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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颗

随2.

2025.8.25

钟靳聿&秦枝

/

【我不配站在你眼前,

你的痛怎能看不见,

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

为什么爱会让人变残缺。】

初见时,我听到他轻声唱歌,光在他的眉骨跳舞,而我为他驻足。

两分钟,我确定他是我的菜。

钟靳聿是邻家姐姐的对象。

他从事生物研究,人前是禁欲沉稳的教授,人后抽烟喝酒样样精通。

这样的人衣服却从不重样,全身上下只在六位数以上重复,妥妥的家境优渥。

钟靳聿最常见的搭配,大衣配西装,金丝眼镜高挂鼻梁,斯文败类的daddy级别。

除去眉眼在优于常人的脸有些瑕疵,他的眼角有道疤,不明显。

只有我发现了,对此这成了我和他的专属秘密。

我曾借着课业去到邻家,撞见他因为头疼而找不到药。

“药。”男人的声音俐落果决。

在此之前,他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在今天算是破了例。

我顿了两秒,放下英语书,跪在地上帮他找药。

冬至的天儿极寒无比,邻家没有开暖气,半分钟,我捧着药瓶和他对上眼。

第六感是正确的,他的眼角除去疤痕外,还镶了颗淡痣。

鼻梁高挺,唇珠粉嫩,就连长睫轻颤都成了一种艺术。

/

“钟靳聿。”我叫他。

他的眼睛看着我,随后轻而易举捕捉到我的位置,弯腰伸手。

淡淡的柑橘香扑洒在脸上。

“找到…”他轻声开口。

话还没说完,被我的吻吓了回去。

阴了多日的天,在此刻降下光亮。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到墙上,我仰头吻上他的唇瓣。

很薄很软。

他显然被这个举动震惊,还来不及起身,又被我勾着领带拽到地上强吻。

“枝枝。”他吐露两个字,眼里藏不住的**。

林吱?

邻家姐姐是英语系教授,和他很般配。

我猛然惊醒,朝他搁了两盒黄鹤楼的桌面甩了药瓶。

他果然被声音吸引。

扭头看过去。

我拔腿就跑,临到家门都没缓过神。

“吱吱?”我呢喃,一时间品不出是在叫谁。

我以为吻是心动,他以为吻是情趣。

我站在家门口,迟迟没有回家,也不敢转头去看隔壁。

“没事,反正我就是可怜他,对可怜他。”

前几日,我亲眼见到林吱和同事在路边激吻。

刚看到钟靳聿的时候,那顶绿帽子比往常亮。

这样一想,我连愧疚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

往后半月,因为表哥从内地过来借住的原因,我几乎不往隔壁跑。

也渐渐不再关注那个人。

直到表哥同学聚会喝得烂醉,我得了老妈的令,连睡衣都忘记换,打车去接他。

同学聚会这种活动简称:混好低调,混差比较。

广义就是混得好的人家不说,怕你找他帮忙,混得差的装大尾巴狼,生怕你不找他帮忙。

我表哥这种混得不差不好的,反倒被排挤,他气性大,受了不少委屈,喝酒没个度。

拎着他回家会经过711,我扫过表哥扶着电线杆直呕的身影。

到底是买了瓶酸奶和湿纸巾给他缓缓,路边的板凳被悠悠落雪盖住原本的颜色。

我举着手机想记录表哥丑样,这一瞬间,想到了钟靳聿,要是换作他,估计没人敢阴阳怪气吧。

长得好看、混得不差、身高体重样样完美。

也就是性缘不怎么样,顶着绿帽子到处晃。

微信响起好友申请提示音,然后是一连串消息。

我还没来得及看,随即沿边小道响起脚步声,我下意识回头,他刚好喘气停下脚步。

“绿帽哥?”我无意识呢喃。

几秒钟,白皙的脸爆红,我忙转回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顺手掐了把自己。

身后却始终没有响起声音。

我紧张得又掐了一下,身边呕吐的人睡的香,等我发觉过来,表哥的脸上已经红了。

嗯…被我掐红的。

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枝枝。”

我转头,看到他偏离了方向,快要走到马路。

不远处车辆正疾驰而来,这样的强光下,我终于发现他眼睛好像不对。

眼球上方雾蒙一片,像水晶球被附着层透明薄膜。

我不确定他在叫我,但还是在车驶来的瞬间把他拉到一边。

钟靳聿随着惯性反拉着我倒在雪地上,他的手伸得很快护着我的脑袋落下。

见我被摔懵,他唇角蔓延笑意,嗓音极轻,“枝枝。”

我确定他在叫我。

因为手机亮起,我看见屏幕的验证消息发了一连串。

“你去哪了?”

