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型目的（10）
军方地下指挥中心。
11:00。
作战指挥室内，电子沙盘投射出云城三维地图，十二个闪烁的红点正有序进入高层建筑。
技术员迅速调整卫星成像参数，将画面聚焦在血族领地入口处。
“报告！青龙七队已进入血族领地——云城黑塔。”通讯兵的声音在密闭空间内回荡。
“那老东西……”年过五旬的周姓中将双手撑在控制台上，军装袖口露出布满疤痕的手背，“最好别动我的兵。”
13:00。
“报告！青龙七队已与目标‘猞猁’接触。”
通讯兵的声音突然变得迟疑，“同行人员……确认是、是……云主本人。”
周中将的瞳孔骤然收缩，“你再说一遍？”
技术员迅速调出画面，“卫星图像确认无误。”
整个指挥中心陷入诡异的沉默。
卫星画面中，那个撑着黑伞的身影，优雅得令人发指。
13:30。
技术员反复调整着卫星焦距，不确定的看了三遍，额头慢慢渗出细密的汗珠。
“报告！目标群体正在、正在……”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进行野外烧烤。”
“在……干什么？”周中将的尾音都变了调。
“报告！确认为烧烤。”技术员硬着头皮回答。
主屏幕上，高清卫星图像清晰地显示着，朔月湖东侧悬崖边的荒诞场景。
本该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此刻正围着篝火大快朵颐。
技术员声音发颤，“虎族三只、熊族一只，还有……”镜头转向树荫，“云主……在……撑伞晒太阳？”
周中将的血压监测手环发出尖锐警报，鲜红的数字在120/180区间跳动。
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咆哮道，“这老东西跟我玩阴的！什么猞猁拿了他的玩具跑了，都他娘放屁！”
18:30。
“报告！青龙七队开始移动。”
监控室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操作员同时转向主屏幕。
青龙七队的十二个红点，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东北方向移动。
技术员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行动路线预测……目标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晦月谷。”
周中将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娘的！那老东西家是没人了吗？坑我的兵去干这么危险的事！！！那鬼地方去年折了我整整一个侦察排！”
“快快快！通知朱雀队，随时准备支援。”
“把黑鹰白鹰叫来。”
“是！中将！”
……
周中将离开指挥中心，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气冲冲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上将啊！你得管管你那个大宝贝啊，他把我的兵带去晦月谷了。”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放下的轻响，“我要管得了，他还能退伍？”
两声沉重的叹息，在通讯线路中交汇。
“那……你总得告诉我，他和那老东西的关系吧？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他半年前和我联系的时候，说认识了不少血族。”
“那……兽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刚看到了虎族熊族，最主要的是，那虎族还是稀有的白虎。”
“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
沉默在电波中蔓延五秒。
周中将揉着太阳穴，“要不……你把狞猫借我几天？山猫或薮猫也行……”
“你这老家伙……你那群鹰是摆设？来我这边挖人。”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变大。
周中将下意识把听筒拿远三寸，小声嘀咕，“指挥能力强的都被你挑去了，你还好意思讲……”
“你说什么？”
“没什么，记得派个人来。”
“狞猫上周刚回国，我先问问他休息完了没，他要不愿意去，那我随便派一个过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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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术靴踏过第473米处的枯枝时，咪咪从李乐一的头盔站起，冰蓝色竖瞳在夜色中闪着寒光，“被发现了。”
同时，军用耳机传来游隼的声音，“9点33体，10点29体，12点22体，1点26体——接近速度6.5米/秒！”
“红隼9点，蓝隼10点，白隼1点，Mk211弹，倒计时3秒齐射。”李乐一的食指在扳机护圈上轻叩三下。
“砰！”“砰！”“砰！”
巴.雷.特M82A1的枪口焰在断崖处绽开时，1050米外三个高速移动的目标应声解体。
热成像显示弹着点中心温度瞬间突破3000℃，将失败品的有机组织直接汽化。
“战果确认。”游隼的声音带着电磁干扰的沙沙声，“9点方向核心区7体生命体征消失，14体丧失行动能力，目标群移动速度下降39%。”
