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庞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时,宫里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了…
街上的行人迅速各自回家换上素衣。
家家户户的红灯笼全部换成了白色。
所有的酒肆、赌场、戏院等娱乐皆强制关门。
街头为元宵节准备的灯楼正在拆除。
长宁县的百姓对庞家的议论戛然而止,转头谈论的就是皇帝驾崩后,哪个皇帝继位,会不会大赦天下,减免赋税等事。
彭德山心中松了一口气。
转头忙于出榜安民,让衙役加强巡逻。
街上除了巡逻队,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半数店铺关了门。
百姓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会看着孩子,非必要,大人也是不会出门,家家紧闭大门。
这种氛围直至元宵也没有变化,直到二月初新皇登基仪式完成。
街上的行人逐渐增多。
裴宅。
裴母拉着叶无恒的手,一一嘱咐。
裴不席:“娘,时间不早了,再说下去该用午饭了。”
裴母这才松手。
一行人移步至裴宅前送叶无恒,直到看不见叶无恒的影子,裴母才转身回屋。
叶无恒牵着快马,并没有直奔城门。
来到了庞府后墙。
杂物后有个人影早一等待多时。
二人低声说话片刻,叶无恒才牵着马快步离开。
人影左看看右瞧瞧,弯头低腰的从庞府侧门溜了进去。
庞府内。
庞有福说是要与好友出游,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
冯怜心扶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此时肚子已经微微凸起,服侍的人格外小心。
庞德山想到已经和离了的儿子,看见冯怜心肚子的份上,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庞德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府中的下人最会察言观色,对冯怜心的态度截然不同。
好吃好喝的,一天三顿更是不重花样。
庞府里冯怜心的日子过得尽是最舒心的那一个人了。
县城内,虞家的铺子低调开张,先皇孝期刚过,每个人还是注意着言行举止。
虞茵开始忙碌起来,每天铺子裴家两头跑。
裴母把大嘴拨给了虞茵。
虞茵出门身后就双喜大嘴跟着。
裴不席也放心了不少,跟着裴父每天早出晚归的学习经营之道。
裴宅里,裴母成了最闲的那一个。
成天和尹麽麽做绣工打发时间。
这日,三人都出门了,裴母又窝在卧房的榻上。
尹麽麽进来低声说道:“据下面的人说,近几日老有人来打听太太的行程。”
裴母手里一顿。
“叫人去铺子里传话,让少奶奶今日早些回家来见我。”
“好的,太太。”
虞茵收到消息时,立马回了家。
……
晚饭后。
四人在偏厅喝茶。
虞茵:“爹娘,现下新帝登基喜爱木工,好多人都投其所好,儿媳想让裴不席来帮衬些时日,可以吗?”
裴父:“爹从铺子里给你拨一个大掌柜。”
裴母拍了裴父肩膀一把掌:“可以可以,再好不过了。”
裴不席龇着大牙:“那当然好了。”
虞茵:“谢过爹和娘了。”
等两人离开。
裴母开始数落裴父:“你不让两人时常在一起怎么培养感情,你没看见儿媳妇叫咱儿子,还叫的名字吗?我们何时才能抱孙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裴父:“当时没想那么多…"
裴母:“以后可以常想!”
裴父:…
裴不席和虞茵回到院内。
虞茵站在院子里停了脚步,让双喜回下房去。
裴不席:“怎么了?”
虞茵捏着拳头的手紧了紧,咬了咬嘴皮,再三犹豫。
“我们走走吧…”
裴不席点头。
两人向着书房屋后的池唐走去。
“有件事…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虞茵舔着嘴唇小声道。
裴不席停下脚步,拉住了虞茵的手:“我们之间,有什事都可以直说的。”
虞茵低头:“是关于娘的…”
裴不席嘴巴微张:“娘?”
虞茵:“你知道娘为何近日吃不下饭吗?”
裴不席:“不是说吃多了…”
虞茵:…
“庞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裴不席:“这跟娘有关系?”
虞茵点头。
裴不席抿了抿嘴:“到底怎么回事。”
虞茵:“当年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现下有个更重要的事情。”
裴不席:“什么?”
虞茵:“娘说庞家有人在打探她的行程。”
裴不席:“!!!什么意思?”
虞茵说着自己的想法,裴不席默不作声。
一时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良久后。
裴不席:“爹知道吗?”
虞茵:“娘暂时不想让他知道。”
裴不席:…
虞茵:“如果要让爹知道,这件事也要让娘亲自去说,我们不要开口。”
裴不席点头。
“那就照你说的办吧,娘也同意是不是?”