“枝枝,我是钟靳聿。”

“回我一下。”

……

下一秒。

“我知道是你。”他说,“我是来找你的。”

我嗓子发涩,“找我干什么。”

“负责。”

我偏头看他,漫天飞雪,我们两躺在路边的草地,四目相对。

“不就亲了一下。”我嘟囔。

他轻轻摇头,细长的手指摘下眼镜。

柑橘香笼罩在脸颊,青涩而轻缓的吻落到我的嘴角。

我能看到镜托刻在鼻梁两侧的痕迹,清晰而深刻。

“两年前,覃汣市五十四号房门前,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小狐狸,她给了我生命,教我如何接受现实。”

我愣了几秒。

钟靳聿呢喃着唱了几句歌词,声音低缓有力。

是我最喜欢的歌,我当时的耳机里听的就是这首歌。

“谢谢你,一路给我指引

让我能把未来看仔细

闭上眼 挺心跳的声音

那是我对爱的坚定

I believe I can

I believe I do

用尽我青春换一个永恒”

/

两年前。

我因为参加英语竞赛,提前到覃汣市熟悉周边。

在巷子里遇到一位被摩托车撞伤的男人。

医生说他视力出现问题,碍由肇事逃跑,我成了唯二的“受害者”暂且留下查看他的情况。

好在竞赛在一周后,警察过来了解情况后通知了我父母。

我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放弃立刻飞过来的心。

第一天,

青年一直昏迷,茂盛的头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第二天,

青年醒过来,轻而易举的接受了他视力减退的结果。

我没想过陪他,巧的是酒店就在医院的隔壁。

饭后散步,我又一次救下想轻生的他。

“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想不开。”我有些急。

“你如果被所有人放弃,引以为傲的事业也被夺走,还想得开?”他的语气嘲讽到胃。

我反正是听到这语气,连晚饭都没吃。

青年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说话,死死盯着被包得像猪蹄的手腕。

眉头皱得更紧了。

陪他坐了两个小时后,我才想到话回他。

“你重说一遍。”我说。

“什么?”他不可思议。

“我们重新演练一下,我想到更好的话回你。”

他看我像看傻子。

“你看,没有人会永远给你容错率,被所有人抛弃也包括你自己么?如果不是那你还有重来的机会,反之你可以去死了。”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良久,他出声。

“你有病啊。”

“我没有,”我坦白的指出来,“但你有。”

之后的几天他不和我说话了。

直到竞赛前一天,我在他熟睡的时候帮他剪掉头发,留了张纸条。

“哥哥,如果坚持太难就放弃,放弃自己的选择否定自己的努力,这没什么不对。”

“纸条下面有三百六十块,你如果还活着的话,明天的竞赛我就拿第一,就当我贿赂你的生命。”

“你一定要保佑我。”

楼下的绿灯还有三十秒。

十五秒,我听到有人叫我。

“秦枝。”

十秒。

“枝枝。”

五秒。

我回头,没有看到人。

绿灯亮起的瞬间,阳光悄然下坠,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奖牌。”

我点头。

“分我一半?”

“想得美。”

/

“所以!是你!”

钟靳聿勾唇,“拿第一了吗?”

我傲娇点头。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他问。

见他点明,我也笑起来,“什么啊。”

“英语竞赛第一,结果每次来隔壁都拿英语。”

“大意了。”我点了点他的肩膀, “那你呢?什么时候有对象的。”

“那是我堂姐,家里出了点事情,我过来住一段时间。”

我点头,没有问起以后,他也默契没有提。

/

高考结束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联系。

等到我被香港大学英文系录取。

家里人一口气摆了二十桌,我被亲戚轮番恭喜,熬了半小时,才脱身到走廊缓口气,气还未喘匀,又被来人掐着腰吻了个半死。

柑橘香从耳朵往下,最后干脆落到脖颈。

“小狐狸长大了,可以出门了?”听起来揶揄又欠揍。

来人套了件黑色羽绒服,内搭西装,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我的肩骨。

“你怎么来的。”趁他把我抱到无人间,我问他。

“就没走过。”他答,身子压下来,气息乱了一片。

“谁告诉你我在这的。”我颤巍出声,想躲开被他掐着脖子轻吻,知道躲不过,索性和他咬耳朵。

“你离开后的一切我都知道,枝枝所有的一切皆有利于你。”

气氛慢慢归于平静。

“这里?”

“我家的。”

京城钟家,根基深厚,其子曾被旁支迫害暂失视力。

圈内唏嘘,实则这次的布局,连到操盘,都是钟靳聿的手段,从假意被撞到生物研究的资料泄漏,背黑锅都是他的点头。

而我是意外中的意外。

“那你之前说的抛弃?”

“都解决了。”

钟靳聿本想着以身入局,瓦解集团的蛀虫。

却在最后的关头,找到心之所属。

秦枝这个名字他从五十四号记到他们再次相遇。

在医研所的朋友笑他算计太多,小姑娘说不定都忘记了。

再见时,他唱了一首歌,而我停下脚步。

“那我们?”我问他。

“你瘦了,宝宝。”

他不做解释,轻笑着把我揉进怀里。

我知道我和钟靳聿是愿者上钩,而他在等待和我重逢的日子里,陪我演戏。

我是钟靳聿的猎物,而他亦是如此。

第一首:

第二首:

“所有的一切皆有礼于我”出自《礼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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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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