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是什么眼神，温砚嘴角一抽，也故意斜眼打量了一番，随后看向河边：“我们问的方式可能有问题。阿牛应该和失踪的少女脱不了干系。”
“走，继续问。”
温砚望着厉征野的背影，心里暗暗对这个保镖做出了评价，急性子、喜欢单枪作战、做事不拖泥带水。
突然有种不好的想法，他不会是把自己当拖油瓶了吧......
两人快走到头，路上并没有刷新新的NPC，就在两人打算放弃的时候。
看见一间屋子大门敞开，里面有个婆婆紧闭双眼，坐在屋子正中间。
屋里没有灯，看上去有些阴森，温砚推了推厉征野，示意他带路。
厉征野面露不悦，但脑海里那句【保护专家是你的本能】又蹦了出来，啧了一声，走进了屋内。
温砚小心地从厉征野背后探出一个脑袋。
“快问。”厉征野站在离婆婆两米外的位置，神情有些谨慎。
“婆婆，你认识小芬吗？”
温砚感受厉征野的背突然崩直，只见厉征野右腿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御姿态。
厉征野没想到温砚直接这么大胆的问出和小芬有关的问题，毕竟在河边那几个女人听到小芬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状态就不一样。
“小芬......”婆婆说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小芬祭河神了，她自愿祭河神去了。”
温砚和厉征野对视了一眼，只见婆婆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香囊笔直的递了出去。
两人盯着婆婆不敢轻举妄动，婆婆居然是个瞎子。温砚和厉征野站在屋子靠左的位置，可婆婆手举的方向在她的正前方，这个位置空无一人。
厉征野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戳了戳，微微偏过头，看到温砚眉头微皱，眼睛盯着那个香囊，但眼底似乎有所顾忌。
厉征野快步上前，伸出手拿下了香囊，随手丢给了温砚。
温砚双手接住香囊，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团黑发与人的指甲。
“这是......小芬的？”
温砚说完这句话，婆婆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凄凉：“小芬啊......小芬......”
厉征野退到门口，拽着温砚走出婆婆家。
这可能是祭拜河神的重要工具。温砚将香囊放在口袋里，拦住要走的厉征野：“哎，等等。”
厉征野面无表情的回头，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婆婆哭的这么伤心，肯定和小芬关系不一般，你能不能偷偷进去查看一下？”说着温砚伸手指了指二楼。
这个房子为两层木楼，这对于厉征野来说并不困难。
只见厉征野往后走了几步，一个助跑跳右手就搭上了二楼的延边，右手微微用力，这么大一个体格直接翻上了二楼，厉征野步子很稳，先在外面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危险后，翻窗而入。
温砚在底下看的啧啧称奇，臂力和弹跳力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难怪自己的脸到现在还痛呢。
“你是新来的玩家吧？”一个女声从一旁响起。
温砚四处找了半天，最后在一棵树的后面发现了这名女人。
女人穿着粉色冲锋衣，一整套户外探险的装备且十分齐全，扎了个丸子头，看上去大概在四十岁上下：“你好，我叫丁玥，你的任务是什么？”
温砚不动声色，但微挑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警惕，眼前的女人明显不是NPC，从她刚说的话来看，貌似她也是所谓的“玩家”。
见温砚不说话，丁玥摘下护目镜，放到头顶上：“这是每个新玩家都要经历的，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在这个剧本里我们还是汇总一下信息比较好，我不是你的敌人。”
女人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自信，温砚有担心，他不知道丁玥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听到了多少内容，如果是为了香囊……想到这，温砚将手伸进口袋里死死握住香囊，这东西很有可能是破局的关键：“你好，我叫温砚。你的任务是什么？”
见温砚这么谨慎，丁玥露出了笑容：“好久没见过这么谨慎的新人了，我的任务是确保河神祭祀正常举行。”
温砚思考着丁玥的可信度，居然有这样的任务，说明近期就要举行河神献祭，这是一个新线索，如果丁玥想要骗自己她完全可以说一个比较空的说辞，比如伪装成背包客在古镇寻找真相，没有必要给出一个这么具体的新信息。
忽然厉征野从二楼一跃而下，站在温砚面前，将两人隔开。
这人身上杀气太强，丁玥后退到安全距离，单手握着背带：“原来是两个人。你好，我叫丁玥，怎么称呼？”
厉征野不做答复。