虞茵点头。
裴不席:“那我现在就去给大嘴交代一下。”
当晚两人洗漱好躺床上,不等裴不席开口,虞茵把裴母的事情讲给了裴不席。
两人不知说道什么时辰,睡了过去。
次日,两人顶着熊猫眼一起去了铺子。
裴父则一人出门。
卧房里,裴母和尹麽麽两人正在做绣活。
裴母不自觉的又叹了口气。
尹麽麽:“太太,你这是怎么了,叹了半天气了。”
裴母愣神:“有吗?”
尹麽麽点头。
裴母:“我可能就是操劳的命,这一闲下来,浑身不得劲儿。”
尹麽麽笑笑没说话。
裴母:“不知道叶无恒那小子到京城没有,也不来个信。”
尹麽麽:“算一算,应该是到了,就算是到了,捎了信,不也得一段日子才能到嘛。”
裴母:“那倒是!”
两人正在屋里闲话,丫鬟拿着个帖子进来禀报。
“太太,这是赵家送来的帖子,说是请太太三月三一同出去踏青。”
尹麽麽接过帖子,让丫鬟下去了。
裴母:“三月三就要到了?”
尹麽麽拿着帖子展开放裴母眼前:“是的,太太,还有七日便是上巳节了。”
裴母:“今晚,那三人是不是又不回来吃饭?”
尹麽麽笑了笑:“出门的时候,老爷、少爷、少奶奶都说过了,晚饭不回来用。”
裴母:“都是大忙人!今晚你给他们说说,上巳节那日空出来,我们一同去踏青,每天忙忙忙的,也要注意休息!”
尹麽麽:“好的,太太。”
三人嘴上答应着,上巳节那日还是不得空,结果就是裴母一人出门去踏青。
裴父早早回来,等着裴母,不多时,虞茵也回了家。
裴父:“裴儿呢?”
虞茵:“和我爹去隔壁县收木料了。”
裴父点头:“正经事要紧。”
两人等到天黑,裴母还不见回来。
裴父吩咐小厮去打听打听。
一柱香的功夫,小厮回来禀报。
“老爷,赵太太说,不到申时,大家各自就散了。”
裴父:“那人去哪里了呢?”
裴父:“叫上宅里的小厮都出去找找。”
虞茵:“各铺子都去看看。”
“还有虞家的……”
桌上饭菜凝固,小厮还是没有传来找到人的消息。
裴父:“爹去县衙报官!”
虞茵皱着眉头:“我在家等,万一娘回来了,到时候好派人通知爹。”
裴父急冲冲的赶到县衙,击鼓。
守县衙的门子立即跑出来询问。
庞德山已经睡下,听着不停的鼓声,只好唤小厮来穿戴好衣服。
门子便来禀报,是人口失踪案。
庞德山满脸不耐烦,眼睛都是半睁开的来到了公堂之上。
一看是裴家的人,瞬间清醒几分。
“谁不见了?”
裴父拱手接过话:“回大人,草民夫人不见了!直至现在也没有归家!“
”什么!!!“
庞德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快仔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裴父将白日里的事一一道来。
裴父看着庞德山有些怪异,看起来这个知县怎么比自己还激动紧张。
听裴父说完,庞德山便吩咐门子进来:“去,把捕快衙役都叫来,现在,立刻,马上!”
门子得令一股烟跑得不见人影。
庞德山:“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派人去家里通知。”
裴父谢过行礼告退。
安静的县城被衙役捕快闹得灯火通明。
挨家挨户的搜查,庞德山还亲自带来一对人马,四处搜寻。
庞府里。
“看见没,看见没,都是真的…”冯怜心听着下人来禀报,转头对庞有福说着:“这下你信了吧,别人说的不信,你亲眼见的信了?”
庞有福面目逐渐扭曲,默不作声。
冯怜心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害怕了,不再开口。
“你先睡吧……”庞有福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裴父回到家时,虞茵便让人上了两碗清汤鸡丝面,裴父说吃不下,虞茵好说歹说,裴父吃了一点,也不肯回屋休息,两人就在饭厅的偏厅里坐着。
天空渐渐发白,裴父带着小厮出了门。
庞德山越找越着急。
已经让一半的人出了城去找。
庞德山拖着迈不动的步伐,跟在衙役后面。
“大人,一整夜了,要不大人先回去休息,有消息了派人去告诉大人。”一个衙役说道。
庞德山摆摆手:“继续。”
孙家赵家也派了不少人上街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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