“10点方向……”
“1点方向……”
李乐一甩开巴.雷.特的折叠枪托，硝烟味混着夜露的潮湿钻入鼻腔。
“12点方向，三角突击阵型，间距15米。”
“黑鸢组精确点射，蓝鹫组和白鹞组交叉火力。”
“砰！”.50口径的怒吼拉开死亡序曲，随即爆发的“哒哒”声如同金属风暴。
弹道轨迹在夜视仪里划出荧绿色的死亡射线，穿透灌木的瞬间带起蓬蓬木屑。
他单手更换弹匣，退出的弹壳在腐殖质上灼出嘶嘶白烟。
游隼的声音在通讯频道炸响，“9至2点方向出现第二波次，数量160 ，呈战术包围态势！”
荧绿色的画面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以钳形阵势向他们合拢。
“12点方向，楔形推进，蓝鹫组保持火力压制，白鹞组榴弹准备。”
突然，四道棕影从两翼杀出。
虎一一个纵跃，钢鞭般的虎尾在空中划出破空声，“啪”地抽碎了三只失败品的颅骨。
虎二顺势一个摆尾，五六个黑影如同保龄球般被扫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折声。
虎三的利爪闪着寒光，一个扑击就将面前敌人从锁骨到盆骨撕成两半。
内脏和碎骨像下雨般哗啦落下，在腐殖质上砸出黏腻的声响。
虎四，这头重达800斤的巨兽人立而起，前掌带着千钧之力轰然拍下。
“噗嗤”两声闷响，两只失败品像被液压机碾过，上半身瞬间塌陷成血肉模糊的薄片。
李乐一突然注意到身旁新队员的异常。
这个年轻人的手指在扳机上痉挛般颤抖，弹匣卡榫按了三次都没能成功退匣。
李乐一伸手托住他发抖的手肘，“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报、报告长官……是、是的……”新队员声音发颤，额头上全是冷汗。
李乐一突然咧嘴笑了，用力拍了拍对方肩膀，“撑住了，回去够你吹三年的。”
新队员怔了怔，突然挺直腰板重重点头，“是！长官！”
“喂喂！”白鹞的声音从右翼传来，伴随着连续点射的哒哒声，“这边肠子都甩我面罩上了，老大你咋不关心关心我？”
“就是就是！偏心！”蓝鹫在换弹间隙也凑起热闹，“我战术靴里还卡着一截指骨呢……等等……这他妈是趾骨！哕——”
顿时，四周“哕——”声一片，连素来沉稳的黑鸢都跟着“哕”了一声。
李乐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道，“去去去，一个个的添什么乱呢！”
他转头看向新队员时，眼神已经柔和下来，“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和他们一样喊我吧，长官听着别扭的很。”
“是！老大！！！”新队员脚跟并拢，站的笔直，“我叫白鸢！”
李乐一微笑着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转身的瞬间，目光一沉。
[上一任白鸢……牺牲了……]
突然，一小波失败品骤然加速突破防线，虎一虎二利爪翻飞间只拦截住七八只。
两只漏网之鱼沾满黏液的前爪已撕裂空气，距离蓝鹫组队员后颈仅剩三十公分。
李乐一旋身抬枪，咪咪与棕熊刚现出原型，利爪抬起的刹那。
夜幕中突然绽开两道银河般的寒芒。
“嗤！”“嗤！”
两枚冰凌精准贯穿颅骨，将失败品钉入地面的瞬间，森然寒气自伤口处炸开。
一片寂静，只有游隼的报告声，“监测系统显示，冰凌温度-78.5℃。”
所有青龙队员的瞳孔同时收缩。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冰凌来源处，心中万分震惊。
[为了猞猁的那一句‘轻伤都不行’，云主竟然真的出手了。]
百米外的古松之巅，秦麟正收回手指，优雅又致命。
李乐一望着树冠上的人影，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相触。
一个转身隐入黑暗，一个转身继续前行。
夜风掠过战场，将硝烟与古木香糅合成奇特的安神香。
月光下，无数细小的冰晶缓缓飘落，每片冰晶都绕开了李乐一所在的扇形区域。
方圆三十米内的失败品行动缓慢，地上的血泊都凝成了暗红色冰沙。
咪咪甩了甩爪尖的碎肉，身形迅速缩小成幼崽形态。
棕熊一巴掌拍飞几只，也变回小熊玩偶般的大小。
跟在众人身后，保存体力。
危机解除后，全员继续向前推进。
战术靴碾过满地冰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李乐一注意到，那些冰晶正在以反常的速度升华。
没有融化成水，而是直接汽化成缕缕白雾。
李乐一在心里快速计算着游隼提供的数据。
[-78.5℃……固态二氧化碳的升华温度...]
这个认知，让他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
他不由想起，之前，秦麟的指尖轻触他掌心时，那种刺骨的寒意。
[原来……老狐狸的冰是干冰……]
[什么原理……保持低温的情况下，压缩空气中的二氧化碳？]
突然，游隼的实时播报在耳机里炸响。
“10点方向2000米处，11点方向1800米处，12点方向2500米处，1点方向1900米处，2点方向2200米处，发现实验体。”
李乐一猛地刹住脚步，战术手套悬在半空打出停止手势。
“熊大叔，那个气味能闻出来吗？”
棕熊爬上李乐一的肩膀，仔细嗅着空气中的气味，“还在那附近，用你们的话说就是1点2点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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