“他叫厉征野，我的任务是，调查失踪少女的真相。”厉征野来了，温砚莫名觉得有些心安，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的任务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除非有人的任务是隐藏失踪少女的真相。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敌人。
所以温砚更想博得老玩家的好感，说不定能少走一些弯路，只是丁玥目前已经想临阵脱逃了。
“你下次最好能低调一些。”丁玥身后就是河，前面又是两个成年男子，她有些后悔贸然出现的决定，手慢慢摸向放在背包侧边的可伸缩登山棍，准备防身。
“你别紧张，”温砚走到厉征野跟前，尽量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丁玥小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抱歉，等你们能安全通关这个低级剧本再说吧。”说完这句话丁玥看准时机，绕到房子后面跑没了影。
厉征野刚想追，却被温砚拦下：“她一个女人，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
“你别小看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厉征野感觉自己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但此刻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没有小看她，我只是觉得她没有恶意。”
“呵，觉得？”厉征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温砚：“二楼找到的。”
温砚粗劣的看了一眼，这是在河边拍下的画面，照片是黑白色，里面站着好多人：“我们回到老宅再说。”
虽然才和丁玥聊了一会，但已经获取很多有用的信息了，比如他们太高调了，除了刚刚厉征野徒手翻到二楼之外温砚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他们还做了什么比较高调的行为。
昨天厉征野扛他回老宅算一件，可刚刚看丁玥的反应，明显是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而自己大多数时间都和厉征野在一块，也就是说，丁玥觉得他一个人愣愣地站在路中间，是个很高调的行为。
两人回到老宅，温砚拿出香囊和照片，仔细观看了起来，照片上的人群以岸为直径围成半圆，正中间的少女手捧鲜花跪在河边，身前是一尊龙王像，像前摆满了贡品与香烛，照片只能拍到少女的侧脸，但温砚还是看清楚了照片上的少女，她貌似在哭。
温砚认出了这是小芬，可婆婆明明说的是小芬是自愿献祭给河神，如果是自愿怎么会哭呢？
突然温砚整个人被雷击中一般喃喃道：“婆婆是瞎子，她看不见小芬的眼泪，所以小芬是故意让婆婆认为她是自愿献祭给河神的。”
厉征野拿过照片，确认了照片中间的少女确实在哭：“这个就是真相，我们可以走了吗？”
温砚有些无语，将刚刚碰见丁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厉征野。
“玩家、低级剧本、任务，这些词汇都说明我们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个开始，既然是玩家，那说明我们目前肯定没有完成任务，不然泗水镇的剧本，怎么还会继续上演？”
厉征野将照片放在桌子上：“你为什么一定能确定丁玥说的都是真话，她如果不心虚的话就不会逃跑。”
“我要是没有红字告诉我可以完全信任你，我也会跑的，你这体格给人的压力太大。”温砚看着厉征野继续说道：“镇长的意思是让我们驱鬼，有没有可能，这才是泗水镇剧本最终的结局？”
厉征野又沉默了，温砚又开始神神叨叨了，其实想要知道有没有结束很简单，只需要拿温砚试验一下自己的本能有没有消失就行了。
温砚感受到不善的目光连忙转移了话题：“有低级剧本就会有高级剧本，可能我们日后还需要合作，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自己究竟是来到了什么地方？厉征野转移视线，今天徒手爬二楼的时候，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熟练，就连助跑的距离他都是靠肌肉记忆完成的，并且他完成的很轻松，但这都不是主要的：“我们先找到事情的真相，其余的等结束了再说。”
温砚点了点头，确实现在不是研究这种东西的时候：“我们现在知道，小芬是非自愿献祭河神，他和阿牛互相喜欢，失踪的人是阿牛。”
“你怎么知道他们互相喜欢？”
“昨天夜里，我听到小芬叫我阿牛哥，然后我就看到小芬对着我害羞的笑。”温砚努力让自己不回想起那个画面，避免在被厉征野打一巴掌。
厉征野用食指拍了拍桌子：“那就是小芬被献祭后，阿牛殉情了。”
“那她应该就不会变成鬼魂了才对，按你的推测阿牛哥跟她走了，她的愿望已经达成，不该蛊惑别人。”温砚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更像是，阿牛哥失踪了，小芬的鬼魂因为找不到阿牛哥，只能呼唤阿牛哥的名字。”
“所以你的意思是，需要找到阿牛，小芬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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