期间唯一结交的朋友。
所以，他很期待两人多年后的见面。
……
此时正是饭点，饭店里的位置基本都坐满了。
韩含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半，应该到了才是。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韩含！”
韩含笑着望过去，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莫南身旁那个身影时，瞬间凝固。
他起身，错愕地望着莫南身旁的人。
竟然是杨以凡？
杨以凡同样感到很惊讶，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笑着朝他伸手，“韩含，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这也太巧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口中常提起的学弟，竟然是韩含。”
韩含其实很想问问杨以凡，他这些年过得如何。
但莫南在，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结束的时候，韩含只觉得如释重负。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常联络。”杨以凡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递给韩含一张名片。
韩含接过，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里。
“你们…”杨以凡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他些什么。
“我们没有在一起。”韩含的脸上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是有些苦涩。
杨以凡愣了愣，随即垂下眼眸，“他…”
还未等他说完，站在路边的莫南已经开口招呼他，“以凡，车来了，快快快。”
杨以凡笑了笑，“我先走了。”
韩含轻轻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望着渐行渐远的汽车，韩含强装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他紧紧抿着嘴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
肖瑞回到家时，客厅一片漆黑。
他早就收到韩含的信息，说是和朋友约饭，所以他以为韩含并未在家。
直到客厅的吊灯打开，肖瑞才发现躺在地毯上的韩含。
他愣了下，以为他喝醉了，忙走过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韩含睁着眼睛，正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
肖瑞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韩含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肖瑞，“肖瑞。”
“嗯？”
韩含从口袋里掏出杨以凡的名片，递了过去，“我见到杨以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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