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型爱慕（2）
“少来勾引我！美色对我没用。”李乐一故意把“没用”二字咬得极重。
他缩起小腿，蜷在沙发，“说说你的计划？”
“未来两周，你留在黑塔。”秦麟低笑着走向李乐一旁边的位置，指尖掠过李乐一的膝盖。
李乐一猛地扯过浴袍下摆，盖了个严严实实，“就这？”
“嗯。”
“过河拆桥的老狐狸，诱饵用完就扔是吧？”李乐一抓起靠枕就拍过去。
“太危险了。”秦麟单手截住攻击，掌心顺势覆上对方发顶，“GP内的高等血族可不少……给我乖乖待着……”
“切——不带我拉倒。”李乐一起身就走。
浴袍腰带突然绷成直线。
秦麟不知何时用脚尖勾住了垂落的系带，慵懒的姿势让浴袍领口滑落至腰际。
“你和那小白虎的计划……也不准实施。”
李乐一微微一顿，“你知道我俩想干啥？”
“暂时还不知道。”
“吓死我了——”李乐一抽回腰带，夸张拍了拍胸口，“还以为你真看穿我们准备炸了GP实验室呢。”
秦麟收回腿，曲起搭在沙发上，浴袍下摆顺着动作滑到大腿根部，阴影恰到好处地遮住重点部位。
这个刻意到堪称放荡的姿势，配上他居高临下的眼神，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诱惑。
李乐一简直没眼看，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堂堂东南区域的暗夜主宰，都学起勾栏做派了，要点脸吧！”
“你不是说，美色对你没用吗？”
“我只是怕看多了长针眼！”
话音未落，李乐一已经扭头走人。
还没到卧室门口，智能管家的机械音突然撕裂顶层静谧。
“主人，警报优先级，监视目标NO.1已离开GP胧山基地。”
玄关处的阴影蠕动起来。
前一秒还横卧在沙发上的秦麟，此刻已如鬼魅般立在门廊暗处。
浴袍腰带在急速移动中彻底松散，像条黑蛇逶迤在地。
“我也去。”李乐一小跑到玄关。
下一秒，被眼前的景象刺的侧过脸去，他咬着后槽牙，“你给我把腰带系上！”
“又不是没看过。”秦麟低笑着提起腰带，随意打了个结，“走吧。”
李乐一猛地扯过腰带，咬牙切齿地打了三个死结。
两人身着同款黑色丝质浴袍，衣襟微敞，踩着慵懒的拖鞋，出现在二层中央控制区的感应门前。
感应门滑开的刹那，五十名吸血鬼齐刷刷起立行礼。
“主！”五十道声线叠成冰冷的和声，又在目光转向李乐一时微妙地停顿，“……”
没等他们有所动作，李乐一立刻喊停，“不用给我行礼，你们忙你们的就行。”
众人看向秦麟，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交换了下眼神，默默坐了回去。
坐下的瞬间，几个O型血的吸血鬼急忙屏住呼吸，低头闭紧双眼，指节发白地掐着掌心。
内心不由咆哮起来。
[这小祖宗穿成这样，出来晃悠，是想害死谁呀！！！]
视网膜上残留着脖颈间那片雪白的肌肤，他们用犬齿狠狠碾着舌头，喉结滚动间吞咽着翻涌的饥渴。
“每次看到这种阵仗，都有种给我上坟的感觉……”李乐一小声嘀咕着。
他往秦麟身旁走了半步，手肘重重撞在对方腰侧，“喂！你能不能下个令，让所有人都别对我搞这套？我真不想折寿——”
“可以。”秦麟笑着答应。
“你可别说了不做。”
李乐一指尖划过控制台的金属边缘，特种合金的低温导热性，让指纹瞬间凝结出细密霜纹。
当他看清那台球形仪器表面的暗纹时，眼睑肌肉不自觉地收缩，“这不是军方最新研发的‘天权Ⅲ’卫星终端吗？”
[这东西都能弄到手……]
[看来，这老狐狸的军方渗透比预估深的多……]
秦麟的胸膛突然贴住他后背，“要试试吗？”
“免了。”李乐一用手肘抵开两人距离，“电子战不是我的强项。”
当秦麟的掌心覆盖认证区时，幽蓝的激光束如液态氮般倾泻而下，空气中浮现出立体的军用频段识别码。
虹膜验证通过的瞬间，球形仪器底部释放出环状等离子白光，控制室所有的量子点屏幕同时亮起。
半球形墙壁化作全景监视器，2048个监控画面以蜂巢矩阵形态绽放，每个画面右下角都跳动着纳秒级时间戳。
李乐一沿着符合人体工学的控制台踱步，视线在一个个屏幕上扫过。
突然，他的脚步戛然而止。
监控屏右数第五行第八列的画面里，那道白金色身影，让他的瞳孔收缩成狙击镜的刻度。
所有声音骤然消失，耳膜只剩下自己颈动脉的轰响。
指节砸在控制台边缘的闷响，让整个控制中心陡然死寂。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常。
那个玩世不恭的人类，此刻喉结上下滚动的频率如同卡壳的枪机。
掌心的月牙形伤口渗出细血珠。
但真正灼烧他的是，视网膜上永不消散的猩红警报。
「猞猁及120名队员全部阵亡」
五年前胧山极北的暴风雪突然在颅内复苏。
-30℃的月光下，121具冰雕仍保持着楔形进攻队形。
最前排的猞猁队长睫毛挂着冰晶，食指永恒卡在扳机第一道火的临界点。
加密频道最后的电子杂音此刻化作实体。
“陷阱……别来……小心异瞳……”
当搜查小队终于找到他们时，那些冰雕的作战服仍保持着冲锋时的褶皱。
可剖开冰层才发现，所有队员的躯体像被抽空的标本，全身一滴血液都不剩。
