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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我随手把文件放进书包里,准备就这样先回家。最好能在回家的路上给那两个孩子想好名字,即使只是我单方面允诺了应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

但起名字的确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我的名字不算正经名字,我也暂时不想让他们姓“清”还有其他什么诡异的奇怪的内容。

我和他们非亲非故,只在这段时间产生了感情,于是希望这个名字能包含对他们未来的寄愿,又希望不会成为他们生活中的负担;希望他们的名字可以好听,又怕太过张扬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希望能够在那信则有不信则无的玄学上顺应他们的命,又觉得一切都追求完美未免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反而提前残缺。

……

我的名字呢?

虽说上网一问,不少人都觉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可涉及到日常,名字藏着家人们或多或少的心思:太高兴;太珍重;不在乎;相当厌恶;等等。在我的模糊的记忆中,我的从前并不幸福:没有人期待我的出生,没有人关心我的品格,没有人在乎我的成就,没有人倾听我的感受。有人一开始站在我身边,很快他便如风那样匆匆离去;有人自始至终对我怀揣厌烦,不论我怎样做都横眉冷目;有人假装非常友善,背后议论并对我拳脚相加。

我已习惯那种痛楚,哪怕此时想起,连骨头也隐隐作痛。

那是淋在我头上不停的阴雨,从春流到冬,从秋流到夏,反反复复,绝无断绝。[1]

事实证明,连同我的父母在内,从前的所有人都不乐于理睬我;如果我能变成一只阴沟中的老鼠,他们则会开心地为我寻来各式佳肴:最快死亡的老鼠药、会经历一段痛苦抽搐时间的老鼠药、准备斫断我四肢的刀然后把肢体递到我嘴边的晚餐……同样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我残存的、反复想起的影像。

那么,清河。

清河。如果让我想,我的第一印象只会是那个亘古流传下来的“海晏河清”。

假若不希望孩子幸福,为什么要起一个天下安宁的名字?

假若不希望孩子幸福,为什么要翻阅词典,试图谋求古人的智慧?

假若不希望孩子幸福,为什么用那细孱的河流、那奔腾的河流、那绵绵不绝的、源源不断的、因天地而有了水因天地而有了承载水的土壤的河流作为他的名字?

同时将象征着纯洁情感的“清”字也给他。

当然,更大的可能上面只是我的幻想,现实是他们正好看到了河,河又很清,清得显得那孩子是那样的丑陋,那样的残忍,那样的令人不齿,他第一次来,没有沾染污秽,却如同刚跌进泥潭一样恶心。

我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能感到脸颊正在发烫,在这条此时人烟稀少的路上我像个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异类。那种温热的感觉让我缓缓清醒,我不明白自己先前在做什么,都已经来到了这里,明明做好了放弃从前的决断,又为什么还要哀怨,还要在哭嚎,还要在别的重要的时刻走神,想这不重要的事。

我只是。

我只是。

我只是想知道。家人,朋友,他们在我的记忆中全都被模糊成剪影。我只是想知道,我所感受到的恶意是否有一部分是我从虚假里杜撰的,哪怕得到这样的结果要先承认我得了谵妄,我正在幻想。

风景一直后退,我也一直行走。

我为何总走不到这条路的尽头?

我已经忍不住流泪了,像忍不住笑时那样。

冰冷的液体从刚刚被我打过的脸颊滑下,风吹得它的痕迹变干,锁住我的皮肤。我蹲下去想要缓神,但总有东西靠近耳边。

我试图把它们挥开,很快就聚集;毛茸茸的触感仿佛柳絮,却比那显得幽冷滑腻。正在我想这是否又是这个世界的特有物种的时候,一道年轻的、同时又愈显沧桑,将青年与老人结合、又并兼婴孩和少年的清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终于等到你了。』

那像跨越亘古的光阴流转,又只是昨日短短一瞬,既隐秘着不朽的希望,又暗藏永恒的悲哀,在那充斥着痛苦与悲伤的世界。

这不是我的感想,是它出现时由它带给我的感受。我只是把那种感情用语言转述,最终得到这样一份下一秒要被打上“中二病”烙印的文字。

我恍惚听见一声叹息。

这时的我尚还不知道命运是多么辽阔,人的一生早在名字起好的那天就定下了。要是能够对那既定的命运指手画脚,时间又怎会只在这里保持线状?我只是在羞耻之下显得格外不可思议地询问:“你说的什么?你有很多人吗?”

声音似乎在调。因为等我再听见,它已经变成轻快的、辨不清男女的少年音色了:『现在呢,是不是好多了?』

确实比先前更好,我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可以贴在我耳朵上发声的声源。

它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我也没有理它。我不能保证它对我而言不是威胁,先前的“御木”就是如此。以及,流眼泪的场景被人发现,我实在一时感到无边的疲累,虽然原因本应该是我突然发泄情绪导致身体承受不住而喘不过气。

我遥望这条路的尽头,红绿灯指挥健康的交通。没有怒不可遏的鸣笛,也没有“呵忒”发音的吐痰,秋叶从我眼前闪过,把它打造成动漫里才有的安宁,可惜我不是摄影师,无法择录它美丽的一角。

但依旧感到心情开阔,天地高远。这条路的尽头,再尽头,跨越围墙,跑过一截平地,爬上勉强有些高度的土坡,再宛如玩滑滑梯那样自由地滚下去,人就站在山脚了。山顶的雪终年不化,皑皑白色只要是居住在这座城市的人都有机会看见。当车行驶过外面的国道,当人行走过苹果的甜香,当飞鸟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幕,它从来看着都那样。

我很慢地、也很尽量不打扰我身边空气地长舒一口气。

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灵感了,要是一回家就和他们说,你们一个叫陆苍雪,一个叫陆明南,他们会不会很高兴地围着我?不过这两个名字一旦放在一起,又会不会显得前者过于垂老,后者又过于平凡?

哪怕这摘自相当有名的散文,苍山负雪,明烛天南。[2]

我打算先告诉他们试试,不喜欢就换别的。想通这个,我连脚步都轻快几分,正要走在回去的路上,声音又叫住我:

『你现在不能走!』

[1]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出自《枉凝眉》

[2]苍山负雪,明烛天南,出自《登泰山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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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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