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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章噬骨新躯与蔷薇血咒

栖梧公馆的晨光穿透焦黑窗棂,在积尘的地板上切割出斑驳光带。白露靠在半塌的雕花柱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雷暴中那个冰冷而灼热的触感。不是魂火的虚触,而是真实的、带着少年体温的唇。郑号锡…活了?以一种她从未预料的方式。

“看够了吗?”少年清冽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从角落阴影里传来。

白露猛地回神。晨光边缘,郑号锡靠墙而立。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裹着一件从废墟里翻出的、明显不合身的旧衬衫(白露某次抓鬼任务的“战利品”),袖子长出一截,下摆盖过大腿。过长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角,水珠顺着明晰的下颌线滑落,没入松垮的领口。晨光勾勒出他单薄却挺拔的轮廓,长衫马褂时代的矜贵被一种青涩的锐利取代,唯有那双眼睛——幽蓝的鬼火沉淀为深邃的墨色,深处却依旧跳跃着百年孤寂淬炼出的阴郁与警惕,像暗流涌动的寒潭。

他抬手挡了下斜射过来的光线,眉头厌恶地蹙起。这具身体对光的敏感,是刻在魂髓里的诅咒。

“谁看你了!”白露耳根发烫,凶巴巴地抓起脚边一个空罐头盒砸过去,“醒了就干活!屋顶的破洞漏水了!还有,把你那头发剪了,碍事!”

罐头盒砸在郑号锡脚边,哐当作响。他没躲,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过于宽大的袖子,又抬眼看向白露,墨色的瞳仁里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对新生的茫然,对束缚(衣服和身体)的烦躁,还有一丝…被眼前这个暴躁道士强行拽回人间的无措。

“……衣服,小了。”他扯了扯滑落的领口,露出一截嶙峋的锁骨,语气平板地陈述事实。

“嫌小?”白露挑眉,从她那百宝箱般的帆布包里扯出一条洗得发白、印着“灵异协会优秀员工”的宽大运动裤,劈头盖脸扔过去,“凑合穿!房租没交清之前,没资格挑三拣四!”

郑号锡接住裤子,看着上面幼稚的卡通字体和夸张的感叹号,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他默默脱下那件碍事的衬衫,**的上身在晨光中苍白得晃眼,肋骨清晰可见。当他把那条滑稽的运动裤套上,裤腰松松垮垮挂在胯骨,裤腿堆在光着的脚踝上时,整个画面荒诞又脆弱。

白露别开脸,抓起工具箱塞给他:“修屋顶!现在!立刻!马上!”声音莫名有点发紧。

***

屋顶的破洞在昨夜雷暴中扩大,边缘焦黑卷曲。郑号锡蹲在倾斜的瓦片上,动作僵硬地拿起一块新瓦。阳光灼烤着裸露的皮肤,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更糟糕的是,当他试图调动体内那丝微弱的阴气辅助动作时,一股强烈的滞涩感和反胃感猛地袭来!

“呃…”他闷哼一声,手中的瓦片滑脱,直坠下去!

砰!瓦片在下方院子里摔得粉碎。

“郑号锡!”白露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火气,“你是修屋顶还是拆房子?!”

郑号锡没回答。他死死抓着滚烫的瓦片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阴冷暴戾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魂核深处翻涌上来,试图冲破这具脆弱躯体的束缚!眼前景物开始旋转、扭曲,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这感觉,比魂体被桃木灼烧更糟!这具身体像一座摇摇欲坠的牢笼,锁着他,也排斥着他!

“喂!阴湿男鬼!”白露的声音突然逼近。她竟也爬上了屋顶,一把抓住他冰冷颤抖的手腕!“看着我!呼吸!像活人那样!吸气!呼气!”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强行拉回他濒临失控的意识。郑号锡下意识地跟着她的指令,深深吸气——混杂着焦糊味、灰尘和阳光味道的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种陌生的、近乎窒息的充盈感。再缓缓呼出。

“对,就这样。”白露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这身体是你的了,别让它反过来控制你。慢慢来,先适应阳光,再想那些阴气鬼气。”她松开手,拿起一块瓦片塞进他手里,“拿稳了。再掉下去,扣你双倍房租。”

郑号锡握着那块沉重的瓦片,感受着掌心粗糙的触感和阳光灼热的温度,再看向旁边白露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和专注固定瓦片的侧脸。那股翻腾的阴冷戾气,竟奇异地被这笨拙的“活着”的感觉和她的强势压制了下去。他抿紧唇,学着白露的样子,将瓦片小心翼翼地卡进焦黑的缝隙。动作依旧僵硬,却不再失控。

阳光刺眼,汗水滑落。屋顶上只剩下瓦片碰撞的轻响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某种无声的默契在焦灼的空气里悄然滋生。

***

傍晚,公馆大门被敲响。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巴掌大的、用黑色油纸包裹的盒子静静躺在地上。盒子表面没有任何标记,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阴冷死气。

白露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的金光,谨慎地挑开油纸。里面是一个极其粗糙、仿佛随手捏成的陶土人偶。人偶的形态扭曲痛苦,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脸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诡异的、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更渗人的是,人偶心口的位置,插着一根细如牛毛、闪烁着紫黑色幽光的骨针!