李乐一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双异色瞳孔。
他尝到喉头锈铁味的瞬间，监控屏里的白金发色身影忽然转过脸。
“异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李乐一。”肩上传来的力度将他扯回现实，秦麟的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的锁骨。
秦麟突然扳过他的下巴，强迫他对焦，“看着我呼吸。”
冰冷的触感成为唯一的锚点，李乐一这才惊觉，自己的心脏正以近乎自毁的频率撞击胸腔。
他调整呼吸，闭上眼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所有情绪都被锁进眼底。
唯有瞳孔深处翻涌的杀意，强烈到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你认识他？”秦麟的视线停留在李乐一的侧脸。
他没想到，他的转变者会与李乐一有所关联。
“不认识……只是在基地听到过相关的报告。”李乐一松开攥紧的拳头，八个月牙形伤口在掌心狰狞绽开。
“只是听过，不至于让你失态到这种地步吧？”秦麟划破指尖，将血涂在李乐一的掌心。
李乐一没有回答秦麟的问题，“异瞳，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秦麟微微摇头，“至少我没见过。”
“那应该就是他了……”李乐一的视线回到监控画面上，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我是五年前继承的‘猞猁’代号。”
“军方代号的继承机制。”
“自继承之日起，直到退役归还代号，若任务中牺牲，则该代号重新进入启用序列。”
“上一任猞猁是我的军事教官。”
“他牺牲前，最后传回的信息中，有‘异瞳’这个字眼。”
“没想到……”李乐一看向秦麟，“当年转变你的吸血鬼，和杀死我教官的，是同一个人。”
秦麟有些无奈的看着李乐一，“所以？”
“所以……刚才说好的禁足令，作废。”李乐一顿了顿，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这人……我非杀不可！”
秦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后妥协，“可以……但，你得和我一起行动。”
李乐一立刻拍板，“成交。”
他转回屏幕，凝视着画面中那只金色右眼，“你不是说他只是个中等货色，他的眼睛为什么会……”
“你不是猜到了吗？”
“他喝了高等的血？”
“嗯。”秦麟的应答声带着千年的重量。
他眼中闪着寒光，声线突然染上兴奋的颤音，“三百二十年销声匿迹……原来是在进行这种豪赌。”
“听你这口气……晋升的五阶体系是假的？”
“理论上确实是那么分，但我活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谁完全成功的。”
“怎么？尝试过的人还不少？”
“当然，有野心的血族可不在少数。”
秦麟稍稍回忆，“国内已知的高等血族数量316个，除去独行的，死亡的，被GP拉拢的……”
“到目前为止，仅有134个。”
“有的高等血族为了稳固势力，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但……绝大部分的中等血族都无法承受，不是直接炸成血雾，就是在血液沸腾中发疯，最后只能处理掉。”
“最成功的一例，是500多年前，西北那边做的实验。”
“10万毫升的高等血液，每个月只摄取500毫升，这场持续十七年的折磨，最终只换来一个见光就自燃的‘高等血族’。”
“这不是技术难题……”
“而是……进化本身在拒绝僭越者。”
李乐一的目光突然刺向秦麟，“你没做过这种实验？”
“又没人打得过我，我做这种实验干什么？”
“呵——你又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可能没实验过……”李乐一眯起眼睛，“换做是我，我都会做这个实验……只不过，不会那么极端罢了。”
秦麟突然笑出声来，“林晟他们每个月都会饮用50毫升我的血……”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李乐一瞬间绷紧的表情，“已经持续了……嗯，大概三百年。”
“三百年？这样都无法晋升？”
秦麟耸了耸肩，“早就到临界点了，除非一次性喝下1000毫升，否则不会有任何变化。”
“得……还是别试的好。”
就在这时，李乐一似是意识到什么，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等等……你动不动就给我喝点血……你想干嘛？让我提前适应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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