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操发觉自己生活的世界有些不太对劲。
比如说,他们兰府是有名的剑术世家,练剑之人对剑历来爱的深沉,轻易不会变更自己的佩剑。
可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明明是执剑长老的佩剑,可一觉醒来,那剑却到了他兄长手里。
兄长不觉得奇怪,执剑长老也不觉得奇怪,觉得奇怪的他询问此事后,一觉睡醒,这剑就到了他手里。
而他,根本没有和兄长交接这剑的记忆。
如果说这还能用兄长误会他关心此事是对名剑有意而偷偷送给他来解释的话,那他太过顺风顺水的人生更是怪上加怪。
只要他出门,多看了什么东西两眼,第二天醒来,不管那东西是对家之人的,还是他不认识之人的,东西都会在醒来之后在他屋子里,有些会自动认主的东西,更是直接被穿戴在他身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所有人似乎都不对此产生什么怀疑。
他独自一人时候念叨两句不喜欢什么什么,第二天他不喜欢的东西就消失了。
他闲着无聊看看只有自己知道藏在哪里的私房钱,第二天醒来,他私房钱就能翻上几个倍。
思来想去,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他病了,趁着发病时候肆意发作,偷抢掳掠。
府里的人疼他,不愿意让他知道真相,所以不管是执剑长老还是府中丫鬟师兄师姐师伯师叔,都会刻意演戏给他看,就为了让他觉得东西变个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为了不继续伤害爱他的亲人们,他,离家出走了。
与此同时。
二十一世纪,某大学女宿舍中。
一声哀嚎从破窗而出:“啊!我养了十三年的儿子怎么失踪了!要去哪里找回来啊!!救命!狗策划!”
边上还在点点点的女孩子笑了一声:“别想了,狗策划就给我们划了这么块地方,失踪之后能不能回来,全看命了。”
“呜呜呜呜,我对他那么好,要啥给啥,他看一眼师姐的大宝剑,我马上就从师姐那扒下来送给他。他偷偷看一眼小金库,我马上就薅府里最富裕的人去填他小金库,我的宝贝儿子啊!这可是我养出的第一个全能二代!呜呜呜!”
“别嚎了,再养一个呗。”
“不!!这世上再无人能替代我的崽崽!而且我对崽子那么好,他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的!”
边上女孩摇摇头,“用得着这么真情实感吗?还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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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找得到回家的路不清楚,兰操离开兰府后,只觉天朗气清,舒心不少。
至少他看什么东西后,那东西不会第二天一觉睡醒后就到他屋里来了,他对此非常满意,决心离家更远一些。
刚好隔壁城有辆镖车要出远门,去的还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地方,他觉得好极了,与镖师交谈后,和镖师们一起出发了。
相伴半月后,他觉得此事不稳妥,要是府里派人寻他,那不是一问就知道他到哪去了。
于是他与镖师们告别,独自行走江湖去了。
中途又几次辗转。
等到云雾山时,看起来已经和普通侠客没什么区别了。
嗯,还是有那么一点区别的。
至少一般的侠客,应该没他这么穷。
本来他离家时带了不少银两,奈何这江湖上,受苦受难的人实在太多了,卖身葬父葬母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卖什么武林秘籍、天材地宝的也不少。
他从来也没缺过银子,所以用起来时候,就大方了那么亿点点。
于是,走了没多久,他这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好在在府里时候,他不管是剑术医术还是什么奇门遁甲易容术,只要能学的都学了一手,一路上卖卖才艺,小日子过得倒还不错。
直到他到了云雾山。
云雾山是近来武林中的热门,据说天下最强的两大剑客要在这里争夺天下第一剑。
他闲着无聊,就往这来了。
来到这才发现,这云雾山不愧是云雾山,漫山遍野都是雾,地面全都湿漉漉的,滑的很,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问题是,他历来潇洒惯了,所以——
没带干粮。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人影都难得见,没有人,就没人需要帮助,帮不了忙,他就没钱,没钱,就没有吃的。
他在里边兜兜转转半个月,吃了半个月的野果野菜和药材,才终于走到了云雾山的中心,遇上了其他前来观战的大部队。
尽管一个人他都不认识,他还是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然而他很快发现,来观战的要不自带马车糕点,要不自带帐篷干粮。
就他,除了一身破衣啥也没带。
其实这半个月吧,他还是狩猎了不少野鸡野兔的,问题是——他没火,要是想吃,只能茹毛饮血。
这万万是不可以的。
于是,在等这两位天下第一出场的时候,他又吃了两天草,终于在第三天时候,改善了伙食。
究其原因,还是在这的江湖人士们因为一只兔子打了起来。
这兔子实在活泼,从东边跳到西边,结果拎刀追兔子那人技术不到家,一刀下去,兔子死了,兔子血也溅在旁边那穿白衣服戴斗笠的人衣服上了。
白衣服怒了。
两边人二话不说打了起来。
兰操好心上去劝架,毕竟只是兔子血,又不是洗不掉,没必要打打杀杀不是,学武功学剑术那是为了强身健体,可不是为了打架来的。
结果不仅没被领情,还险些被砍了几刀。
最后兔子死了,人也死了。
在场的人啧啧称奇。
然后没有然后了。
那为衣服出气的白衣斗笠男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不仅没变干净,反而脏得更彻底了。
他内心唏嘘万分,觉得这位仁兄对衣服的爱感天动地。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眼见这人被扔在那无人管,他感念对方情谊,上前去为他收尸。
收到一半时候,想起这人对衣服的深情厚爱,他脱下这人衣服,给人洗得干干净净,恰好看见这人身上有火折子,和这仁兄商议一番,确认对方同意后,他将火折子收起,将这位仁兄收埋了。
走出几步路后,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问:“白兄啊,你是不是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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