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怨毒气息扑面而来!

“申载民…不,是鸠!”白露瞳孔骤缩,厉声喝道,“郑号锡!别碰它!”

但已经晚了。

在盒子打开的瞬间,正蹲在不远处试图用新身体生火煮粥(结果差点烧了厨房)的郑号锡,身体猛地一僵!一股源自魂核深处的、如同万蚁噬骨的尖锐剧痛毫无预兆地爆发!

“啊——!”他发出一声短促的、不似人声的惨嚎,手中的汤勺“哐当”落地!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蜷缩着倒了下去!身体剧烈抽搐,裸露在外的皮肤下,无数紫黑色的、如同细小毒蛇般的纹路疯狂游走、凸起!那张属于少年的清俊脸庞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墨色的瞳孔深处,一点猩红的、充满毁灭欲的凶光疯狂闪烁!

“郑号锡!”白露瞬间扑到他身边,指尖金光暴涨,试图压制他体内暴走的邪气。然而金光刚触及他的皮肤,就被那游走的紫黑纹路狠狠弹开,一股阴寒反噬之力顺着指尖直冲心脉!

“没…用…”郑号锡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音节,额角青筋暴起,冷汗如瀑,“是…魂咒…连着…心脉…”他猛地抓住白露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猩红凶光在他眼中疯狂跳动,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濒临失控的凶兽!那是鸠先生对他新生的“贺礼”,也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看着我!”白露无视手腕的剧痛,另一只手猛地捧住他冷汗涔涔的脸颊,强迫他涣散痛苦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脸上,“听着!这是鸠的陷阱!他想让你失控!想让你变成怪物!别让他得逞!想想你现在的身体!想想你还没交清的房租!”

“房租…”郑号锡痛苦地喘息,眼中猩红与墨色疯狂交织。白露的脸在他扭曲的视野里晃动,她指尖的温度、她眼中燃烧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刺破噬骨的黑暗与毁灭的**。

“对!房租!”白露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鼓舞,“你答应过要给我打工!要打扫这破公馆!要吓唬申载民!要一起弄死鸠那个老不死的!你现在躺在这里算什么?想赖账吗?!”

赖账…不…他欠她的…太多了…

郑号锡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猛地甩开白露的手,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不是攻击她,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对抗体内那要将他撕裂、吞噬的邪咒!指甲深深陷入皮肉,留下道道血痕!他蜷缩着,颤抖着,像一张被拉满到极限的弓,与体内鸠留下的恶毒意志进行着无声却惨烈的厮杀。

白露不再试图用灵力压制,只是紧紧守在他身边。她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看着他脖颈上被自己掐出的血痕,看着他眼中那场惊心动魄的光暗拉锯…一种尖锐的痛楚和难以言喻的愤怒在她胸腔里燃烧。她伸出手,没有触碰他,只是悬停在他剧烈起伏的背脊上方,掌心凝聚起微弱却温暖的金光,如同一个无声的护盾。

不知过了多久,郑号锡剧烈的抽搐终于慢慢平息。皮肤下疯狂游走的紫黑纹路如同退潮般隐去,只留下满身冷汗和脖颈上触目惊心的指痕。他脱力地瘫软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墨色的瞳孔里猩红褪尽,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恨意。

他侧过头,看向跪坐在一旁、脸色同样苍白的白露。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倔强的疲惫。悬停在他背脊上方的手,依旧散发着微弱的暖光。

“……盒子…”他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砂纸摩擦。

白露立刻起身,指尖凝起金光,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根插在陶土人偶心口的紫黑色骨针。骨针离体的瞬间,人偶“噗”地一声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

“噬魂骨钉。”白露看着指尖那根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针,眼神冰冷刺骨,“以施咒者怨念为引,种入魂核,可随时引爆,噬魂夺魄。鸠…在宣告他的所有权。”她将骨针狠狠钉在旁边的焦黑梁柱上,“他休想!”

郑号锡挣扎着坐起身,目光死死盯着那根钉在柱子上的骨针。少年单薄的身体在阴影里绷紧,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恨意如同淬毒的冰棱,在他眼底凝结。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这双属于少年、却沾染了百年血腥与此刻屈辱的手。

“这具身体…”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决心,“需要…训练。”

不是适应,是掌控。是让这具脆弱的牢笼,变成足以撕碎仇敌的武器。

***

深夜,确认郑号锡体内的咒力暂时蛰伏后,白露带着他再次来到后园石室的废墟。她拨开一块沉重的断石,露出下方一个被雷火烧灼变形、却奇迹般保存下来的紫檀木盒残骸。盒中,那几卷油布包裹的竹简安然无恙。

白露小心翼翼地展开其中一卷。竹简上不再是记载引雷血契的文字,而是一幅幅用朱砂绘制的、极其复杂精密的经络运行图与符咒结构图。图旁有蝇头小楷的批注,字迹清峻,正是白芷的手笔。

> **“《阴煞锻体诀》残篇”**

> **“吾观周鸠(鸠先生)以邪法催生‘怨骨傀儡’,强横凶厉,然根基虚浮,终非正道。遂反其道而行之,创此锻体之法:以地脉阴煞为锤,以自身魂火为引,千锤百炼,化阴煞为己用,铸不灭战躯。然此法凶险异常,需魂体坚韧如钢,意志百折不摧,更需…”** 后面的字迹被雷火燎去大半,只余几个模糊的部首。

白露的目光死死锁在那残缺的批注上,心脏狂跳。阴煞锻体…化阴煞为己用…这简直是专门为郑号锡此刻的状况量身打造!但缺失的关键部分是什么?

