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课程都很正常,我没再遇到像御木那样的情况。
我慢吞吞地打开手机看了眼,还是有一点不好,我被辅导员叫了。
今天下午的课在15:20结束,辅导员则于15:15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在15:30的时候到她的办公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内容。
我想了想,认为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她;又想了想,不知道她叫我还能是做什么。
我对辅导员没有任何记忆,如果不是手机有备注,恐怕还会把她当成骚扰信息。我翻到班级群,找到她发的公告,那里写了办公室的位置。
没仔细打量过校内的风光。
清河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人群。大多是聚在一处的、攒动的人头,也有来来往往的个体,急匆匆的步伐径直朝行政楼或社团活动室的方向去。也有人拉着行李箱,在周四的下午,他们一般没有周五的课程,于是选择赶回家。
寂冷的秋风在我身上吐息,家中的日历翻到十月,尚且温和的季节,我突然喘不上气。
并非窒息、并非绝望、并非心悸、并非痛苦、也并非任何骨头曲折导致它直指我的气管的意外或者疾病。
我情不自禁地想到这是否是“御木”对我说的内容的现实翻译,虽然“她”没有恐吓我,但书上也有描述,关于个人的灵的世界的抗拒与消弭,前者会让你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伙,这点会导致你从这个专业退出,后者则会让你失去你的一部分东西,不过那东西也以每个人为界限,有的人失去一条腿;有的人失去一只眼睛;有的人无法发声;有的人无法品尝出味道;这些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在曾经以它为傲或者以它为热爱的人身上。
“它”指“灵”或者“生活的天赋”,有时兼指。
我揉了揉脖子;在挤压下它变得舒服了许多。其实我还确信这并非厄运即将到头的写照,因为在“御木”无数次的靠近中,我知道“她”试图使我的脖子或者手腕或者脚腕也可能像我说的“它”那样是所有都包含地,“她”试图让我只能听“她”说话,不再拥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
“她”的确很强大,这点毋庸置疑。假设“她”将这份强大用在建设这个社会上,我会很感激地为“她”鼓掌并毫不吝惜赞美;当然,这也无法使我顺从它。
我摸摸手指上的印痕,那是一圈淡金色的烙印,如同“她”眉心的一线和眼尾的一挑。这圈痕上镌刻着无数晦涩难懂的铭文,仅凭文字便可以将我包裹,缩成一个茧。
好在没有危险。我检查不出这些纹样是否有传说中的诅咒与怨愤,只能通过淡淡的微光感知到其中如太阳一样的暖意,倘若“她”和御木真是同族出身,那么御木想必能够知道相关信息以及借阅到有关书籍。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笑出来了。一直强撑着板起的脸在我现在松动的态度下变得缓和,很难想象我此刻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我下课后仍旧发呆的时候,在我上课被老师敲后脑勺的时候,在我第一次因无法躲避而必须不情愿地面对“御木”的时候,“她”都毫无所觉地用灵魂接下了我的种子。那还未破土的新生,在“她”灵魂中将镌刻下枝叶的纹路,除非再度长为种子,否则永远无法剔除。并且,它还会在“她”动用力量之时跟随灵力的方向四处游荡,因此那片叶子会落在“她”胳膊上,脖子上,甚至是脸上,苍翠色,抑或青绿色,并且能够吸引藤蔓类植物希望和“她”永远待在一起。
可惜我能力不足,面对强者,这颗种子大概只能影响十分钟。
既然能为御木报一番仇,我是无悔。
我无心用它做坏事,发现它亦是无意之举。起先是双胞胎最爱嗅闻的猫薄荷唯独在我附近一夜暴长,然后是莳弄的鲜花均在我靠近时轻轻点头,放在冰箱里我亲眼见过的快要发霉的橘子焕发生机,这些状况每个都不同寻常。
我只是失去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的记忆,并不是失去了生活的能力与判断接下来要如何做的经验。我上网搜索到相关研究报告,终于查到这大概率是因为我拥有和“生命”相关的东西。
虽然我在《神秘学治疗的基础教学Ⅱ》的课程上表现并不突出,甚至可以称之为拖后腿,但老师教授的内容我的确一字不落地学习并尝试应用了。
把种子种在别人的灵魂上,就是我的学习成果之一。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来到辅导员办公室门口了。在敲门之前,我先看了眼手机,15:28,接着又拍拍脸,把笑容压下去。
“老师,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辅导员看见我来,笑了下:“清河来了,最近感觉怎么样?开学到现在,学习压力大不大?”
事实上我还没感觉到压力,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往年的期末考试难度。我点点头:“还行。”
“还行就好。”她看不出是放松还是不在乎地松了口气,“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呀,心理状态就是要多关注。男生倒是还好,问一下就行,女生就要从她的生活入手了。”
她向我说这些。
我不知道意义在哪里,也不关心她对学生究竟是什么态度。很少有人会在第一次见面就激发我的抵触心理,作为一名教师,她至少不该这样说话。
我没回应,她继续说:“这段时间有个国赛的初赛,你准备一下,争取拿个奖回来。”说着,她把一沓文件递给我,“要是可以,我建议你和橘御木一起参与。”
她不说理由,我希望是橘御木和我一起能够事半功倍的原因,但我还是要猜:橘御木的家世好,她认为我需要被人帮扶。同时我不知道既然对我都是这种态度了,又特意把文件交给我的意义。
以及,这里难道连国赛都可以弄虚作假吗?
办公室的窗户大敞着,凉风把树叶卷得哗哗响的声音有耳可闻,它坐落在二楼。我嗅闻到风中枯叶和泥土的气息。
我没看文件。她看上去是真心实意对我好,也关注每一个学生,却既不尊重我的能力,又不关心橘御木有没有自己的光芒,只是一味的向我发散她所认为的价值。我没有想通这其中的关联,她朝我甩甩手:“你拿回去看吧,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正好和橘御木一起构思下怎么进行。”
“好的,老师。麻烦您了。”
我离开办公室。
不支持文中辅导员的做法与判断,任何人的心理状态都是要从生活入手,不支持捧一踩一(其实她说的话能解读出两种相反的意思吧hh)人物形象是汲取元素再进行艺术加工,无抨击个体的想法,尊重每个人的成长轨迹和不影响他人生活的价值观
对辅导员做个剪影:似乎钟爱踩一捧一的奇怪女士,她看起来只是完全不尊重任何人。她会是好人还是坏人,也可能只是个普通人?
及,上章的妆容参考的是那种狐狸面具,都好漂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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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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