“给我…看。”郑号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知何时,他已凑近,墨色的眸子紧盯着竹简上那些如同活物般扭动的经络图,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这具身体对阴气的排斥,或许正是另一种“锤炼”的契机!

白露将竹简递给他:“关键部分缺失了。强行修炼,风险太大。”

郑号锡的手指拂过竹简上被燎黑的残缺处,指尖冰冷。“风险…”他扯出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目光扫过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心口,那里埋着鸠的噬魂咒,“比躺着等死…或者变成鸠的傀儡…更大吗?”

他抬头,目光穿透废墟的阴影,望向远处焦黑的蔷薇花架残骸。夜风中,似乎有极淡的、几乎闻不到的血腥味和蔷薇冷香交织传来。

“这里…有东西。”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波动。一种源自魂核的、极其微弱却熟悉的悸动,牵引着他走向花架深处那片被碎石掩埋的角落。

白露立刻跟上。两人合力搬开几块沉重的断石。下方,露出一小片相对完好的、刻满了细密符文的青砖地面。符文中央,半朵用暗红色颜料(早已干涸发黑)绘制的蔷薇浮雕,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郑号锡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半朵蔷薇。就在触碰的刹那,异变陡生!

嗡——!

那半朵暗红蔷薇骤然亮起血光!一股冰冷、暴戾、却又带着无尽悲伤的意念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冲入郑号锡的脑海!

无数破碎的画面瞬间炸开:

* **燃烧的偏院门前,白芷吐血回头,清亮的眼眸穿透火焰与假山的阻隔,死死“盯”着少年郑号锡藏身的缝隙,无声嘶喊:“活下去!”**

* **某个雷雨交加的深夜,重伤的白芷踉跄着跪在这片蔷薇花架下,用染血的手指在青砖上刻下这半朵蔷薇。每画一笔,口中都溢出大股鲜血,眼神却亮得惊人。**

* **最后一笔落下,白芷身体软倒,指尖却迸发出一道血光,射入蔷薇中心。她望着公馆的方向,嘴唇翕动,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浩锡…别恨…”** 随即气绝。

这意念洪流太过汹涌,夹杂着白芷濒死的痛苦、刻骨的担忧、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遗憾。郑号锡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那半朵蔷薇浮雕仿佛活了过来,血光顺着他的指尖疯狂涌入!一股强大、精纯却冰冷刺骨的阴煞之力,如同无数冰针,狠狠扎入他新生的经脉!

“呃啊——!”剧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但这一次,痛苦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指引!竹简上那些残缺的《阴煞锻体诀》经络图,在这股外来阴煞之力的冲击下,竟如同被点亮般在他脑海中自动运转、补全!缺失的关键部分——正是如何引导、接纳、乃至驯服外界狂暴阴煞的法门!

“郑号锡!”白露骇然,伸手想拉开他。

“别碰!”郑号锡嘶吼,声音因剧痛而扭曲,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光芒,“这是…钥匙…是姑姑…留下的…锻体法门!”

他不再抵抗,反而主动引导着那股冰冷暴戾的阴煞洪流,按照脑海中补全的图谱,狠狠撞向自己闭塞脆弱的经脉!如同用最狂暴的巨锤,锻打着最生涩的铁胚!

白露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少年单薄的身体在月光下剧烈颤抖,皮肤下紫黑色的纹路再次浮现,却不再是无序的破坏,而是被强行纳入某种玄奥的轨迹。汗水混合着毛孔中渗出的细微血珠,浸透了他身上那件可笑的“优秀员工”运动衫。

蔷薇血光渐渐暗淡。当最后一丝血光没入郑号锡体内,他脱力地向前扑倒,被白露一把扶住。身体滚烫,气息微弱,但体内那股新生的、如同百炼精钢般凝练的阴煞之气,却如同蛰伏的凶兽,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感。他脖颈上被自己掐出的伤痕旁,悄然浮现出一枚小小的、如同胎记般的暗红色蔷薇印记。

白露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再看向地上那半朵彻底黯淡、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的蔷薇浮雕。耳边似乎又响起白芷留在竹简上的叹息:

“然此法凶险异常…更需…”

更需什么?

白露的目光落在郑号锡心口的位置。那里埋着鸠的噬魂骨咒,也跳动着新生的、被阴煞与恨意淬炼过的心脏。

更需一个绝不屈服、向死而生的魂。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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